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谓某处取某处远近。
  「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此是有所受命之语。若孔子谓「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丧乃我丧,未丧乃我未丧,我自做着天里,圣人之言,气象自别。
  张横渠谓范文正才气老成。笑指挥赵俞。
  古人求法器。
  礼乐只在进反之间,便得性情之正。
  孟子答公孙丑问「何谓浩然之气」曰:「难言也。」只这里便见得是孟子实有浩然之气。若他人便乱说道是如何,是如何。
  子路亦百世之师。「人告之以有过则喜。」
  右明道先生语
  先生在经筵日,有二同列论武侯事业,谓:「战伐所丧亦多,非『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之事。」先生谓:「二公语过矣。『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谓杀不辜以私己。武侯以天子之命讨天下之贼,何害?」
  汉儒近似者三人:董仲舒、大毛公、杨雄。
  右伊川先生语
河南程氏遗书卷第四
 二先生语四
 游定夫所录
  善言治天下者,不患法度之不立,而患人材之不成。善修身一作善言人材。者,不患器质之不美,而患师学之不明。人材不成,虽有良法美意,孰与行之?师学不明,虽有受道之质,孰与成之?
  行之失,莫甚于恶,则亦改之而已矣。事之失,莫甚于乱,则亦治之而已矣。苟非自暴自弃者,孰不可与为君子?
  人有习他经,既而舍之,习戴记。问其故,曰:「决科之利也。」先生曰:「汝之是心,已不可入于尧、舜之道矣。夫子贡之高识,曷尝规规于货利哉?特于丰约之间,不能无留情耳。且贫富有命,彼乃留情于其间,多见其不信道也。故圣人谓之『不受命』。有志于道者,要当去此心而后可语也。」一本云:「明道知扶沟县事,伊川侍行,谢显道将归应举。伊川曰:『何不止试于太学?』显道对曰:『蔡人鲜习礼记,决科之利也』。先生云云,显道乃止。是岁登第。」注云:「尹子言其详如此。」
  先生不好佛语。或曰:「佛之道是也,其迹非也。」曰:「所谓迹者,果不出于道乎?然吾所攻,其迹耳;其道,则吾不知也。使其道不合于先王,固不愿学也。如其合于先王,则求之六经足矣,奚必佛?」
  汉儒之中,吾必以杨子为贤。然于出处之际,不能无过也。其言曰:「明哲煌煌,旁烛
无疆,;孙于不虞,以保天命。」「孙于不虞」则有之,「旁烛无疆」则未也。光武之兴使雄不死,能免诛乎?观于朱泚之事可见矣。古之所谓言逊者,迫不得已,如剧秦美新之类,非得已者乎?
  天下之习,皆缘世变。秦以弃儒术而亡不旋踵,故汉兴,颇知尊显经术,而天下厌之,故有东晋之放旷。
  人有语导气者,问先生曰:「君亦有术乎?」曰:「吾尝夏葛而冬裘,饥食而渴饮,节嗜欲,定心气,如斯而已矣。」
  世有以读书为文为艺者。曰:「为文谓之艺,犹之可也。读书谓之艺,则求诸书者浅矣。」
  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冬至祭天而祖配之。以冬至者,气至之始故也。万物成形于地,而人成形于父,故以季秋享帝而父配之,以季秋者,物成之时故也。
  世之信道笃而不惑异端者,洛之尧夫、秦之子厚而已。
  孟子之时,去先王为未远,其学比后世为尤详,又载籍未经秦火,然而班爵禄之制,已不闻其详。今之礼书,皆掇拾于煨烬之余,而多出于汉儒一时之傅会,奈何欲尽信而句为之解乎?然则其事固不可一二追复矣。明道
  人必有仁义之心,然后仁与义之气睟然达于外,故「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可也。明道
  君子之教人,或引之,或拒之,各因其所亏者,成之而已。孟子之不受曹交,以交未尝知道固在我
  而不在人也,故使「归而求之」。
  孟子论三代之学,其名与王制所记不同,恐汉儒所记未必是也。
  「象忧亦忧,象喜亦喜」,盖天理人情,于是为至。舜之于象,周公之于管叔,其用心一也,夫管叔未尝有恶也,使周公逆知其将畔,果何心哉?惟其管叔之畔,非周公所能知也,则其过有所不免矣。故孟子曰:「周公之过,不亦宜乎?」
  孟子言舜完廪浚井之说,恐未必有此事,论其理而已。尧在上而使百官事舜于畎亩之中,岂容象得以杀兄,而使二嫂治其栖乎?学孟子者,以意逆志可也。
  或谓佛之理比孔子为径。曰:「天下果有径理,则仲尼岂欲使学者迂远而难至乎?故外仲尼之道而由径,则是冒险阻、犯荆棘而已。」侍讲
  穷经,将以致用也。如「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今世之号为穷经者,果能达于政事专对之间乎?则其所谓穷经者,章句之末耳,此学者之大患也。
  问:「『我于辞命则不能』,恐非孟子语。盖自谓不能辞命,则以善言德行自居矣,恐君子或不然。」曰:「然。孔子兼之,而自谓不能者,使学者务本而已。」明道
  孟子曰:「事亲若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