襚,反穎俘。王亦使賓滑執甘大夫襄以說於晋,晋人禮而歸之也。
  疏:且嘗試論之曰:虛無者,妙本之體。體非有物,故云虛無。自然者,妙本之性。性非造作,故曰自然。道者,妙本之功用,所謂強名,無非通生,故謂之道。約體用名,即謂之虛無、自然、道爾。所以即一妙本,復何相倣法乎?則知惑者之難,不詣乎玄鍵矣。
  義曰:鍵,關鍵也。此明大道以虛無為體,自然為性,道為妙用,散而言之即一為三。合而言之,混三為一。通謂之虛無、自然、大道,歸一體耳,非是相生相法之理,互有先後優劣之殊也。非自然無以明道之性,非虛無無以明道之體,非通生無以明道之用。熟詳玆妙,可謂詣於深玄之關鍵也。
  道德真經廣聖義卷之二十一竟
  #1宋以武功廢司空:據《左傳》,『武功』當作『武公』。
  道德真經廣聖義卷之二十二
  唐廣成先生杜光庭述
  重為輕根章第二十六
  疏:前章舉域中稱大,終令法道自然。此章明重靜為君,以戒身輕天下。首兩句標宗以示義,次兩句舉喻以卻明,又四句傷人君之失道,末兩句述輕躁以為戒也。○義曰:前以人君為理,體道法天。今示重靜之文,戒輕與躁,將明重靜之益,舉喻以申詞,又述輕躁之傷,垂文而深歎。夫至人修道,聖主垂旎,必重慎為先,安靜為本。以重靜為國,則俗和而化行。以重靜保身,則道通而神泰。若其輕而守器,躁以處身,君輕躁而民無所遵,心輕躁而神無所保。神散則身逝,民潰則國危。固為深戒矣。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
  注:重者制輕,故重為根,靜者持躁,故靜為君爾。
  疏:根,本也,草木根蒂重,花葉輕,花葉稟根蒂而生,則根蒂為花葉之本。故曰重為輕根。夫重則靜,輕則躁,既重為輕者根,則靜為躁者君矣。是知重有制輕之功,靜有持躁之力。故權重則屬鼻之績斯舉,心靜則朵頤之求自息。
  義曰:重者,安靜而合道。躁者,輕浮而喪真。舉喻則花葉為輕,根蒂為重,花葉輕則易敗,根蒂重則難傷。此比於行也。若夫重靜於國則民安,重靜於身則神泰。故政將亂也,積德以鎮之。心將躁也,積和以制之。可謂得制輕持躁之衍,無朵頤貪婪之誚。所以周勃以嚴重而蒙顧託,邾莊以弁急而委炎爐。惟君惟臣,此乃明戒。朵頤者,《易》頤卦初九之辭也。言人之開發言語,咀嚼飲食,皆當動頤,君子觀此頤象,故謹慎言語,裁節飲食也。先儒曰:禍從口出,患從口入。宜慎於頤也。初九朵頤,言陽處於下而為動,始不能使物賴己而養,在自動以求養,是躁求損己,是以凶也。頤,養也。頤者口之樞機,故曰樞機之發,榮辱之主。得不戒哉?
  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
  注:輜,車也。重者,所載之物也。輕躁者貴重靜,亦由行者之守輜重。失輜重則遭凍餒,好輕躁則生禍亂。
  疏;君子者,謂人主也。言其德可以君人子物,故云君子。輜,屏車也。重者,所載之物也。此舉喻也。言人君常守重靜,猶如行者之不離輜重。行者若失輜重則無所取給,必遭凍餒。人君若好輕躁,則臣下離散,必生禍亂。故云終日行不離輜重也。
  義曰:人君之重靜也,則事省而理,求寡而贍,不施而仁,不言而信,不求而得,不為而成,懷自然抱真樸,而天下泰矣。人身之重靜也,則和氣積心,慮平視聽,不惑於外情,欲不攖於內,而壽命延矣。
  雖有榮觀,燕處超然。
  注:人君守重靜,故雖有榮觀,當須燕安而處,超然不顧。
  疏:夫人君好重靜,則百姓不煩勞。若高臺深池,撞鐘舞女,以為榮觀,則人力凋盡,亂亡斯作。故戒云雖有榮觀,當須燕爾安居,超然遠離,而不顧也。
  義曰:榮觀,華盛也。若人君飾榮觀於耳目,竭人力於淫奢,麗色冶容,以蕩其志,則國亡身辱,不俟旋踵乎。有崇臺榮觀之盛,當忽之而不顧,勿以蕩心也。燕,安也。超遠也。雖有榮觀,其可樂之乎?高臺深池者,《春秋》昭公二十年冬十月,齊景公疥,遂痁,朞而不瘳。諸侯之賓問疾者多在。梁丘據與裔款二大夫言於公曰:吾事鬼神豐,於先君有加矣。今君疾病,為諸侯憂,是祝史之罪也。諸侯不知,其謂我不敬,君盍誅於祝固、史囂以辭賓?公悅,告晏子。晏子曰:宋之盟,屈建問范會之德於趙武。趙武曰:夫子之家事治,言於晋國,竭情無私。其祝史祭祝#1。陳信不愧。其家事無猜,其祝史不祈。建以語康王,康王曰:神人無怨,宜夫子之光輔五君,以為諸侯王也。#2五君,文襄靈成景也。公曰:據與款謂寡人能事鬼神,故欲誅於祝史。子稱是語,何故?對曰:若有德之君,外內不廢,上下無怨,動無違事,其祝史薦信,無愧心矣。是以鬼神用饗,國受其福,祝史與焉。其所以蕃祉老壽者,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於鬼神。其適遇淫君,外內頗邪,上下怨疾,動作僻違,縱欲猒私,高臺深池,撞鐘舞女。斬艾民力,輸掠其聚,以成其違,不恤後人。暴虐淫縱,肆行非度,無所避忌,不思謗讟,不憚鬼神。神怒民痛,無悛於心。其祝史薦信,是言罪也。其蓋失數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