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成、朔易』皆节候也。『东作』,如立春至雨水节之类。『寅宾』,则求之于日;『星鸟』,则求之于夜。『厥民析、因、夷、隩』,非是使民如此,民自是如此。因者,因其析后之事;夷者,万物收成,民皆优逸之意。『孳尾』至『氄毛』,亦是鸟兽自然如此,如今历书记鸣鸠拂羽等事。程泰之解旸谷南交昧谷幽都,以为筑一台而分为四处,非也。古注以为羲仲居治东方之官,非也。若如此,只是东方之民得东作,他处更不耕种矣;西方之民享西成,他方皆不敛获矣!大抵羲和四子皆是掌历之官,观于『咨汝羲暨和』之辞,可见。『敬致』乃『冬夏致日,春秋致月』是也。春、秋分无日景,夏至景短,冬至景长。」

  「平秩东作」之类,只是如今谷雨、芒种之节候尔。林少颖作「万物作」之「作」说,即是此意。

  「东作」,只是言万物皆作。当春之时,万物皆有发动之意,与「南讹、西成」为一类,非是令民耕作。羲仲一人,东方甚广,如何管得许多!

  「敬致」,只是「冬夏致日」之「致」。「寅宾」是宾其出,「寅饯」是饯其入,「敬致」是致其中。北方不说者,北方无日故也。

  「朔易」,亦是时候。岁亦改易于此,有终而复始之意。在,察也。

  尧典云「期三百六旬有六日」,而今一岁三百五十四日者,积朔空余分以为闰。朔空者,六小月也;余分者,五日四分度之一也。

  自「畴咨若时登庸」到篇末,只是一事,皆是为禅位设也。一举而放齐举胤子,再举而驩兜举共工,三举而四岳举鲧,皆不得其人,故卒以天下授舜。

  伯恭说「子朱启明」之事不是。此乃为放齐翻款。尧问「畴咨若时登庸」?放齐不应举一个明于为恶之人。此只是放齐不知子朱之恶,失于荐扬耳。

  包显道问:「朱先称『启明』,后又说他『嚚讼』,恐不相协?」曰:「便是放齐以白为黑,夔孙录云:「问:『「启明」与「嚚讼」相反。』『「静言庸违」则不能成功,却曰「方鸠僝功」,此便是驩兜以白为黑』云云。」以非为是,所以舜治他。但那人也是崎峣。且说而今暗昧底人,解与人健讼不解?惟其启明后,方解嚚讼。」又问:「尧既知鲧,如何尚用之?」曰:「鲧也是有才智,想见只是狠拗自是,所以弄得恁地郎当。所以楚辞说『鲧幸直以亡身』,必是他去治水有不依道理处,坏了人多,弄八九年无收杀,故舜殛之。」夔孙录略。

  共工驩兜,看得来其过恶甚于放齐、胤子朱。

  「僝功」,亦非灼然知是为见功,亦且是依古注说。「亦厥君先敬劳」,「肆徂厥敬劳」,「肆往奸宄杀人历人宥」,「肆亦见厥君事,戕败人宥」之类,都不成文理,不可晓。

  「象恭滔天。」「滔天」二字羡,因下文而误。

  四岳只是一人。四岳是总十二牧者,百揆是总九官者。

  问:「四岳是十二牧之长否?」曰:「周官言『内有百揆、四岳』,则百揆是朝廷官之长,四岳乃管领十二牧者。四岳通九官、十二牧为二十有二人,则四岳为一人矣。又,尧咨四岳以『汝能庸命巽朕位』,不成尧欲以天下与四人也!又,周官一篇说三公、六卿甚分晓。汉儒如扬雄郑康成之徒,以至晋杜元凯,皆不曾见。直至东晋,此书方出。伏生书多说司马司空,乃是诸候三卿之制,故其诰诸侯多引此。顾命排列六卿甚整齐,太保奭冢宰。芮伯宗伯。彤伯司马。毕公司徒。卫侯司寇。毛公,司空。疏中言之甚详。康诰多言刑罚事,为司寇也。太保毕公毛公,乃以三公下行六卿之职。三公本无职事,亦无官属,但以道义辅导天子而已。汉却以司徒司马司空为三公,失其制矣。」必大录别出。

  正淳问「四岳、百揆」。曰:「四岳是总在外诸侯之官,百揆则总在内百官者。」又问:「四岳是一人?是四人?」曰:「『汝能庸命巽朕位』,不成让与四人!又如『咨二十有二人』,乃四岳、九官、十二牧,尤见得四岳只是一人。」因言:「孔壁尚书,汉武帝时方出,又不行于世,至东晋时方显,故扬雄赵岐杜预诸儒悉不曾见。如周官乃孔氏书,说得三公三孤六卿极分明。汉儒皆不知,只见伏生书多说司徒司马司空,遂以此为三公。不知此只是六卿之半。武王初是诸侯,故只有此三官。又其它篇说此三官者,皆是训诰诸侯之词。如三郊三遂,亦是用天子之半。伏生书只顾命排得三公三孤六卿齐整。如曰:『太保奭芮伯彤伯毕公卫侯毛公。』召公与毕公毛公是三公,芮伯彤伯卫侯是三孤。太保是冢宰,芮伯是司徒,卫侯是康叔为司寇,所以康诰中多说刑。三公只是以道义傅保王者,无职事官属,却下行六卿事。」汉时太傅亦无官属。

  「异哉」,是不用亦可。「试可乃已」,言试而可,则用之;亦可已而已之也。

  尧知鲧不可用而尚用,此等事皆不可晓。当时治水事,甚不可晓。且如滔天之水满天下,如何用工!如一处有,一处无,尚可。既「洪水滔天」,不知如何掘地注海?今水深三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