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有个当节底。

  「节卦大抵以当而通为善。观九五中正而通,本义云:『坎为通。』岂水在中间,必流而不止邪?」曰:「然。」又问:「观节六爻,上三爻在险中,是处节者也。故四在险初,而节则亨;五在险中,而节则甘;上在险终,虽苦而无悔,盖节之时当然也。下三爻在险外,是未至于节,而预知所节之义。初知通塞,故无咎;二可行而反节;三见险在前当节,而又以阴居刚,不中正而不能节,所以三爻凶而有咎。不知是如此否?」曰:「恁地说也说得。然九二一爻看来甚好,而反云凶,终是解不稳。」学履。

  中孚

  问:「中孚,『孚』字与『信』字恐亦有别?」曰:「伊川云:『存于中为孚,见于事为信。』说得极好。」因举字说:「『孚』字从『爪』,从『子』,如鸟抱子之象。今之『乳』字一边从『孚』,盖中所抱者实有物也。中间实有物,所以人自信之。」学履。

  中孚小过两卦,鹘突不可晓。小过尤甚。如云「弗过防之」,则是不能过防之也,四字只是一句。至「弗过,遇之」与「弗遇,过之」,皆是两字为绝句,意义更不可晓。学蒙。

  中孚与小过都是有飞鸟之象。中孚是个卵象,是鸟之未出壳底。孚,亦是那孚膜意思。所以卦中都说「鸣鹤」、「翰音」之类。「翰音登天」,言不知变者,盖说一向恁么去,不知道去不得。这两卦十分解不得,且只依稀地说。「豚鱼吉」,这卦中,他须见得有豚鱼之象,今不可考。占法则莫须是见豚鱼则吉,如鸟占之意象。若十分理会着,便须穿凿。

  「柔在内,刚得中」,这个是就全体看,则中虚;就二体看,则中实。他都见得有孚信之意,故唤作「中孚」。伊川这二句说得好。他只遇着这般齐整底,便恁地说去。若遇不齐整底,便说不去。

  问:「『泽上有风,中孚。』风之性善入,水虚而能顺承,波浪汹涌,惟其所感,有相信从之义,故为中孚。」曰:「也是如此。风去感他,他便相顺,有相孚之象。」又曰:「『泽上有风,中孚。』须是泽中之水,海即泽之大者,方能信从乎风。若溪湍之水,则其性急流就下,风又不奈他何。」

  「议狱缓死」,只是以诚意求之。「泽上有风」,感得水动。「议狱缓死」,则能感人心。

  问:「中孚是诚信之义,『议狱缓死』,亦诚信之事,故君子尽心于是。」曰:「圣人取象有不端确处。如此之类,今也只得恁地解,但是不甚亲切。」

  「九二爻自不可晓。看来『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是两个都要这物事。所以『鹤鸣子和』,是两个中心都爱,所以相应如此。」因云:「『洁净精微』之谓易,自是悬空说个物在这里,初不惹着那实事。某尝谓,说易如水上打球,这头打来,那头又打去,都不惹着水方得。今人说,都打入水里去了!」胡泳录云:「读易,如水面打球,不沾着水,方得。若着水,便不活了。今人都要按从泥里去,如何看得!」学履。

  「鹤鸣子和」,亦不可晓。「好爵尔靡」,亦不知是说甚底。系辞中又说从别处去。

  问:「中孚六三,大义是如何?」曰:「某所以说中孚小过皆不可晓,便是如此。依文解字看来,只是不中不正,所以歌泣喜乐都无常也。」学履。

  小过

  中孚有卵之象。小过中间二画是鸟腹,上下四阴为鸟翼之象。鸟出乎卵,此小过所以次中孚也。学蒙。

  小过大率是过得不多。如大过便说「独立不惧」,小过只说这「行」、「丧」、「用」,都只是这般小事。伊川说那禅让征伐,也未说到这个。大概都是那过低过小底。「飞鸟遗音」,虽不见得遗音是如何,大概且恁地说。

  小过是过于慈惠之类,大过则是刚严果毅底气象。

  「小过,小者过而亨」,不知「小者」是指甚物事?学蒙。

  「『飞鸟遗之音』,本义谓『致飞鸟遗音之应』,如何?」曰:「看这象,似有羽虫之孽之意,如贾谊『鵩鸟』之类。」学履。

  「山上有雷,小过」,是声在高处下来,是小过之义。「飞鸟遗之音」,也是自高处放声下来。学履。

  小过是小事,又是过于小。如「行过乎恭,丧过乎哀,用过乎俭」,皆是过于小,退后一步,自贬底意思。

  「行过恭,用过俭」,皆是宜下之意。学履。

  初六「飞鸟以凶」,只是取其飞过高了,不是取「遗音」之义。学蒙。

  三父,四祖,五便当妣。过祖而遇妣,是过阳而遇阴。然而阳不可过,则不能及六五,却反回来六二上面。

  九四「弗过遇之」,过遇,犹言加意待之也。上六「弗遇过之」,疑亦当作「弗过遇之」,与九三「弗过防之」,文体正同。

  九四「弗过遇之」一句晓不得,所以下两句都没讨头处。又曰:「此爻小象恐不得如伊川说,以『长』字为上声。『勿用永贞』,便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