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生死而言。此言盛者,则是指生人身上而言。所以后面说『骨肉毙于下,阴为野土』,但说体不说魄也。」问:「顷闻先生言,『耳目之精明者为魄,口鼻之嘘吸者为魂』,以此语是而未尽。耳目之所以能精明者为魄,口鼻之所以能嘘吸者为魂,是否?」曰:「然。看来魄有个物事形象在里面,恐如水晶相似,所以发出来为耳目之精明。且如月,其黑晕是魄也,其光是魂也。想见人身魂魄也是如此。人生时魂魄相交,死则离而各散去,魂为阳而散上,魄为阴而降下。」又曰:「阴主藏受,阳主运用。凡能记忆,皆魄之所藏受也,至于运用发出来是魂。这两个物事本不相离。他能记忆底是魄,然发出来底便是魂;能知觉底是魄,然知觉发出来底又是魂。虽各自分属阴阳,然阴阳中又各自有阴阳也。」或曰:「大率魄属形体,魂属精神。」曰:「精又是魄,神又是魂。」又曰:「魄盛,则耳目聪明,能记忆,所以老人多目昏耳聩,记事不得,便是魄衰而少也。老子云:『载营魄。』是以魂守魄。盖魂热而魄冷,魂动而魄静。能以魂守魄,则魂以所守而亦静,魄以魂而有生意,魂之热而生叙,魄之冷而生暖。惟二者不相离,故其阳不燥,其阴不滞,而得其和矣。不然,则魂愈动而魄愈静,魂愈热而魄愈冷。二者相离,则不得其和而死矣。」又云:「水一也,火二也。以魄载魂,以二守一,则水火固济而不相离,所以能永年也。养生家说尽千言万语,说龙说虎,说铅说汞,说坎说离,其术止是如此而已。故云:『载魄抱魂,能勿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今之道家,只是驰骛于外,安识所谓『载魄守一,能勿离乎』!康节云:『老子得易之体,孟子得易之用。』康节之学,意思微似庄老。」或曰:「老子以其不能发用否?」曰:「老子只是要收藏,不放散。」

  问:「阳魂为神,阴魄为鬼。祭义曰:『气也者,神之盛也;魄也者,鬼之盛也。』而郑氏曰:『气,嘘吸出入者也。耳目之聪明为魄。』然则阴阳未可言鬼神,阴阳之灵乃鬼神也,如何?」曰:「魄者,形之神;魂者,气之神。魂魄是神气之精英,谓之灵。故张子曰:『二气之良能。』」二气,即阴阳也。良能,是其灵处。问:「眼体也,眼之光为魄。耳体也,何以为耳之魄?」曰:「能听者便是。如鼻之知臭,舌之知味,皆是。但不可以『知』字为魄,纔说知,便是主于心也。心但能知,若甘苦咸淡,要从舌上如老人耳重目昏,便是魄渐要散。」潘问:「魄附于体,气附于魂,可作如此看否?」曰:「也不是附。魂魄是形气之精英。」铢问:「阳主伸,阴主屈。鬼神阴阳之灵,不过指一气之屈伸往来者而言耳。天地之间,阴阳合散,何物不有?所以错综看得。」曰:「固是。今且说大界限,则周礼言『天曰神,地曰祇,人曰鬼』。三者皆有神,而天独曰神者,以其常常流动不息,故专以神言之。若人亦自有神,但在人身上则谓之神,散则谓之鬼耳。鬼是散而静了,更无形,故曰『往而不返』。」又问:「子思只举『齐明盛服』以下数语发明『体物而不可遗』之验,只是举神之著者而言,何以不言鬼?」曰:「鬼是散而静,更无形,故不必言。神是发见,此是鬼之神。如人祖考气散为鬼矣,子孙精诚以格之,则『洋洋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岂非鬼之神耶?」

  魂魄,礼记古注甚明,云:「魂,气之所出入者是;魄,精明所寓者是。」

  问:「孔子答宰我鬼神一段,郑注云:『气,谓嘘吸出入者也。耳目之聪明为魄。』窃谓人之精神知觉与夫运用云为皆是神。但气是充盛发于外者,故谓之『神之盛』;四肢九窍与夫精血之类皆是魄,但耳目能视能听而精明,故谓之『鬼之盛』。」曰:「是如此。这个只是就身上说。」又曰:「灯似魂,镜似魄。灯有光焰,物来便烧;镜虽照见,只在里面。又,火日外影,金水内影;火日是魂,金水是魄。」又曰:「运用动作底是魂,不运用动作底是魄。」又曰:「动是魂,静是魄。」

  问「其气发扬于上,为昭明、焄蒿、凄怆」。曰:「此是阴阳乍离之际,髣佛如有所见,有这个声昭明、焄蒿是气之升腾,凄怆是感伤之意。」

  问「其气发扬于上,为昭明、焄蒿、凄怆」。曰:「昭明是所谓光景者,想象其如此;焄蒿是腾升底气象;凄怆是能令人感动模样,『墟墓之闲未施哀而民哀』,是也。『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正谓此。」

  「昭明」是光耀底,「焄蒿」是滚上底,「凄怆」是凛然底。今或有人死,气盛者亦如此。赐。

  曾见人说,有人死,其室中皆温暖,便是气之散。礼记云:「其气发扬于上,为昭明、焄蒿、凄怆,此百物之精也。」昭明是精光,焄蒿是暖气,凄怆是惨栗者。如汉书李少君招魂,云:「其气肃然!」

  「焄蒿是鬼神精气交感处,注家一处说升腾。凄怆则汉武郊祀记所谓『其风肃然』!」或问:「今人聚数百人去祭庙,必有些影响,是如何?」曰:「众心辐凑处,这些便热。」又问:「『郊焉而天神假,庙焉而人鬼享』,如何?」曰:「古时祭祀都是正,无许多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