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太丁未立而死,外丙方二岁,仲壬方四岁,故须立太甲也。太甲又有思庸之资,若无是质,伊尹亦不立也。史记以孟子二年四年之言,遂言汤崩六年之后,太甲方立。不知年只是岁字。顷█望之曾问及此,亦曾说与他。后来又看礼,见王巡狩,问百年者,益知书传亦称岁为年。二年四年之说,纵别无可证,理亦必然。且看尚书,分明说成汤既没,太甲元年。又看王祖桐宫,居忧三年,终能思庸,伊尹以冕服奉嗣王。可知凡文字理是后,不必引证。
  问:「东向西向,以南方为上;南向北向,以西方为上;如何?」曰:「此言坐位,非祭祀昭稳之位。昭稳之位,太祖面东,左昭右穆,自内以及外。古之坐位,皆以右为尊。范文甫问:「韩信得广武君,使东向坐,而西面师事之,是否?」曰:「今则以左为尊,是或一道也。」
  问:「『侨如以夫人姜氏至』,书『以』,如何?」曰:「当然。此却言公子能主其事,以夫人至也。如书『公与夫人如齐』,只书『与』而不书『及』却有意,盖言『及』则主在公也,言『与』则公不能制明矣。」
  孔子愿乘桴浮于海,居九夷,皆以天下无一贤君,道不行,故言及此尔。子路不知其意,便谓圣人行矣。「无所取材」,言其不能斟酌也。
  问:「『肆大眚』,如何?」曰:「大眚而肆之,其失可知。书言眚灾肆赦者,言眚则肆之,眚是自作之罪也;灾则赦之,灾是过失之事故也。凡赦何尝及得善人?诸葛亮在蜀,十年不赦,审此尔。」
  兵强弱亦有时。往时陈、许号劲兵,今陈、许最近畿,亦不闻劲。今河东最盛。
  学者不可不通世务。天下事譬如一家,非我为则彼为,非甲为则乙为。
  子路「片言可以折狱」,故鲁愿与小邾、射盟,而射止愿得季路一言,乃其证也。
  曰「予欲无言」,盖为子贡多言,故告之以此。
  问「务民之义。」曰:「如项梁立义帝,谓从民望者是也。」
  棣问:「『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如何?」答曰:「书天王者,以春秋之始,周方书此一件事,且存天王之号以正名分,非谓此事当理而书也,故书宰之名以示贬。仲子是惠公再娶之夫人,诸侯无再娶理,故只书惠公、仲子,不称夫人也。」又问:「左氏以为未薨,预凶事,非礼也。」曰:「不然,岂有此理?夫人子氏自是隐公之妻,不干仲子事。」
  又问:「再娶皆不合礼否?」曰:「大夫以上无再娶礼。凡人为夫妇时,岂有一人先死,一再娶,一人再嫁之约?只约终身夫妇也。,但自大夫以下,有不得已再娶者,盖缘奉公姑,或主内事尔。如大夫以上,至诸侯天子,自嫔妃可以供祀礼,所以不许再娶也。」
  春秋书盟,如何?先王之时有盟否?或疑周官司盟者。曰:「先王之时所以有盟者,亦因民而为之,未可非司盟也。但春秋时信义皆亡,日以盟诅为事,上不遵周王之命,春秋书,皆贬也。唯胥命之事稍为近正,故终齐、卫二君之世不相侵伐,亦可喜也。」
  「纪子伯莒子盟于密」,此是伯上脱一字也,必是三人同盟。若不是脱字,别无义理。
  「齐高固来逆叔姬,公、谷有子字,如何?」曰:「子者言是公女,其它则姊妹之类也。」
  又问:「『丁丑,夫人姜氏人』,何故独书曰『人』?」曰:「此娶仇女,故书『入』,言宗庙不受也。」
  又问:「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遂及齐侯、宋公盟。」曰:「此是本去媵妇,却遂及诸侯盟,圣人罪之之意,在遂事也。」
  又问:「『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如何?」曰:「此祭公受命逆后,却因过鲁,遂行朝会之礼,圣人深罪之,故先书其来,使若以朝鲁为主,而逆后为遂也。」曰:「或说逆王后,亦使鲁为主,如何?」曰:「筑王姬之馆,单伯送王姬之类,皆是鲁为主。盖只是王姬下嫁,则同姓诸侯为主,如逆王后,无使诸侯为主之理。」
  问:「独宋共姬书首尾最详,何故?」曰:「贤伯姬,故详录之。昔胡先生常说伯姬是妇人中伯夷,为其不下堂而死也。」曰:「如成八年、九年、十年,三书来媵,皆以伯姬之故书否?」曰:「然。」「媵之礼如何?」曰:「古有之。」
  又问:「汉儒谈春秋灾异,如何?」曰:「自汉以来,无人知此。董仲舒说天人相与之际,亦略见些模样,只被汉儒推得太过。亦何必说某事有某应?」河南程氏遗书第二十三
伊川先生语九
  鲍若雨录
  今语小人曰不违道,则曰不违道,然卒违道;语君子曰不违道,则曰不违道,终不肯违道。譬如牲牢之味,君子曾尝之,说与君子,君子须增爱;说与小人,小人非不道好,只是无增爱心,其实只是未知味。「守死善道」,人非不知,终不肯为者,只是知之浅,信之未笃。
  志不可不笃,亦不可助长。志不笃则忘废。助长,于文义上也且有益,若于道理理上助长,反不得。杜预云:「优而柔之,使自求之;厌而饫之,使自趣之;若江海之浸,膏泽之润,涣然冰释,怡然理顺,然后为得也。」此数句煞好。
  论语是孔门高弟所撰,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