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虽神明若有若亡,圣人但尽其诚敬,俨然如神明之来格,得以与之接也。「吾不与祭,如不祭」,孔子自谓当祭之时,或有故而使人摄之,礼虽不废,然不得自尽其诚敬,终是不满于心也。范氏所谓「有其诚则有其神,无其诚则无其神」。盖神明不可见,惟是此心尽其诚敬,专一在于所祭之神,便见得「洋洋然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然则神之有无,皆在于此心之诚与不诚,不必求之恍忽之间也。南升。

  问:「『祭神如神在』,何神也?」曰:「如天地、山川、社稷、五祀之类。」曰:「范氏谓『有其诚则有其神,无其诚则无其神』,只是心诚则能体得鬼神出否?」曰:「诚者,实也。有诚则凡事都有,无诚则凡事都无。如祭祀有诚意,则幽明便交;无诚意,便都不相接了。」曰:「如非所当祭而祭,则为无是理矣。若有是诚心,还亦有神否?」曰:「神之有无也不可必,然此处是以当祭者而言。若非所当祭底,便待有诚意,然这个都已错了。」

  问:「范氏云:『有其诚则有其神,无其诚则无其神。』恐是自家心里以为有便有,以为无便无。」曰:「若只据自家以为有便有,无便无,如此却是私意了。这个乃是自家欠了他底,盖是自家空在这里祭,诚意却不达于彼,便如不曾祭相似。」

  子善问鬼神:「范氏解『祭如在』云:『有其诚则有其神,无其诚则无其神。』虚空中无非死者既不可得而求矣,子孙尽其诚敬,则祖考即应其诚。还是虚空之气自应吾之诚,还是气只是吾身之气?」曰:「只是自家之气,盖祖考之气与己连续。」

  

  与其媚于奥章

  「王孙贾之意,欲夫子媚己。紧要是『媚』字不好。如夫子事君尽礼,也何尝是媚!他见夫子当时事君尽礼,便道夫子媚奥。故夫子都不答他,只道是不如此,获罪于天,则无所祷。何为媚奥?亦何为媚灶!逆理而动,便获罪于天。」问:「此两句,恐是时人有语,故问曰:『何谓也?』」曰:「恐是如此。」

  王孙贾庸俗之人,见孔子在卫,将谓有求仕之意,欲孔子附己,故有媚奥与媚灶之言。彼亦须闻有孔子之圣,但其气习卑陋,自谓有权可以引援得孔子也。「子曰『不然』」者,谓媚奥与媚灶皆非也。天下只有一个正当道理。循理而行,便是天。若稍违戾于理,便是得罪于天,更无所祷告而得免其罪也。犹言违道以干进,乃是得罪于至尊至大者,可畏之甚,岂媚时君与媚权臣所得而免乎!此是逊辞以拒王孙贾,亦使之得闻天下有正理也。南升。

  周问:「『获罪于天』,集注曰:『天即理也。』此指获罪于苍苍之天耶,抑得罪于此理也?」曰:「天之所以为天者,理而已。天非有此道理,不能为天,故苍苍者即此道理之天,故曰:『其体即谓之天,其主宰即谓之帝。』如『父子有亲,君臣有义』,虽是理如此,亦须是上面有个道理教如此始得。但非如道家说,真有个『三清大帝』着衣服如此坐耳!」

  问:「注云:『天即理也。逆理,则获罪于天矣。』人若顺理而行,则心平气和,而自然安裕。若悖理伤道,非必有所谓天祸人刑,而其胸次错乱,乖气充积,此即是获罪于天否?」曰:「固是如此,也不消说道心气和平。这也只见有为恶幸免者,故有此说。然也不必说道有无人祸天刑。即是纔逆理,便自获罪于天。」

  或问灶陉。曰:「想是灶门外平正可顿柴处。」

  问「五祀皆设主而祭于所,然后迎尸而祭于奥」。曰:「譬如祭灶,初设主于灶陉。陉非可做好安排,故又祭于奥以成礼。凡五祀皆然。但亦有不可晓者。若被人问第二句,便晓未得。问以何人为尸,便晓不得。五祀各有主,未祭及祭毕,不知于何处藏,是无所考也。」

  

  周监于二代章

  周公制成周一代之典,乃视夏商之礼而损益之。故三代之礼,其实则一,但至周而文为大备,故孔子美其文而从之。南升。

  夫子得志,大概从周处多。

  问「吾从周」。曰:「孔子为政,自是从周处多。盖法令自略而日入于详,详者,以其弊之多也,既详则不可复略。今法令明备,犹多奸宄,岂可更略。略则奸宄愈滋矣!」

  

  子入太庙章

  问「子入太庙,每事问」。曰:「虽是有司之事,孔子亦须理会。但其器物须有人家无者,故见不得。今入宗庙方及见之,亦须问方得。」南升。

  「子入太庙,每事问。」知底更审问,方见圣人不自足处。

  「『子入太庙,每事问。』宗庙朝廷重事,自用谨,虽知亦问。」曰:「是当然。必有差失处。每常思量,行事所以错处,多是有忽之之心。且如使人做一事,丁宁谆复,其中已有意以为易晓而忽之不嘱者。少间事之差处,都由那忽处生。」

  

  射不主皮章

  说「射不主皮」章,曰:「夫子亦非是恶贯革之射。但是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