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之哄骗钱财,欺诱妇女,大之贻患于国家,酿祸于生民。前朝白莲之害,近日新河之事,你们不曾闻乎?何不知惧也?你们陷于邪说者深,初闻吾言,未必不怒。请细细思量,方知我爱你们苦心也。看来也与你们无干,你们本心是修善,我们儒者不自明其道,无人讲与你们听,不知如何是善,却差走邪路上去,我们殊深可愧也!
  闻河南一省白莲教中人,因自明朝山东某反,朝廷大禁,又改名「清茶会」,又叫「归一教」,愚民从之者甚众。其法,画燃灯佛,供室中幽暗处,设清茶为供献,闭口卷舌,念佛无声,拈箸说法,指耳目口鼻皆是心性。你们不知道朝廷法,任你改换多少名色,就如「黄门」「九门」,一般都是犯禁的,只做好百姓,孝弟忠信,是善人。你们供燃灯佛,比人家念的阿弥陀佛、释迦佛改了个名色,也不过是西域番人,当不得我天朝圣人,当不得我天朝皇上。我们现为天朝人,放着我天朝圣人的道不遵,我天朝皇上的法不遵,却奉西番燃灯佛,这就不是了。我们愚民,只可做庄稼,做买卖,孝父母,敬尊长,守王法,存良心,便是本等,胡讲甚么心性?我们书上说「率性之谓道」,这子臣弟友便是率性来的,你孝父母便是为子的心性,你敬尊长便是为弟的心性。你们锄田的人,胡讲甚么心性?胡说甚么「归一」?大凡邪教人都好说「三教归一」,或说「万法归一」。莫道别的归不得一,只我儒道祭自己的祖父,自家宅神,你们好祭西番死和尚,这归一不归一?要说一是性,你们把率性的子臣理都不知,却尊他不忠不孝的佛,还归甚么一?要说一是空,越发不是了。只看我唤参禅悟道僧道的便醒的了,不必重叙。只你们要各人散去,务农,做生意,莫聚会胡说,便是好人。若有高年识字人爱随个会,就遵朝廷法令讲圣谕,大家相劝,年少做子弟的如何孝,如何做,年老做父兄的如何教子孙,成个孝慈风俗,和睦乡里,各安生理,勿作非为,朝廷官府知道也欢喜。第一件,要知焚香聚众,妨你庄农、买卖,正是不安生理,正是作非为了。
  历代帝王优礼儒生,做秀才时,便作养礼貌,一切差徭杂役,不以相烦。下自未入流,上至三公,皆用儒生做,而儒生不能身蹈道义,以式风俗,可愧一也。不为朝廷明道法,化愚民,可愧二也。不尽力辟辩佛仙二蠹,以救生民于荆棘,可愧三也。今日儒运,恐遭焚坑、清流之祸不远矣!仆用是忧惧,辄为俚说,愿凡为孔子徒者,广为钞传,于以救生民,报国恩,回天意,庶仆惧心少下也。祝祝!
存人编卷三
 明太祖高皇帝释迦佛赞解
  佛之害,至今日尚忍言哉!胥天下之周行而埂塞之,胥天下之人物而斩绝之。家家土偶,而不思野鬼入宅,足以招致不祥,户户诵经,而不知覆宗绝嗣之邪教,阴毒浸染,足以害人祸世。甚哉民乎,愚之可怜也!人徒见高皇帝龙潜皇觉,僧道入品,遂谓佛至明朝,实崇信之,不知高皇识见力量为三代后第一君,真龙川所谓「开眼运用,光如黑漆」者,其一时之误,特倏尔云翳耳。今观是赞,放邪卫正,乃益服其识之高,言之切,于世道人心大有功也。而或者谓佛家有谑赞体,太祖以之。予以为不然,谑伯夷者必谑以陈仲子,断不谑以盗跖;谑柳下者,必谑以胡广,断不谑以黄巢。况此赞之尾,刀斧森严,直使佛逃奸无所。世有铁案杀人,以为谑者乎?即使姑从人言,谓太祖而果谑,此谑也亦率性之谑矣。不佞痛世之愚,妄为注释,用公天下,至于辞则效训谕俗说,庶使荒村父老子妇皆可听睹,而不敢从事于笔墨之文也。
  这个老贼,贪心不辍。  自有这个天地便有这个人,自有这个人便有这个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的人伦,佛氏独灭绝之,自有这个天地人,便有这个生生不穷的道理,佛氏独斩断之;真是个杀人的贼了。高皇命名以此,王言何确也!至「老」之一字,更中其情。贼不老,犹或有悔心,犹或不巧于盗,犹或易扑捉;惟是他老熟于盗,生不回心,死不悔祸,善为淫词诡术以欺天下,后世任是聪明伶俐的人都被他瞒过。吾儒之道,有天地还他个平成,有父子,还他个慈孝,有民物,还他个仁爱,因物付物,不作自私自利心。释氏全空了不管,只要自己成个幻觉的性便了,真是贪利行私的;又全无悔意,竭力在那幻妄理上去做,尽力在那幻妄途上去走,则此贪心何时是辍?彼自家却假说些甚么清净慈悲,非圣祖箕大眼,谁能指出他这个「贪」字?
  将大地众生,偷出三界火宅。  释氏甘空寂,自谓「清凉世界」,故指两间为「火宅」。不知乾坤中二气五行全赖此火。天地非太阳真火则黑暗,人非命门真火则灭绝,忠臣孝子一副热肠,愚夫愚妇一段热情,酿成世界,这大地众生离了火宅,便过不得日子。且释氏亦自火宅中生出,即结成舍利子,亦是火宅中豆大火光。彼自己且偷出不去,又乌得偷出众生哉!曰「偷出」者,圣祖原老贼一种偷出贪心而定罪耳。火便是世间生生不穷的种子,火宅便是世间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行走的去处,佛氏尽欲偷出,正名定罪,真是老贼了!
  掩迹则假灭双林,逃形在微尘刹界。  此是据佛事实而形容老贼之情状也。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