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诗云:"彼都人士,狐裘黄裳,行归于周,万民之望。"孔子曰:"为上可望而知也,为下可类而志也。"则君不疑于其臣,而臣不惑于其君。而此之不行,沐渎无界,可为长大息者此也。
  服疑
  衣服疑者,是谓争先:泽厚疑者,是谓争赏:权力疑者,是谓争强:等级无限,是谓争尊。彼人者,近则冀幸,疑则比争。是以等级分明,则下不得疑:权力绝尤,则臣无冀志。故天子之于其下也,加五等,已往则以为臣:臣之于下也,加五等,已往则以为仆。仆亦臣礼也。然称仆不敢称臣者,尊天子。避嫌疑也。
  制服之道,取至适至和以予民,至美至神进之帝。奇服文章,以等上下而差贵贱。是以高下异,则名号异,则权力异,则事势异,则旗章异,则符瑞异,则礼宠异,则秩禄异,则冠履异,则衣带异,则环佩异,则车马异,则妻妾异,则泽厚异,则宫室异,则床席异,则器皿异,则饮食异,则祭祀异,则死丧异。故高则此品周高,下则此品周下。加人者品此临之,埤人者品此承之。迁则品此者进,绌则品此者损。贵周丰,贱周谦,贵贱有级,服位有等,等级既设,各处其检,人循其度,擅退则让,上僭则诛。建法以习之,设官以牧之,是以天下见其服而知贵贱,望其章而知其势。使人定其心,各着其目,故众多而天下不眩,传远而天下识只。卑尊已着,上下已分,则人伦法矣。于是主之与臣,若日之与星。臣不几可以疑主,贱不几可以冒贵。下不凌等,则上位尊:臣不踰级,则主位安:谨守伦纪,则乱无由生。
  益壤
  陛下即不为千载之治安,知今之势,岂过一传再传哉。诸侯犹且人恣而不制,豪横而大强也,至其相与,特以纵横之约相亲耳。汉法令不可得行矣。今淮阳之比大诸侯,懃过黑子之比于面耳,岂足以为楚御哉?而陛下所恃以为藩捍者,以代淮阳耳。代北边与强匈奴为邻,懃自完足矣。唯皇太子之所恃者,亦以之二国耳。今淮阳之所有,适足以饵大国耳。方今制在陛下,制国命子,适足以饵大国,岂可谓工哉?
  人主之行异布。衣布衣者,饰小行,竞小廉,以自托于乡党邑里。人主者,天下安社稷固不耳。故黄帝者,炎帝之兄也,炎帝无道,黄帝伐之涿鹿之野,血流漂杵,诛炎帝而兼其地,天下乃治。高皇帝瓜分天下,以王功臣,反者如猬毛而起,高皇帝以为不可,剽去不义诸侯,空其国,择良日,立诸子洛阳上东门之外,诸子毕王而天下乃安。故大人者,不怵小廉,不牵小行,故立大便以成大功。
  今淮南地远者或数千里,越两诸侯而县属于汉,其苦之甚矣。其欲有卒也,类良有所至逋走而归诸侯,殆不少矣。此终非可久以为奉地也。陛下岂如蚤便其势,且令他人守郡,岂如令子。臣之愚计,愿陛下举淮南之地以益淮阳。梁即有后,割淮阳北边二三列城与东郡以益梁,即无后患,代可徙而都睢阳。梁起新郑以北着之河,淮阳包陈以南揵之江,则大诸侯之有异心者破胆而不敢谋。今所恃者,代。淮阳二国耳,皇太子亦恃之。如臣计,梁足以捍齐。赵,淮阳足以禁吴。楚,则陛下高枕而卧,终无山东之忧矣。臣窃以为此二世之利也。若使淮南久县属汉,特以资奸人耳,惟陛下幸少留意。

卷第二
  权重
  诸侯势足以专制,力足以行逆,虽令冠处女,勿谓无敢。势不足以专制,力不足以行逆,虽生夏育,有仇雠之怨,犹之无伤也。然天下当今恬然者,遇诸侯之俱少也。后不至数岁,诸侯偕冠,陛下且见之矣。岂不苦哉!力当能为而不为,畜乱宿祸,高拱而不忧,其纷也宜也,甚可谓不知且不仁。
  夫秦日夜深惟,苦心竭力,以除六国之忧。今陛下力制天下,颐指如意而,故成六国之祸,难以言知矣。苟身常无意,但为祸未,在所制也。乱媒日长,孰视而不定,万年之后,传之老母弱子,使曹勃不宁制,可谓仁乎?
  五美
  海内之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从制。诸侯之君,敢自杀,不敢反,心知必葅醢耳。不敢有异心,辐凑并进,而归命天子。天子无可以徼幸之权,无起祸召乱之业,虽在细民,且知其安,故天下咸知陛下之明。
  割地定制,齐为若干国,赵楚为若干国,制既各有理矣,于是齐悼惠王之子孙王之分地尽而止,赵幽王。楚元王之子孙亦各以次受其祖之分地,燕。吴。淮南他国皆然。其分地众而子孙少者,建以为国,空而置之,须其子孙生者,举使君之。诸侯之地,其削颇入汉者,为徙其侯国及封其子孙于彼也,所以数偿之。故一寸之地,一人之众,天子无所利焉,诚以定治而已,故天下咸知陛下之廉。
  地制一定,宗室子孙,虑莫不王。制定之后,下无背叛之心,上无诛伐之志,上下欢亲,诸侯顺附,故天下咸知陛下之仁。
  地制一定,则帝道还明,而臣心还正,法立而不犯,令行而不逆:贯高利几之谋不生,机奇启章之计不萌。细民乡善,大臣效顺,上使然也,故天下咸知陛下之义。
  地制一定,卧赤子天下之上而安,待遗腹,朝委裘,而天下不乱,社稷长安,宗庙久尊,传之后世,不知其所穷。故当时大治,后世诵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