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或问:「仓颉作字,亦非细人。」曰:「此亦非自撰出,自是理如此。如『心』、『性』等字,未有时,如何撰得?只是有此理,自流出。」字附。

  大凡字,只声形二者而已。如「杨」字,「木」是形,「昜」是声,其余多有只从声者。按:六书中,形声其一。

  凡字,如「杨、柳」字,「木」是文,「昜、卯」是字;如「江、河」字,「水」是文,「工、可」是字。字者,滋也,谓滋添者是也。

  因说协韵,先生曰:「此谓有文有字。文是形,字是声。文如从『水』从『金』从『木』从『日』从『月』之类;字是『皮、可、工、奚』之类。故郑渔仲云:『文,眼学也;字,耳学也。』盖以形、声别也。」

  「壹、贰、参、肆」,皆是借同声字。「柒」字本无此字,唯有「漆、沮」之「漆」。「漆」字草书颇似「柒」,遂误以为真。洪氏隶释辨不及此。闳袓。

  「世」字与「太」字,古多互用。如太子为世子,太室为世室之类。

  黄直卿云:「如佣雇之『佣』,也只训『用』。以其我用他,故将雇以还其力。由此取义,此皆是两通底字。」

  「夷、狄」字,皆从禽兽旁。「苗」本有「反犬」。古人字通用,无亦得。

  古人相形造字,自是动不得。如「辔」字,后面一个「车」,两边从「系」,即缠绳也,前面口字,即马口也,马口中衔着缠绳也。

  秦篆今皆无此本,而今只是摹本,自宋莒公已不见此本了。

  说文亦有误解者,亦有解不行者。音是徐铉作,许氏本无。

  玉篇偏傍多误收者,如「者、考、老」是也。

  韵书难理会。如昨日检「抑」字,玉篇说文中捡「扌」及「邑」附,皆不见。后来在集韵中寻出,乃云:「反印也」,却在「印」部寻得。元来无挑「扌」,如此写「●」。

  字之反切,其字母同者,便可互用,如「戎、汝」是也。「逝」字从「折」,故可与「害」字协韵。

  五方之民,言语不通,却有暗合处。盖是风气之中有自然之理,便有自然之字,非人力所能安排,如「褔」与「备」通。

  洪州有一部洪韵。太平州亦有部韵家文字。

  二王书,某晓不得,看着只见俗了。今有个人书得如此好俗。法帖上王帖中亦有写唐人文字底,亦有一释名底,此皆伪者。

  字说自不须辩。只看说文字类,便见王字无意思。字类有六,会意居其一。

  字被苏黄胡乱写坏了。近见蔡君谟一帖,字字有法度,如端人正士,方是字。

  论书,因及东坡少壮老字之异。南康有人有一卷如此。因说:「南轩喜字,然不甚能辨。因有一伪书东坡题字,不好,南轩以「端庄」显之。因论麻衣易不难辨,南轩以快之故。尝劝其改一文,曰:「改亦只如是,不解更好了。」

  子瞻单勾把笔,钱穆父见之,曰:「尚未能把笔邪?」

  山谷不甚理会得字,故所论皆虚;米老理会得,故所论皆实。嘉佑前前辈如此厚重。胡安定于义理不分明,然是甚气象!

  鲁直论字学,只好于印册子上看。若看碑本,恐自未能如其所言。

  字法直黑内,黄鲁直论得玄甚,然其字却且如此。

  笔力到,则字皆好。不曰有笔力。如胸中别样,即动容周旋中礼。

  写字不要好时,却好。

  「南海诸番书,煞有好者,字画遒劲,如古锺鼎款识。诸国各不同,风气初开时,此等事到处皆有开其先者,不独中国也。」或问古今字画多寡之异。曰:「古人篆刻笔画虽多,然无一笔可减。今字如此简约,然亦不可多添一笔。便是世变自然如此。」

  「邹德父楷书大学,今人写得如此,亦是难得。只是黄鲁直书自谓人所莫及,自今观之,亦是有好处;但自家既是写得如此好,何不教他方正?须要得恁欹斜则甚?又他也非不知端楷为是,但自要如此写;亦非不知做人诚实端悫为是,但自要恁地放纵。」道夫问:「何谓书穷八法?」曰:「只一点一画,皆有法度,人言『永』字体具八法。」行夫问:「张于湖字,何故人皆重之?」曰:「也是好,但是不把持,爱放纵。本朝如蔡忠惠以前,皆有典则。及至米元章黄鲁直诸人出来,便不肯恁地。要之,这便是世态衰下,其为人亦然。」道夫言:「寻尝见鲁直亦说好话,意谓他与少游诸人不同。」曰:「他也却说道理。但到做处,亦与少游不争多。他一辈行皆是恁地。」道夫曰:「也是坡公做头,故他们从而和之。」曰:「然。某昨日看他与李方叔一诗,说他起屋,有甚明窗净几,眼前景致,末梢又只归做好吟诗上去。若是要只粗说,也且说读书穷究古今成败之类亦可,如何却专要吟诗便了?」道夫曰:「看他也是将这个来做一个紧要处。」曰:「他是将来做个大事看了,如唐韩柳皆是恁地。」道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