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称闳中长者,常论边事,闳中先生只是饶人。

  雅州蒙山常阴雨,谓之漏天,产茶极佳,味如建品,纯夫有诗云:漏天常泄雨,蒙顶半藏云。为此也。

  温公在洛,应用文字皆出公手,一日谓公休曰:“此子弟职,岂可不习?”公休辞不能。纯夫曰:“请试为之,当为改窜。”一再撰呈,已可用。公喜曰:“未有如此子好学也。”

  温公事无大小必与公议,至于家事,公休亦不自专,问于公而后行。公休之卒,公哭之恸,挽诗云:鲍叔深知我,颜渊实丧予。

  富郑公在延,潞公请范纯夫作致语云:“衮衣绣裳,迎周公之归老;安车驷马,奉汉相之罢朝。”富公大喜。

  范纯夫每次日当进讲,是夜讲于家,郡从弟子毕集听焉,讲终点汤而退。

  元佑初,范公以著作佐郎兼侍讲,每造迩英过押班御药阁子,都知以下列行致恭即退。顾子敦尝与都知梁惟简一言,公大以为失体。陈衍初管当御药院,来谢,宅门数步外下马,留榜子与阍者,云:“烦呈覆,欲知曾到门下。”其后公为谏议大夫,僦居城西白家巷,东邻陈衍园也,衍每至园中,不敢高声,谓同列曰:“范谏议一言到上前,吾辈不知死所矣。”其畏惮如此。

  元佑末,纯夫数上疏论时事,其言尤激切,无所顾避。文潜、少游恳劝以谓不可,公意竟不回。其子冲亦因间言之,公曰:“吾出剑门关,称范秀才,今复为一布衣,何为不可?”其后远谪,多缘此数章也。

  绍圣初,籍定元佑党止数十人,世号精选,其后乃泛滥,人以得预为荣,而议者不以为当也。刘莘老、梁况之终于贬所,因尚洙之言,朝廷以二公既没,不及再贬,故诸子尽废。范纯夫以是移化,事实不类,其子冲亦停官,竟不知当时如何行遣也。

  纯夫谏疏多自毁去,平生为文,深不欲人知。京师刊行《唐鉴》,公欲为文,移开封毁板,后其子冲陈不可,乃已。纯夫荐士,后多贵显,人无知之者。纯夫子冲问:“欧公知圣俞为深,相与至厚。然不闻荐引,卒使沈于下僚,何也?”公曰:“前辈不以朝廷官爵私于朋友故旧。”(别作一条)公言:“旧日子弟赴官有乞书于蜀公者,蜀公不许。曰:‘仕宦不可广求人知,受恩多则难立朝矣’。”

  纯夫著作郎兼侍讲,谒告省蜀公于许。上以手诏抚问蜀公,并赐茶药,又遣中使赐纯夫银百两为路费,自太母垂帘,未尝有此赐也。

  元佑初,讲《论语》彻章,锡宴东宫,上赐御书,讲读官各上书并表记。纯夫表云:“愿陛下笃志学问,亦如好书;益进道德,皆若游艺。则圣神可至,事业可成。如天之积高,地之积厚,广大深远,不可得而量也。”公遇事必规,皆类此。

  纯夫自宾移化,朝旨严峻,郡官不敢相闻。既至城外,父老居民皆出送,或持金币来献。纯夫谢遣之,一无所受,皆感泣而去。化州城外寺僧,一夕见大星殒门外,中夜闻传呼开门,果然是夜公薨,后三日,殡于寺中。宾州人李宝善地理,谓纯夫子冲曰:“寺当风水之冲。”指寺北山一亢曰:“此可殡,不难安稳,岁余必得归。”遂卜之改殡。是年飓风作,屋瓦皆飞,大木尽拔,独北山殡所不动,次年归葬如李言。后有自岭外来者云:土人至今庙祀公于北山。

  纯夫云:元丰八年三月五日,神庙登遐,追百官班。徐王、荆王皆在殿门外,已闻禁中哭声,二王徘徊忧惨,殿门尚闭,不得进,少顷,开门,同百官入。范公时为奉议郎秘书省正字。神宗服药已久,徐王、荆王数入问疾,太母谕之曰:“自此不须来。”其后更不敢至禁中。太母严礼法,其意止为宫人难回避也。出《温公记事》。

  司马植云:“神宗疾大渐,太母谕梁惟简曰:‘令你新妇作一领黄背子,十来岁孩儿着得者,不得令人知。’次日惟简袖进。哲宗即位柩前,衣此背子也。”

  邵成章云:“元佑中,太母下诏,苏轼视草云:‘苟有利于社稷,予何爱于发肤?’纯夫云:‘此太后圣语也,子瞻直书之。’”

  世传铜雀台瓦验之有三:锡花、雷布、藓疵三者是也。然皆风雨雕镌,不可得而伪。

  范文正公一日内殿讲《论语》云:“‘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乃云若《无逸》所谓‘小人,怨汝詈汝,则皇自敬德’。”

  李若谷教一初官云:“勤谨和缓。”其人云:“勤谨和已闻命矣,缓字未谕。”李云:“甚事不因忙后错了?”

  刘器之云:“富郑公年八十,书座屏云:守口如瓶,防意如城。”

  张文孝公观座右铭云:“怒者变常而逆德,戕贼和气,和气为性命之本,可不宝之?和顺积中,大盈若冲,保其宗,施于公,吾与之终。”

  温公以杨子论性为近,不取孟荀。又谓:“性如地,善如五谷恶如莨莠,地岂容只生谷而不生莠耶?学者当除莠养谷耳。”

  或专说学问求放心,余曰:“曾于何处放,今何处求。如人失物下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