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过,来者续,此道体之本然也。』如何?」曰:「程子言之矣,『天运而不已,日往则月来』云云,『皆与道为体』。『与道为体』,此句极好。某常记得旧作观澜记两句云:『观湍流之不息,悟有本之无穷。』」祖道录别出。

  或问「子在川上」。曰:「此是形容道体。伊川所谓『与道为体』,此一句最妙。某尝为人作观澜词,其中有二句云:『观川流之不息兮,悟有本之无穷。』」又问:「明道曰:『其要只在慎独。』如何?」曰:「能慎独,则无间断,而其理不穷。若不慎独,便有欲来参入里面,便间断了也,如何却会如川流底意!」又问:「明道云:『自汉以来,诸儒皆不识此』,如何?」曰:「是他不识,如何却要道他识。此事除了孔孟,犹是佛老见得些形象。譬如画人一般,佛老画得些模样。后来儒者于此全无相着,如何教他两个不做大!」祖道曰:「只为佛老从心上起工夫,其学虽不是,然却有本。儒者只从言语文字上做,有知此事是合理会者,亦只做一场话说过了,所以输与他。」曰:「彼所谓心上工夫本不是,然却胜似儒者多。公此说却是。」

  问:「注云:『此道体之本然也。』后又曰:『皆与道为体。』向见先生说:『道无形体,却是这物事盛,载那道出来,故可见。「与道为体」,言与之为体也。这「体」字较粗。』如此,则与本然之体微不同。」曰:「也便在里面。只是前面『体』字说得来较阔,连本末精粗都包在里面;后面『与道为体』之『体』,又说出那道之亲切底骨子。恐人说物自物,道自道,所以指物以见道。其实这许多物事凑合来,便都是道之体,便在这许多物上,只是水上较亲切易见。」

  公晦问:「『子在川上』注,『体』字是『体用』之『体』否?」曰:「只是这个『体道』之『体』,只是道之骨子。」

  问:「如何是『与道为体』?」曰:「与那道为形体。这体字却粗,只是形体。」问:「犹云『性者道之形体』否?」曰:「然。」

  问:「注云:『此道体也』。下面云:『是皆与道为体。』『与』字,其义如何?」曰:「此等处要紧。『与道为体』,是与那道为体。道不可见,因从那上流出来。若无许多物事,又如何见得道?便是许多物事与那道为体。水之流而不息,最易见者。如水之流而不息,便见得道体之自然。此等处,闲时好玩味。」炎。

  「与道为体」,此四字甚精。盖物生水流,非道之体,乃与道为体也。学蒙。

  先生举程子「与道为体」之语示过,言:「道无形体可见。只看日往月来,寒往暑来,水流不息,物生不穷,显显者乃是『与道为体』。」

  问:「伊川曰『此道体也。天运而不已』,至『皆与道为体』,如何?」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道本无体。此四者,非道之体也,但因此则可以见道之体耳。那『无声无臭』便是道。但寻从那『无声无臭』处去,如何见得道?因有此四者,方见得那『无声无臭』底,所以说『与道为体』。」刘用之曰:「如炭与火相似。」曰:「也略是如此。」

  徐问:「程子曰『日往则月来』,至『皆与道为体』,何谓也?」曰:「日月寒暑等不是道。寓录云:「日往月来,寒往暑来,水流不息,物生不穷不是道。」然无这道,便也无这个了。惟有这道,方始有这个。既有这个,则就上面便可见得道。这个是与道做骨子。」问:「张思叔说:『此便是无穷。』伊川曰:『一个「无穷」,如何便了得!』何也?」曰:「固是无穷,然须看因甚恁地无穷。须见得所以无穷处,始得。若说天只是高,地只是厚,便也无说了。须看所以如此者是如何。」

  周元兴问「与道为体」。曰:「天地日月,阴阳寒暑,皆『与道为体』。又问:「此『体』字如何?」曰:「是体质。道之本然之体不可见,观此则可见无体之体,如阴阳五行为太极之体。」又问:「太极是体,二五是用?」曰:「此是无体之体。」叔重曰:「如『其体则谓之易』否?」曰:「然。」又问:「有天德便可语王道。」曰:「有天德,则便是天理,便做得王道;无天德,则做王道不成。」又曰:「无天德,则是私意,是计较。后人多无天德,所以做王道不成。」

  伊川说:「水流而不息,物生而不穷,皆与道为体。」这个「体」字,似那形体相似。道是虚底道理,因这个物事上面方看见。如历家说二十八宿为天之体。天高远,又更运转不齐,不记这几个经星,如何见得他。「经礼三百,曲礼三千」,无一事之非仁。经礼、曲礼,便是与仁为体。

  至之问:「『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便是『纯亦不已』意思否?」曰:「固是。然此句在吾辈作如何使?」杨曰:「学者当体之以自强不息。」曰:「只是要得莫间断。程子谓:『此天德也。有天德,便可语王道,其要只在慎独。』慎独与这里何相关?只少有不慎,便断了。」

  又曰:「天理流行之妙,若少有私欲以间之,便如水被些障塞,不得恁滔滔地流去。」问:「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