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留情,随所寓而安也。」寅近年却于正路上有个见处,所以立朝便不碌碌,与往日全不同。往时虚憍恃气,今则平心观理矣。

  曾吉甫答文定书中「天理人欲」之说,只是笼罩,其实初不曾见得。文定便许可之,它便只如此住了。

  胡文定初得曾文清时,喜不可言。然已仕宦骎骎了,又参禅了,如何成就得他!

  向见籍溪说,文定当建炎间,兵戈扰攘,寓荆门,拟迁居。适湘中有两士人协力具舟楫,往迎文定,其一人乃黎才翁。文定始亦有迟疑之意,及至湘中,则舍宇动用,便利如归,处之极安。又闻范丈说,文定得碧泉,甚爱之。有本亭记所谓「命门弟子往问津焉」,即才翁也。佐。

  胡致堂之说虽未能无病,然大抵皆太过,不会不及,如今学者皆是不及。学蒙。以下明仲。

  胡致堂说道理,无人及得他。以他才气,甚么事做不得!只是不通检点,如何做得事成?我欲做事,事未起,而人已检点我矣。

  胡致堂议论英发,人物伟然。向尝侍之坐,见其数杯后,歌孔明出师表,诵张才叔自靖人自献于先王义,陈了翁奏状等,可谓豪杰之士也!读史管见乃岭表所作,当时并无一册文字随行,只是记忆,所以其间有抵牾处。有人好诵佛书,致堂因集史传中虏人姓名揭之一处,其人果收去念诵,此其戏也。又尝解论语「举直错诸枉」章云,是时哀公威权已去,不知何以为举错;但能以是权付之孔子,斯可矣。

  胡氏管见有可删者。慕容超说、昭帝说。

  南轩言「胡明仲有三大功:一,言太上即尊位事;二,行三年丧;三云云」。先生云:「南轩见得好。设使不即位,只以大元帅讨贼,徽庙升遐,率六军缟素,是甚么模样气势!后来一番难如一番。今日有人做亦得,只是又较难些子!」

  胡籍溪人物好,沈静谨严,只是讲学不透。○以下原仲。

  藉溪教诸生于功课余暇,以片纸书古人懿行,或诗文铭赞之有补于人者,粘置壁间;俾往来诵之,咸令精熟。

  籍溪厅上大榜曰:「文定书堂。」籍溪旧开药店,「胡居士熟药正铺」并诸药牌,犹存。

  「明仲甚畏仁仲议论,明仲亦自信不及。」先生云:「人不可不遇敌己之人。仁仲当时无有能当之者,故恣其言说出来。然今观明仲说,较平正。」以下仁仲。

  游杨之后,多为秦相所屈。胡文定刚劲,诸子皆然。和仲不屈于秦,仁仲直却其招不往。

  仁仲见龟山求教,龟山云:「且读论语。」问:「以何为要?」云:「熟读。」

  五峰善思,然思过处亦有之。

  知言形容道德,只是如画卦影。到了后方理会得,何益!

  东莱云:「知言胜似正蒙。」先生曰:「盖后出者巧也。」振录云:「正蒙规摹大,知言小。」

  知言疑义,大端有八:性无善恶,心为已发,仁以用言,心以用尽,不事涵养,先务知识,气象迫狭,语论过

  做出那事,便是这里有那理。凡天地生出那物,便都是那里有那理。五峰谓「性立天下之有」,说得好;「情效天下之动」,效如效死、效力之「效」,是自力形出也。

  五峰说「心妙性情之德」。不是他曾去研穷深体,如何直见得恁地!

  「心妙性情之德。」妙是主宰运用之意。

  仲思问:「五峰中、诚、仁如何?」曰:「『中者性之道』,言未发也;『诚者命之道』,言实理也;『仁者心之道』,言发动之端也。」又疑「道」字可改为「德」字。曰:「亦可。『德』字较紧,然他是特地下此宽字。伊川答与叔书中亦云:『中者性之德,近之。』伯恭云:『知言胜正蒙。』似此等处,诚然,但不能纯如此处尔。」又疑中、诚、仁,一而已,何必别言?曰:「理固未尝不同。但圣贤说一个物事时,且随处说他那一个意思。自是他一个字中,便有个正意义如此,不可混说。圣贤书初便不用许多了。学者亦宜各随他说处看之,方见得他所说字本相。如诚、如中、如仁。若便只混看,则下梢都看不出。」砥录别出。

  仲思问:「天之所以命乎人者,实理而已。故言『诚者命之道,中者性之道』,如何?」曰:「未发时便是性。」曰:「如此,则喜怒哀乐未发便是性,既发便是情。」曰:「然。此三句道得极密。伯恭道『知言胜似正蒙』,如这处,也是密,但不纯恁地。」又问:「『道』字不如『德』字?」曰:「所以程子云:『中者性之德为近之。』但言其自然,则谓之道;言其实体,则谓之德。『德』字较紧,『道』字较宽。但他故下这宽字,不要挨拶着他。」又问:「言中,则诚与仁亦在其内否?」曰:「不可如此看。若可混并,则圣贤已自混并了。须逐句看他:言诚时,便主在实理发育流行处;言性时,便主在寂然不动处;言心时,便主在生发处。」砥。

  尧卿问:「『诚者性之德』,此语如何?」曰:「何者不是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