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一日,只见虏骑十万突至,惊扰一番而去。三人者乃罢,其谋盖三人之所同也。尹乃疏平日边事,尹能文其事,尚如此奸。宰相自为一室藏文书,全不令台谏至,其后及贾谊待大臣盘剑之类事。汤卒以惊死败,小人情状如此。初去了魏公,毁边备时,诸将皆欲得而杀之。王之望尚在其所,急上书论三事:一恢复,二守御,三与之和时,亦要地界、岁币之类分明。上大喜,即日召归参大政。乃金人有所须,上商量之际,上意欲不与,欲之望有所说,之望全不言。上顾之云:「如何?」之望曰:「不如且与之。」上曰:「卿前书意如何?」及败,二人皆惧边将之怨己不敢出师,上前至以鄙语相骂。之望谓汤小数子,成把价撒出来,好士夫所为如此之类,言语记不全。三人之意,惟恐奉虏不至,但看要如何。虏见其着数低,易之,遂无所不敢。使其和议如秦桧时,则亦一桧矣。好枭三人首于都市,俾虏人闻之,亦以少畏。此是甲申年。虏骑来时,思退之望既罢,穑不罢。上令胡铨穑往经略边备,二人皆搬家先去。上但知胡如此,怒去之。时召陈鲁公,鲁公至,留胡。上曰:「用其经略边事,遂搬家先去,用是罢之。」陈曰:「如此,则穑亦搬家去。臣途中见之。」遂罢。穑多读书,能文,然行不成人。上初极重之,每对群臣言,无人及穑。龚茂良为左司谏,与穑同对,欲促上早定和议。穑曰:「内政只消三二个月打迭,不日可以至太平。但外敌未去,下手未得,且与讲和为便。」

  方伯谟问:「某人如何。」忘其姓名。先生曰:「对移县丞一节,全处不下。」又问:「是当初未见得?」曰:「他当初感发踊跃,只是后来不接续。」语朱希真曰:「天下有一等人,直是要文采,求进用。」因说及尹穑,「前日赵蕃称他是好人。」伯谟问:「他当初如何会许多年不出?」曰:「只是且碍过,及至上手则乱。渠初擢用,力言但得虏和,三二月纲纪自定。龚实之云:『便是他人耳聋,敢如此说!』如减冗官事是,但非其人,行之失人心。渠初除浙西制置,胡邦衡除浙东。邦衡搬家从苏秀,迤欲归乡,因此罢。陈鲁公再用,因言于上曰:『胡铨搬家固可罪,尚向北;尹穑搬家乃向南。』上云:『无此事』。公云:『臣亲见之。自古人主无与天下立敌之理。天下皆道不好,陛下乃力主张。』张魏公在督府,渠欲摇撼。一日,陈彦广对言:『张某似有罢意』。上曰:『安有此事!方今谁出魏公上?(上每呼张相,只曰『魏公』。)必是台谏中为此,卿可宣谕。』陈见尹,道上意,尹云:『某请对。』数日,驾在德寿,批出,陈知建宁府,魏公亦罢。」某问:「当时诸公荐之,何故?」曰:「亦能文章,大抵以此取人,不考义理,无以知其人,多为所误。如苏子由用杨畏,畏为攻向上三人,苏终不迁。畏曰:『苏公不足与矣。』乃反攻之。」

  或问胡邦衡在新州十七八年不死。先生曰:「天生天杀,道之理也,人如何解死得人!」

  胡邦衡尚号为有知识者,一日以书与范伯达云:「某解得易,魏公为作序;解得春秋,郑亿年为作序。」以为美事。范答书云:「易得魏公序甚好。郑序春秋者,不知是何人,得非刘豫左相乎?是此人时,且请去之。」胡旧尝见李弥逊,字似之,亦一好前辈。谓胡曰:「人生亦不解事事可称,只做得一两节好便好。胡后来丧名失节,亦未必非斯言有以入之也。

  吕居仁学术虽未纯粹,然切切以礼义廉耻为事,所以亦有助于风俗。今则全无此意。

  吕家之学,大率在于儒禅之间,习典故。居仁遂去学作诗,亦不说于赵丞相,后于秦桧所为,亦有辅之者。籍溪云:「尝代一表云:『仰日月于九天之上』,下一句甚卑,可怜之词,居仁为之也。后虏中此文亦有人传之。」

  吕居仁作舍人时,缴奏文字好处多。一章论袁焕章乞作教官。「教官人之师表,岂可乞?」此论不闻数十年矣。今皆是陈乞,然不陈乞,朝廷又不为检举。朝廷为检举方是,亦可以养士大夫廉耻。今皆不然,都要陈乞。旧除从官,便不磨勘,今亦不然。如磨勘,大约用三载考绩之法,一年一切了。今年年日日理会官员磨勘。

  吕居仁不甚恶赃污,深恶多才刻薄者。此自回避党人,故有此论出来。然大害名教,岂不使得子孙取受!如论固穷守节处,甚佳。

  「吕舍人好言忍耻之类,此意不佳。」扬因及刘道原不受温公惠。曰:「如此做得人,也灵利。」

  说吕居仁解大学,曰:「他诸公何故一做下便不改动一字?非圣人安能如此?这般非是大圣,便是大愚!」

  因说吕居仁作汪民表墓志不好,曰:「作龟山底尤不好,故文定全不用,尽做过了。」

  「吕居仁家往往自抬举,他人家便是圣贤。其家法固好,然专恃此,以为道理只如此,却不是。如某人纔见长上,便须尊敬以求教;见年齿纔小,便要教他;多是如此。」人杰因曰:「此乃取其家法而欲施之于他人也。」

  汪圣锡不直潘子贱直前事,云:「无缘听得殿上语。」向宜卿云:「吾当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