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阜民曰:「昔尝见南轩张先生所类洙泗言仁书,考察之,终不知仁。」

  读书不必穷索,平易读之,识其可识者,久将自明,毋耻不知。今之读书谈经者,历叙数十家之旨,而以己意终之,开辟反复,自谓究竟精微。然试探其实,固未之得也。

  某尝问:「先生之学亦有所受乎?」曰:「因读《孟子》而自得之。」


荆州日录

  汤放桀,武王伐纣,即「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之义。

  棋所以长吾之精神,琴所以养吾之德性。即是道,道即是艺,岂惟二物?

  此理塞宇宙,所谓道外无事,事外无道。舍此而别有商量,别有趋向,别有规模,别有形迹,别有行业,别有事功,则与道不相干,则是异端,则是利欲为之陷溺,为之窠臼。说即是邪说,见即是邪见。

  人各有所长,就其所长而成就之,亦是一事。

  自形而上者言之,谓之道;自形而下者言之,谓之器。天地亦是器,其生覆形载必有理。

  必至于有诸己,然后为得也。

  孔子十五而志于学,是已知道时也。虽有知,未多乍出乍入,乍明乍晦,或警或纵,或作或辍。至三十而立,则无出入、明晦、警纵、作辍之分矣。然于事物之间,未能灼然分明见得。至四十始不惑。不惑矣,未必能洞然融通乎天理矣,然未必纯熟,至六十而所知已到,七十而所行已到。

  学问不实,与朋友切磋不能中的。每发一论,无非泛说。内无益于己,外无益于人。此皆己之不实,不知要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