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以有仁义之性也。苟纵其心而不知反,则亦禽兽而已。
  形易则性易,性非易也,气使之然也。
  「礼仪三百,威仪三千」,非绝民之欲而强人以不能也,所以防其欲,戒其侈,而使之入道也。
  「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所以明理也。
  至显者莫如是,至微者莫如理,而事理一致,微显一源。古之君子所谓善学者,以其能通于此而已。
  君子之学贵乎一,一则明,明则有功。
  德盛者言传,文盛者言亦传。
  名数之学,君子学之而不以为本也。言语有罪,君子知之而不以为始也。
  孔子之道,发而为行,如乡党之所载者,自诚而明也。由乡党之所载而学之,以至于孔子者,自明
  而诚也。及其至焉,一也。
  「闻善言则拜」,禹所以为圣人也。「以能问不能,以多问寡」,颜子所以为大贤也。后之学者有一善而自足,哀哉!
  为学之道,必本于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故书曰:「思曰睿,睿作圣。」思所以睿,睿所以圣也。
  学以知为本,取友次之,行次之,言次之。
  信不足以尽诚,犹爱不足以尽仁。
  董仲舒曰:「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此董子所以度越诸子。
  尧、舜之为善,与桀、跖之为恶,其自信一也。
  老子曰:「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则道德仁义礼,分而为五也。
  圣人无忧劣。尧、舜之让,禹之功,汤、武之征伐,伯夷之清,柳下惠之和,伊尹之任,周公在上而道行,孔子在下而道不行,其道一也。
  不深思则不能造于道,不深思而得者,其得易失。然而学者有无思无虑而得者,何也?曰:以无思无虑而得者,乃所以深思而得之也。以无思无虑为不思而自以为得者,未之有也。
  原始则足以知其终,反终则足以知其始,死生之说,如是而已矣。故以春为始而原之,其必有冬;以冬为终而反之,其必有春。死生者,其与是类也。「其次致曲」者,学而后知之也,而其成也,与生而知之者不异焉。故君子莫大于学,莫害于画,莫病于自足,莫罪于自弃。学而不止,此汤、武所以圣也。
  「古之学者为己」,其终至于成物。今之学者为物,其终至于丧己。
  「杞柳」,荀子之说也。「湍水」,杨子之说也。
  圣人所知,宜无不至也;圣人所行,宜无不尽也;然而书称尧、舜,不曰刑必当罪,赏必当功,而曰:「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异乎后世刻核之论矣。
  自夸者近刑,自喜者不进,自大者去道远。
  君子之学必日新,日新者日进也。不日新者必日退,未有不进而不退者。唯圣人之道无所进退,以其所造者极也。
  事上之道莫若忠,待下之道莫若恕。
  中庸之书,学者之至也,而其始则曰:「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盖言学者始于诚也。
  杨子,无自得者也,故其言蔓衍而不断,优游而不决。其论性则曰:「人之性也善恶混,修其善则为善人,修其恶则为恶人。」荀子,悖圣人者也,故列孟子于十二子,而谓人之性恶。性果恶邪?圣人何能反其性以至于斯耶?
  圣人之言远如天,近如地。其远也若不可得而及,其近也亦可得而行。杨子曰:「圣人之言远如天,贤人之言近如地。」非也。
  或问贾谊。曰:「谊之言曰:『非有孔子、墨翟之贤』,孔与墨一言之,其识末矣,其亦不善学矣。」
  必井田,必封建,必肉刑,非圣人之道也。善治者,放井田而行之而民不病,放封建而使之而民不劳,放肉刑而用之而民不怨。故善学者,得圣人之意而不取其迹也。迹也者圣人因一时之利而制之也。
  夫人幼而学之,将欲成之也;既成矣,将以行之也。学而不能成其学,成而不能行其学,则乌足贵哉?
  待人有道,不疑而已。使夫人有心害我邪?虽疑不足以化其心。使夫人无心害我邪?疑则己德内损,人怨外生。故不疑则两得之矣,疑则两失之矣,而未有多疑能为君子者也。
  昔者圣人「立人之道曰仁曰义」。孔子曰:「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唯能亲亲,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唯能尊贤,故「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唯仁与义,尽人之道;尽人之道,则谓之圣人。
  学者不可以不诚,不诚无以为善,不诚无以为君子。修学不以诚,则学杂;为事不以诚,则事败;自谋不以诚,则是欺其心而自弃其忠〔一〕;与人不以诚,则是丧其德而增人之怨。今小道异端,亦必诚而后得,而况欲为君子者乎?故曰:学者不可以不诚。虽然,诚者在知道本而诚之耳。
  古者卜筮,将以决疑也。今之卜筮则不然,计其命之穷通,校其身之达否而已矣。噫!亦惑矣。
  不思故有惑,不求故无得,不问故不知。
  世之服食欲寿者,其亦大愚矣。夫命者,受之于天,不可增损加益,而欲服食而寿,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