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亲念旧游!明道哭子厚诗。
  
  
  ●张子语录 後录下
  
  “心妙性情之德”,妙是主宰运用之意。朱子语录。
  
  伊川“性即理也”,横渠“心统性情”,二句扌颠扑不破。惟心无对,“心统性情”,二程却无一句似此切。
  
  “心统性情”,统犹兼也。
  
  性对情言,心对性情言。今如此是性,动处是情,主宰是心。横渠云“心统性情者也”,此语极佳。大抵心与性情,似一而二,似二而一,此处最当体认。
  
  “心统性情者也。”寂然不动而仁义礼智之理具焉,动处便是情。有言“静处便是性,动处是心”,如此则是将一物分作两处了。心与性不可以动静言。凡物有心而其中必虚,如饮食中鸡心猪心之属,切开可见。人心亦然,只这些虚处便包藏许多道理,弥纶天地,该括古今,推广得来,盖天盖地莫不由此,此所以为人心之妙欤!理在人心,是之谓性。性如心之田地,充此中虚莫非是理而已。心是神明之舍,为一身之主宰,性便是许多道理得之于天而具于心者,发于智识念虑处皆是情,故曰“心统性情者也”。
  
  性、情、心惟孟子横渠说得好。仁是性,恻隐是情,须从心上发出来。横渠曰“心统性情者也”,性只是合如此底。又曰:性只是理,非是有这个物事,若性是有底物事,则既有善亦必有恶,惟其无此物只是理,故无不善。
  
  “心统性情”,性情皆因心而后见,心是体,发于外谓之用。孟子曰“仁人心也”,又曰“恻隐之心”,性情上都下个心字。“仁人心也”是说体,“恻隐之心”是说用,必有体而后有用,可见“心统性情”之义。
  
  问心统性情。先生云:“性者理也。性是体,情是用,性情皆出于心,故心能统之。统如统兵之统,言有以主之也。且如仁义礼智是性也,孟子曰‘仁义礼智根于心”,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本是情也,孟子曰“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以此言之,则见得心可以统性情。“心之中自有动静,静者性也,动者情也。”
  
  问:“心统性情,统如何?”曰:“统是主宰,如统百万军。心是浑然底物,性是有此理,情是动处。”又曰:“人受天地之中,只有个心性安然不动,情则因物而感。性是理,情是用,性静而情动。且如仁义礼智信是性,然又有说仁心义心,这是性亦与心通说。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是情,然又说道“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这是情亦与心通说。这是情性皆主于心,故恁地通说。”问:“意者心之所发,与情性如何?”曰:“意也与情相近。”问:“志如何?”曰:“志也与性相近,只是心寂然不动,方发出便唤做意。横渠云“志公而意私”,看这自说得好。志便清,意便浊;志便刚,意便柔;志便有立作意思,意便有潜窃意思;公自子细看自见得。意多是说私意,志便说“匹夫不可夺志”。”
  
  横渠云“心统性情”,盖好善而恶恶,情也;而其所以好善而恶恶,性之节也。且如见恶而怒,见善而喜,这便是情之所发。至于喜其所当喜而喜不过,谓如人有二分合喜底事,我却喜至七分便不是。怒其所当怒而怒不迁,谓如人有一分合怒底事,我却怒至三四分便不是。以至哀、乐、爱、恶、欲皆能中节而无过,这便是性。
  
  先生取近思录,指横渠“心统性情”之语以示学者。力行问曰:“心之未发则属乎性,既发则情也?”先生曰:“是此意。”因再指伊川之言曰:“心一也,有指体而言者,有指用而言者。”或问:“通蔽开塞,张横渠吕芸阁说孰为亲切?”先生曰:“与叔倒分明,似横渠之说,看来塞中也有通处。如猿狙之性即灵,猪则全然蠢了,便是通蔽不同处。“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如人头向上,所以最灵,草木头向下,所以最无知,禽兽之头横了,所以无知,猿狙稍灵,为他头有时也似人,故稍向得上。”
  
  横渠先生曰:“凡物莫不有是性,由通闭开塞,所以有人物之别,由蔽有厚薄,故有智愚之别。塞者牢不可开,厚者可以开而开之也难,薄者开之也易,开则达于天道,与圣人一。”先生曰:“此段不如吕与叔分别得分晓。吕曰:“蔽有浅深,故为昏明,蔽有开塞,故为人物。”云云。程子曰:“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性时便已不是性也。凡人说性,只是说继之者善也,孟子言人性善是也。夫所谓继之者善也者,犹水流而就下也。”云云。”先生曰:“此继之者善也,指发处而言之也。性之在人,犹水之在山,其清不可得而见也,流出而见其清,然后知其本清也。所以孟子只就见孺子入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处指以示人,使知性之本善者也。易所谓继之者善也,在性之先,此所以引继之者善也,在性之后。盖易以天道之流行者言,此以人性之发见者言,唯天道流行如此,所以人性发见亦如此。如后段所谓“其体则谓之易,其理则谓之道,其用则谓之神”。某尝谓易在人便是心,道在人便是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