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穆,则凡后之属乎穆者皆归于文之庙;武为昭,则凡后之属乎昭者皆归乎武之庙也。」

  昭、穆,昭常为昭,穆常为穆。中间始祖,太庙门向南,两边分昭、穆。周家则自王季以上之主,皆祧于后稷始祖庙之夹室;自成王昭王以下则随昭、穆递迁于昭、穆之首庙,至首庙而止。如周,则文王为穆之首庙,武王为昭之首庙。凡新崩者祔庙,则看昭、穆。但昭则从昭,穆则从穆,不交互两边也。又云:「诸庙皆有夹室。」

  尧卿问「高为穆」之义。曰:「新死之主,新祔便在昭这一排。且如诸侯五庙,一是太祖,便居中,二昭二穆相对。今新死者祔,则高过穆这一排对空坐;祢在昭一排,亦对空坐。以某意推之,当是如此,但礼经难考。今若看得一两般书,犹自得;若看上三四般去,便无讨头处。如孟子当时,自无可寻处了。今看孟子考礼亦疏,理会古制亦不甚得。他只是大概说。且如说井田后,举诗云:『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惟助为有公田,由此观之,虽周亦助也。』似这般证验,也不大故切。」安卿问:「孟子何故不甚与古合?」曰:「他只是据自家发放做,相那个时势做。」又问:「郑康成注王制,以为诸侯封国,与周礼小大不同,盖王制是说夏商以前之制。如何?」曰:「某便是不甚信此说,恐不解有此理。且如孟子说:『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某自不敢十分信了。且如一家有五十亩田,忽然说我要添与你作七十亩,则要多少心力!盖人家各为定业,东阡西陌,已自定了。这五十亩中,有沟洫,有庐舍。而今忽然变更,又着分疆界,制沟洫,毁庐舍,东边住底移过西边,这里住底迁过那里,一家添得二十亩田,却劳动多少!」语至此,大声云:「恁地天下骚然不宁,把几多心力去做!据某看来,自古皆是百亩,不解得恁地。而今解时,只得就他下面说放那里。淳录云:「向解孟子,且随文如此解。」若理会着实行时,大不如此。」义刚问井田:「今使一家得百亩,而民生生无已,后来者当如何给之?」先生笑曰:「今且据见在人数给。如封建,夏商以前只是百里,到周方是诸公方五百里,诸侯方四百里,诸伯方三百里,诸子方二百里,诸男方百里。恁地却取四国地来,方添成一国。那四国又要恁地,却何处讨那地来!」安卿曰:「或言夏商只有三千里,周时乃是七千里。」曰:「便是乱说。且当时在在是国,自王畿至要荒,皆然。今若要封得较大似夏商时,便着每国皆添地,却于何处顿放?此须是武王有缩地脉法始得。恁地时,便煞改徙着。许多国元在这里底,今又着徙去那里,宗庙社稷皆着改易。如此,天下骚然。他人各有定分土地,便肯舍着从别处去讨?君举说封疆方五百里,只是周围五百里,径只百二十五里,四百里者径百里,三百里者径七十五里,一百里者只五十里。加此看时,尚似相合。若是诸男之地方百里时,以此法推之,则止二十五里。如此,却只是一个耆长。某便道他说只是谩人。他向来进此书,甚为得意。淳录云:「自奇其说与王制等合。」某尝作一篇文以辟之,逐项破其说。且当时说侯六伯七,淳录云:「本文:『方千里之地,以封侯则六侯,以封伯则七伯,以封子则二十五子,以封男则百男,其地已有定数。』此说如何可通?」如此,则所封大国自少。若是只皆百里而止,便是一千里地,只将三十同来封了,那七十同却空放那里,却绵亘数百里皆无国!」又问:「『三分去一』之说如何?」曰:「便是不是。他们只是不晓事,解不行后,便胡说。且如川中有六七百里中置数州者,那里地平坦,寸寸是地。如这一路,某尝登云谷望之,密密皆山。其中间有些子罅隙中黄白底,方是田。恁地却如何去?淳录云:「盖百分之二,又如何三分去一!」注疏多是如此,有时到那解不行处,便说从别处去。」义刚问:「先生向时说齐鲁始封时皆七百里,然孟子却说只是百里。」曰:「便是不如此。今只据齐地是『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鲁地是跨许宋之境,是有五七百里阔;时势也是着恁地。且『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到周,只有千八百国,便是相并吞后,那国都大了。你却要只将百里地封他,教他入那大国罅中去。武王不柰何,只得就封他。当时也自无那闲地。缘是灭了许多国,如孟子说『驱飞廉于海隅而戮之,灭国者五十』,便是得许多空地来封许多功臣同姓之属。孟子谓『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则削其地』。如齐,先是爽鸠氏居之,后又是某氏居之,如书所谓某氏徙于齐。这便见得当时诸侯有过,便削其地,方始得那地来封后来底。若不恁地时,那太公周公也自无安顿处。你若不恁地,后要去取敛那地来,封我功臣与同姓时,他便敢起兵,如汉晁错时样子。且如孟子当时也自理会那古制不甚得。如曰『诸侯之礼,吾未之学,然而轲也尝闻其略也』。恁地便是不曾知得子细,他当时说诸国许多事,也只是大概说如此。虽说『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然及滕文公恁地时,又却只说『有王者作,必来取法,是为王者师也』。元不曾说道便可王。『以齐王,犹反手也』,便是也要那国大底方做得,小底也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