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干之性情,便见得这是那「利贞诚之复」处。

  正淳问「利贞者性情」。曰:「此是与元亨相对说。性情如言本体。人杰录云:「性情犹情性,是说本体。」元亨是发用处,利贞是收敛归本体处。体却在下,用却在上。盖春便生,夏便长茂条达,秋便有个收敛撮聚意思,直到冬方成。」问「复见天地心」。曰:「天地之心,别无可做,『大德曰生』,只是生物而已。谓如一树,春荣夏敷,至秋乃实,至冬乃成。虽曰成实,若未经冬,便种不成。直是受得气足,便是将欲相离之时,却将千实来种,便成千树,如『硕果不食』是也。方其自小而大,各有生意。到冬时,疑若树无生意矣,不知却自收敛在下,每实各具生理,更见生生不穷之意。这个道理直是自然,全不是安排得。只是圣人便窥见机缄,发明出来。伊川易传解四德,便只就物上说:『元者万物之始,亨者万物之长,利者万物之遂,贞者万物之成。』解得『遂』字最好。通书曰:『元亨诚之通,利贞诚之复。』通即发用,复即本体也。」人杰录少异。

  「不言所利」,是说得不似坤卦「利牝马之贞」,但说利贞而已。

  「不言所利」,明道说云:「不有其功,常久而不已者干也。」此语说得好。

  问:「干『不言所利』,程易谓『无所不利』,故不言利,如何?」曰:「是也。干则无所不利,坤只『利牝马之贞』,则有利不利矣。」

  「『大哉干乎!』阳气方流行,固已包了全体,阴便在里了,所以说『刚健中正』。然不可道这里却夹杂些阴柔,所以却说『纯粹精』。」

  「刚健中正,纯粹精也。」观其文势,只是言此四者又纯粹而精耳。程易作六德解,未安。

  问:「干『刚健中正』,或谓干刚无柔,不得言中正。先生尝言:『天地之间,本一气之流行而有动静耳。以其流行之统体而言,则但谓之「干」而无所不包。以动静分之,然后有阴阳刚柔之别。』所谓『流行之统体』,指干道而言耶?」曰:「『大哉干元!万物资始。』『干道变化,各正性命。』只干便是气之统体,物之所资始,物之所正性命,岂非无所不包?但自其气之动而言,则为阳;自其气之静而言,则为阴。所以阳常兼阴,阴不得兼阳,阳大阴小,阴必附阳,皆是此意也。」

  「刚健中正」,为其嫌于不中正,所以说个「中正」。阳刚自是全体,岂得不中正!这个因近日赵善誉者着一件物事说道,只乾坤二卦便偏了。干只是刚底一边,坤只是柔底一边。某说与他道:「圣人做一部易,如何却将两个偏底物事放在疋头?如何不讨个混沦底放在那里?」注中便是破他说。

  德者,行之本。「君子以成德为行」,言德,则行在其中矣。

  问:「『行而未成』,如何?」曰:「只是事业未就。」又问:「干六爻皆圣人事,安得有未成?伊川云『未成是未着』,莫是如此否?」曰:「虽是圣人,毕竟初九行而未成。」问:「此只论事业,不论德否?」曰:「不消如此费力。且如伊尹居有莘之时,便是『行而未成』。」文。

  「学聚、问辨」,圣人说得宽。这个便是下面所谓「君德」。两处说君德,皆如此。

  干之九三,以过刚不中而处危地,当「终日干干,夕惕若」,则「虽危无咎矣」。圣人正意只是如此。若旁通之,则所谓「对越在天」等说,皆可通。大抵易之卦爻,上自天子,下至庶人,皆有用处。若谓干之九三君德已着,为危疑之地,则只做得舜禹事使。

  问:「『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圣人与天为一,安有先后之殊?」曰:「只是圣人意要如此,天便顺从,先后相应,不差毫厘也。」因说:「人常云,如鸡覆子,啐啄同时,不知是如此否?」时举云:「家间养鸡,时举为儿童日,候其雏之出,见他母初未尝啄。盖气数才足,便自横迸裂开。有时见其出之不利,因用手略助之,则其子下来便不长进,以此见得这里一毫人力有不能与。」先生笑而然之。

  又问:「『天,专言之则道也。』又曰:『天地者,道也。』不知天地即道耶?抑天地是形,所以为天地乃道耶?」曰:「伊川此句,某未敢道是。天地只以形言。『先天而天弗违』,如『礼虽先王未之有,而可以义起』之类。虽天之所未为,而吾意之所为自与道契,天亦不能违也。『后天而奉天时』,如『天叙有典,天秩有礼』之类。虽天之所已为,而理之所在,吾亦奉而行之耳。盖大人无私,以道为体。此一节只是释大人之德。其曰『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将天地对日月鬼神说,便只是指形而下者言。」淳录:「问:『程子曰:「天,专言之则道也,天且弗违是也。」又曰:「天地者,道也。」此语何谓?』曰:『程子此语,某亦未敢以为然。「天且弗违」,此只是上文。』曰:『「知性则知天」,此「天」便是「专言之则道」者否?』曰:『是。』」

  问:「胡文定公云:『舜「先天而天弗违」,「志壹则动气也」。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