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先觉」,譬之皆睡,佗人未觉来,以我先觉。故摇摆其未觉者亦使之觉,及其觉也,元无少欠,盖亦未尝有所增加也,适一般尔。「天民」云者,盖是全尽得天生斯民底事业。「天之生斯民也,将以道觉斯民。」盖言天生此民,将以此道觉此民,则元无少欠,亦无增加,未尝不足。「达可行于天下」者,谓其全尽天之生民之理,其术亦足以治天下国家故也。
  「可欲之谓善」,便与「元者善之长」同理。
  礼乐不可斯须去身。
  「不能反躬,天理灭矣。」天理云者,百理具备,元无少欠,故「反身而诚」,只是言得已上,更不可道甚道。元本道字属下文。命之曰易,便有理。一本无此七字,但云:「道理皆自然。」若安排定,则更有甚理?天地阴阳之变,便如二扇磨,升降盈亏刚柔,初未尝停息,阳常盈,阴常亏,故便不齐。譬如磨既行,齿都不齐,既不齐,便生出万变。故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而庄周强要齐物,然而物终不齐也。尧夫有言:「泥空终是着,齐物到头争。」此其肃如秋,其和如春。如秋,便是「义以方外」也。如春,观万物皆有春意。尧夫有诗云:「拍拍满怀都是春。」又曰:「芙蓉月向怀中照,杨柳风来面上吹。」不止风月,言皆有理。又曰:「卷舒万古兴亡手,出入几重云水身。」若庄周,大抵寓言,要入佗放荡之场。尧夫却皆有理,万事皆出于理,自以为皆有理,故要得纵心妄行总不妨。一本此下云:「尧夫诗云:『圣人吃紧些儿事。』其言太急迫。此道理平铺地放着里,何必如此。」
  观天理,亦须放开意思,开阔得心胸,便可见,打揲了习心两漏三漏子。今如此混然说做一体,犹二本,那堪更二本三本!今虽知「可欲之为善」,亦须实有诸己,便可言诚,诚便合内外之道。今看得不一,只是心生。除了身只是理,便说合天人。合天人,已是为不知者引而致之。天人无闲。夫不充塞则不能化育,言赞化育,已是离人而言之。
  须是大其心使开阔,譬如为九层之台,须大做脚须得。
  元亨者,只是始而亨者也,此通人物而言,通,元本作咏字。谓始初发生,大概一例亨通也。及到利贞,便是「各正性命」后,属人而言也。利贞者分在性与情,只性为本,情是性之动处,情又几时恶。「故者以利为本」,只是顺利处为性,若情则须是正也。
  医家以不认痛痒谓之不仁,人以不知觉不认义理为不仁,譬最近。
  所以谓万物一体者,皆有此理,只为从那里来。「生生之谓易」,生则一时生,皆完此理。人则能推,物则气昏,推不得,不可道他物不与有也。人只为自私,将自家躯壳上头起意,故看得道理小了佗底。放这身来,都在万物中一例看,大小大快活。释氏以不知此,去佗身上起意思,奈何那身不得,故却厌恶;要得去尽根尘,为心源不定,故要得如枯木死灰。然没此理,要有此理,除是死也。释氏其实是爱身,放不得,故说许多。譬如负贩之虫,已载不起,犹自更取物在身。又如抱石沉河,以其重愈沉,终不道放下石头,惟嫌重也。
  孟子论四端处,则欲扩而充之;说约处,则博学详说而反说约。此内外交相养之道也。
  「万物皆备于我」,不独人尔,物皆然。都自这里出去,只是物不能推,人则能推之。虽能推之,几时添得一分?不能推之,几时减得一分?百理具在,平铺放着。几时道尧尽君道,添得些君道多;舜尽子道,添得些孝道多?元来依旧。横渠教人,本只是谓世学胶固,故说一个清虚一大,只图得人稍损得没去就道理来,然而人又更别处走。今日且只道敬。
  圣人之德行,固不可得而名状。若颜子底一个气象,吾曹亦心知之,欲学圣人,且须学颜子。后来曾子、子夏,煞学得到上面也。
  今学者敬而不见得,元本有未字。又不安者,只是心生,亦是太以敬来做事得重,此「恭而无礼则劳」也。恭者私为恭之恭也,礼者非体一作礼。之礼,是自然底道理也。只恭而不为自然底道理,故不自在也。须是恭而安。今容貌必端,言语必正者,非是道独善其身,要人道如何,只是天理合如此,本无私意,只是个循理而已。
  尧夫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玉者温润之物,若将两块玉来相磨,必磨不成,须是得佗个粗砺底物方磨得出。譬如君子与小人处,为小人侵陵,则修省畏避,动心忍性,增益预防,如此便道理出来。
  公掞昨在洛有书室,两旁各一牖,牖各三十六隔,一书天道之要,一书仁义之道,中以一牓,书「毋不敬,思无邪」。中处之,此意亦好。
  古人虽胎教与保傅之教,犹胜今日庠序乡党之教。古人自幼学,耳目游处,所见皆善,至长而不见异物,故易以成就。今人自少所见皆不善,才能言便习秽恶,日日消铄,更有甚天理?须人理皆尽,然尚以些秉彝消铄尽不得,故且恁过,一日之中,起多少巧伪,萌多少机阱。据此个熏蒸,以气动气,宜乎圣贤之不生,和气之不兆也。寻常闲或有些时和岁丰,亦出于幸也。不然,何以古者或同时或同家并生圣人,及至后世,乃数千岁寂寥?
  人多言天地外,不知天地如何说内外,外面毕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