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絶笔而载道之文不作若汉董天人三策唐韩原道一篇仅可卫道而已谓之载道则未也亦未免为虚车焉他无足道也或疑有徳者必有言则不待艺而后其文可传矣周子此章似犹别以文辞为一事而用力焉何也朱子曰人之才徳偏有长短其或意中了了而言不足以发之则亦不能以传于逺矣故孔子曰辞达而已矣程子亦言西铭吾得其意但无子厚笔力不能作耳正谓此也然言或可少而徳不可无有徳而有言者常多有徳而不能言者常少学者先务亦勉于徳而已矣孔门游夏称文学亦何尝秉笔为词章也且如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此岂词章之文也故吕与叔有诗曰学如元凯方成癖文似相如始类俳独立孔门无一事只输颜子得心齐端亦偶成曰作文不必巧载道则为宝不载道之文臧文棁上藻言无味而意有在焉
  
  圣藴第二十九
  此言孔子之藴以其教不轻发而道自显又得颜子以发圣人藴者正以深厚之极而警夫浅薄之尤也
  不愤不启愤者心求通而未得之意启谓开其意圣人之教必待学者有心求通而未得之意方为开其意而使之通焉不悱不发悱者口欲言而未能之貌发谓达其辞虽为之开其意然又必待其口欲言而未能之时方为之达其辞焉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物之有四隅者举一可知其三反者还以相证之意复再告也是自得矣虽为之达其辞然又必待其自得乃复告尔无非欲学者勉于用力以为受教之地也此言圣人之教必当其可而不轻发也子曰予欲无言予我也孔子言我不言而道自传焉何也圣门学者多以言语观圣人而不察其天理流行之实有不待言而著者是以徒得其言而不得其所以言故发此以警之天何言哉天道之造化何必自言而后显哉四时行焉天不言而春夏秋冬之四时自然流行无古今之异也百物生焉天不言而声色貌象之百物自然生成无古今之殊也盖四时行百物生莫非天理发见流行之实不待言而可见圣人一动一静莫非妙道精义之发亦天而已岂待言而显哉此言圣人之道有不待言而显者故其言如此然则圣人之藴颜子殆不可见藴中所蓄之名也无也殆将也承上文而言如此则圣人中之所蓄不有颜子殆不可见发圣人之藴教万世无穷者颜子也仲尼无迹颜子有迹故孔子之教既不轻发又未尝自言其道之藴而学者惟颜子为得其全故因其进修之迹如博约克复不迁怒贰过见其进而不退省其私而足发而后孔子之藴可见圣同天不亦深乎上天之载无声无臭维天之命于穆不已则天藴固深矣而孔子渊渊其渊浩浩其天则其藴岂不亦深乎所以犹天不言而四时行百物生也朱子又曰夫子之道如天惟颜子得之夫子许多大意思尽在颜子身上发见譬如天地生一瑞物即此物上尽可以见天地和粹之气谓之发者乃亦足以发之发不必待颜子言而后谓之发也颜子所以发圣人之藴恐不可以一事而言盖圣人全体大用无不一一于颜子身上发见也常人有一闻知恐人不速知其有也若夫凡常之人纔有一闻知恐怕人不速知己之有也急人知而名也既急欲人知已而求其名薄亦甚矣则其浅薄尤甚矣盖圣凡异品髙下悬絶有不待较而明者其言此者正以深厚之极警夫浅薄之尤耳然于圣人言深而不言厚常人言薄而不言浅深则厚浅则薄上言首下言尾互文以明之也
  
  精藴第三十此言伏羲之精藴无所不包而因作易以发之也
  圣人之精画卦以示圣人谓伏羲也精者精之意画前之易至约之理也伏羲画卦専以明此而已圣人之藴因卦以发藴中所畜之名凡卦中之所有如吉凶之理进退存亡之道至广之业也有卦则因以形矣卦不画圣人之精不可得而见卦若不画则圣人精之意不可得而见焉卦圣人之藴殆不可悉得而闻无也殆将也悉详尽也若无卦则圣人中之畜将不可尽得而闻焉易何止五经之源易易书也五经者书诗礼乐春秋也阴阳有自然之变卦画有自然之体此易之为书所以为文字之祖义理之宗也然不止此其天地神之奥乎盖凡管于阴阳者虽天地之大神之幽其理莫不具于卦画之中焉此圣人之精藴所以必于此而寄之也愚按太极图说以精字对真字则真理也精气也此章以精字对藴字则精者至约之理也藴者至广之业也上章圣人之藴则以道言理也先辈用之岂苟云乎哉
  
  干损益动第三十一此论易而明圣人之藴也
  君子干干不息于诚此句干卦爻辞干干不息于诚便是修徳底事然必惩忿窒欲迁善改过而后至惩忿窒欲是损卦大象迁善改过是益卦大象惩忿如摧山窒欲如填壑迁善当如风之速改过当如电之决修徳者必须如此而后能至于成徳干之用其善是其字亦是莫字是此也指去恶进善而言也且干之体固自健而不息而其用则莫善于去恶进善焉损益之大莫是过损益二卦之大义亦莫过于去恶进善也圣人之深哉圣人作易之意深矣哉周子以此而发明思诚之方盖干干不息者体也去恶进善者用也无体则用无以行无用则体无以措故以三卦合而言之吉悔吝生乎动动者卦之兆实人事之符也吉则善之应福之占也悔吝恶之应祸之占也而吉悔吝之占由是而生焉噫噫者伤痛之声盖悼昏悯愚之意也吉一而已四者一善而三恶故人之所值福常少而祸常多动可不慎乎戒占者之动不可不谨也此章论易所谓圣人之藴
  
  家人睽复无妄第三十二此亦论易而明圣人之藴也
  治天下有本身之谓也身谓君身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君正莫不正是则治天下之本在乎君身之修而已故曰君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