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獭辣。獭辣既诛,兀朮用事,又欲背约。是时命楼照签书密院,为宣抚,辟郑亨仲又一人,记不全。为属,至蜀见吴玠。玠曰:『某有一策。昔失陕西五路,最为要害。今虏人以河南归我,而陕西在其中,可谓失策,徐必悔悟。今不若移近蜀之兵,进而据之,则犹庶几。稍迟,则不及事矣。』楼云:『此策固善,但某不敢专,须奏朝廷。』亨仲因力奏之,即莫奏。未数日,虏兵已下陕西矣。当时下河南止用单使。有一相识,姓名失记。为蔡州平舆尉。一日弓手报:『天使至,县尉当出迎。』曰:『天使何人?』曰:『北使。』曰:『我南朝官,不可拜北使。』曰:『如此,则官人可归矣。』乃为办两车,并骨肉送之入南境。既而使到,县官皆投拜,盖本北人未换者。」僩录云:「胡明仲与秦桧争和议于朝堂。秦无语,但取金人所答国书,以手急卷,箝其两头,止留中间一行示明仲云:『不求而得,可谓大恩。』字如掌大。时虏人初以河南之地归我也。先生亲见致堂说。」扬录云:「秦老讲和后,曾取得河南地。关中五路,地连河南,尽得之。时令楼照往守,郑刚中在幕。吴玠云『今与之讲和极是』云云。『今得五路,须急发兵守之。某守某处,令谁守某处,要急为之。虏人只是不曾思量,恐觉便来取。』当时他人亦以为常,惟郑刚中击节称是。因言『郑才识高』云云。楼曰:『某来时不曾得旨,须着入文字。』郑曰:『可急入文字。』未几,虏人取去矣。」

  秦桧倡和议以误国,挟虏势以邀君,终使彝伦斁坏,遗亲后君,此其罪之大者。至于戮及元老。贼害忠良,攘人之功以为己有,又不与也。

  李泰发参政,在上前与秦相争论甚力,每语侵秦相,皆不应。及李公奏事毕,秦徐曰:「李光无人臣之礼!」上始怒。

  秦桧初主和议时,举朝无人从之。遂奏太上曰:「乞召李光来问如何。」遂召未对时,全不得见人,不知如何与秦桧相见。秦待之,酒行,如误言云:「满斟参政酒。」时光为尚书之类。光闻「参政」之言,秦遂与论和议如何,光赞之。次日对陈和议之是,和议遂定,遂参政。旋光性刚,虽暂屈,终是不甘,遂与秦桧诌。秦所判文,光取涂改之。后为秦治,过海归死。

  章贡军叛,上不知。一日,问如何,秦曰:「军人们闲相争之类,已令人去抚定矣。」问是谁说。上初不言,诘之,乃曰:「儿子说。」遂寻别事罚俸,三月不支。

  施全刺秦桧,或谓岳侯旧卒,非是。盖举世无忠义,这些正义忽然自他身上发出来。秦桧引问之曰:「你莫是心风否?」曰:「我不是心风。举天下都要去杀番人,你独不肯杀番人,我便要杀你!」

  胡邦衡作书,记当时事。其序云:「有张扶者,请桧乘副车。吕愿中作秦城王气图。」他当初拜相罢去,极好。再来,却曰:「前日但知道行则留,不行则去,今乃知不可去。」渐渐便到此田地。及至极处,亦顾其家,曹操下令云云是也。问霍光。先生曰:「霍光无此心,只是弒许后一事不发觉,此大谬。」又问秦氏科第。先生曰:「曾与汪端明说,此是指鹿为马。汪丈云:『只是无见识。』」璘录云:「『秦太师专政时,张扶,或云张柄,请乘副车。吕愿中作秦城王气诗以献,桧皆受不辞。吕知静江府,府有驿名秦城,忽传言有王吕作诗与僚属和之,成册以献。此见胡邦衡所作绍兴间被贬逐人事实序。熊子复欲作一书记其事,从其子借之。或云,非邦衡所作。』又曰:『私科举,或云恐是愚弄天下之人,指鹿为马之意。』汪圣锡云:『恐不如此,只愚騃耳。』『初时人以伊周誉桧,末后人以舜禹誉桧,桧亦受之。大抵久执权柄,与人结怨多。才欲放下,恐人害己。似执守不放,其初未必有邪心,到后来渐渐生出,皆是鄙夫患失之谋耳。』」

  问:「张魏公行状,秦相叛逆事如何?」曰:「当时煞有士大夫献谋者,亦有九锡之议矣,吴曾辈是也。」

  秦桧在相时,执政皆用昏庸无能者,如汪渤章夏董德元皆一类人。太上一日问处州兵反事,秦久未对。章夏在后,恐秦忘之,因对一句。后秦语之曰:「桧不能对时,参政却好对。桧未对,参政何故便如此?」实时逐去之。兴化林大鼐为士人,时对策,言自宣政以来,人无节义。后得秦桧于虏中,乞立赵氏,节义可取。时秦被黜闲居。后秦知之,大擢用。一日在经筵,因讲得甚称上意,上喜,赐一带,秦逐出之。

  秦桧每有所欲为事,讽令台谏知后,只令林一飞辈往论之。要去一人时,只云劾某人去,台谏便着寻事上之。台谏亦尝使人在左右探其意,纔得之,即上文字。太上只是虑虏人,故任之如此。及秦死,遂召陈诚之沈该万俟¤金安节诸人,以诚之辈尝为奉使,沈尝以赃罢官,后以上书言讲和进用,皆秦党也。秦死封王,礼数之类皆得。又一面行遣昔时谏台,为皆附会权臣。

  秦桧旧作好文时,亦多有好相识。晚年都不与他,一切坏了。一日,谓和仲曰:「旧时亦煞有好相识,后皆不济事。近来却有几人好。」如曹泳汤思退辈,皆其晚年所信用者。曹凶险狡狯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