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子曰:卜筮在我而应之者,蓍龟也。祭祀在我而享之者,鬼神也。夫岂有二理哉?亦一人之心而已。卜筮者以是心求之,其应如响,徇以私意及颠错卦象而问焉,未有能应者,盖无其理也。古之言事鬼神者,曰如有闻焉,如有见焉,则是鬼神答之矣。非真有见闻也。然则如有见闻者谁欤!
  
  子曰:天聪明自我民聪明,言理无二也。若夫天之所为,人之所能,则各有分矣。
  
  子曰:天地之心,以复而见。圣人未尝复,故未尝见其心。
  
  子曰:天地之道,至顺而已矣。大人先天不违,亦顺理而已矣。
  
  或问鬼神之有无。子曰:吾为尔言无,则圣人有是言矣;为尔言有,尔得不于吾言求之乎?
  
  子曰:天地之间,感应而已,尚复何事?
  
  子曰:日月之在天,犹人之有目。目无背见,日月无背照也。
  
  子曰:气化之在人与在天一也,圣人于其间有功用而已。
  
  子曰:天地日月,其理一致。月受日光而不为之亏,月之光乃日之光也。地气不上腾,天气不下降,至于地中,生育万物者,乃天之气也。
  
  或问:日食有常数者也,然治世少而乱世多,岂人事乎?子曰:天人之理甚微,非烛理明,其孰能识之?
  
  曰:无乃天数人事交相胜负,有多寡之应耶?子曰:似之,未易言也。
  
  子曰:君子宜获福于天,而有贫瘁夭折者,气之所钟有不周耳。
  
  子曰:天地阴阳之运,升降盈虚未尝暂息。阳常盈,阴常亏,一盈一亏,参差不齐,而万变生焉。故曰:物之不齐,物之情也。庄周强齐之,岂能齐也?
  
  或谓张绎曰:吾至于闲静之地,则洒然心悦,吾疑其未善也。绎以告子。子曰:然。社稷宗庙之中,不期敬而自敬,是平居未尝敬也。使平居无不敬,则社稷宗庙之中何敬之?改修乎?然则以静为悦者,必以动为厌。方其静时,所以能悦静之心又安在哉?
  
  或问:人多惑于鬼神怪异之说,何也?子曰:不明理故也。求之于事,事则奚尽?求之于理,则无蔽。故君子穷理而已。
  
  子曰:古今异宜,人有所不便者,风气之异也。日月星辰皆气也,亦自异于古耳。月何食?不受日光也。何为不受,与日相当,阴盛亢阳,不下于日也。古者鼓以救日月之食,然则月之食亦可鼓者,以其助阳欤?
  
  子曰:五祀非先王之典,以为报邪,则遗其重而举其轻者。夫门之用,顾大于井之功乎?祭门而不祭井,何说也?
  
  子曰:当大震惧,能自安而不失者,惟诚敬而已。
  
  子曰:动静者,阴阳之本也。五气之运,则参差不齐矣。
  
  子曰:史迁曰:天与善人,伯夷非善人耶?此以私意度天道也。必曰:颜何为而夭,跖何为而寿?指一人而较之,非知天者也。
  
  子曰:有理则有气,有气则有数。鬼神者,数也。数者,气之用也。
  
  或谓杀孝妇而旱,岂非众冤所感邪?子曰:众心固冤之耳。而一人之精诚,足以动天地也。
  
  然则杀暴姑而雨,岂妇冤既释邪?子曰:冤气固散矣,而众心之愤亦平也。
  
  子曰:天地之间,善恶均于覆载,未尝有意于简别有也,顾处之有道耳。圣人即天地。
  
  子曰:天地之化,虽荡无穷,然阴阳之度,寒暑昼夜之变,莫不有常久之道,所以为中庸也。
  
  子曰:万物皆本乎天,人本乎祖,故以冬至祭天,而祖配之。以冬至者,气之始也。万物成形于帝,人成形于父,故以季秋享帝,而父配之。以季秋者,物成之时也。
  
  子曰:事鬼神易,为尸难。孝子有思亲之心,以至诚持之,则可以尽其道矣。惟尸象神,祖考所以来格者也。后世巫觋,盖尸之遗意,但流为伪妄,不足以通幽明矣。致神必用尸,后世直以尊卑势,遂不行三代之末,亦不得已焉而废耳。
  
  子曰:物之名义妤气理通贯。天之所以为天,本何为哉?苍苍焉耳矣。其所以名之曰天,盖自然之理也。名出于理,音出于气,字书由是不可胜穷矣。
  
  子曰:阴阳之气有常存而不散者,日月是也。有消长而无穷者,寒暑是也。
  
  子曰:天理生生相续不息,无为故也。使竭智巧而为之,未有能不息也。
  
  子曰:在此而梦彼,心感通也。明乎感通则何远近死生今古之别哉?杨定鬼神之说,其能外是乎?
  
  子曰:老氏言虚能生气,非也。阴阳开阖相因,无有先也,无有后也。可谓今日有阳而后明日有阴,则亦可谓今日有形而后明日有影也。
  
  或问:天地何以不与圣人同忧也?子曰:天地不宰而成化,圣人有心而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