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谓第三岁一见也采服四岁一见谓第四岁一见也至第五岁而卫服一见至第六岁则皆休息正是六年五服一朝也诸儒疑之过耳左传所载又与周礼不同何也昭十三年晋人将寻盟齐人不可叔向告于齐曰明王之制使诸侯岁聘以志业间朝以讲礼再朝而以示威再而盟以显昭明曰叔向所言乃诸侯自相盟之礼犹小行人所谓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殷相聘世相朝云耳非诸侯朝王之礼也
  或问诸家多以为业大于功子独以为功大于业何也曰功业对言之则功大而业小予已即学业农业明之矣独言之则功与业无异又观其文意所主如何若曰周家有安民之功有伐商之功然后能成王业汉髙有诛秦之功有蹙项之功然后能成汉业则业固大于功矣今戒卿士功业而功崇以志言业广以勤言则知人臣能勤劳以广其职业然后能成辅治之功也新安王氏之说亦佳王曰所成曰功所修曰业功之崇髙必始于立志用志不逺则无由可以髙矣然所修有职所职有事非能一日底于有成也故当勤而不已其业可广则志与功成矣
  或问子训骄为矜肆侈为奢泰何也曰矜以慢于人者言之谓骄矜也肆以纵于己者言之谓骄肆也奢以用物而言之谓奢侈也泰以用意言之谓侈泰也
  或问恭俭惟徳无载尔伪何以能作徳而不作伪哉曰恭俭者礼之发也本出于吾徳之所固有惟移于物欲故变而为骄侈耳夫恭敬之心人皆有之而丰约撙节之间出于天理之自然亦莫不各有当然之分非由外铄也惟致知以明之诚意以实之则能自得于心矣然后推心之庄敬而实行其恭非内存骄慢而外为足恭也推此心之节制而实行其俭非内懐奢泰而外为诈俭也是则能作徳而不至作伪矣
  君陈
  或问君陈或以为周公之子如何曰陈氏曰周公命康叔曰乃丕显考文王乃穆考文王成王命蔡仲曰无若尔考之违王命况周公有大勲劳若命其子以继父事岂无父子之辞以宠之哉
  或问先儒言君陈为新进如何曰玩成王告戒之辞固可知君陈之谓新进至谓斯时当尽循周公之典虑旧臣微作意则害治体恐未必然盖君陈之政大体固当法周公然辟以止辟简修进良与周公时合由以容无或刑人杀人之亲已有间矣而谨始和中时世又自不同兼诸老亦不可以作意害治疑之然成王之不命诸老而命君陈盖以君陈自足当此任耳恐不必过为之说
  顾命
  呉氏曰唐虞之际为嗣君者方三年之丧不知其为君三代之时为嗣君者方三年之丧虽知其为君而未尝正为君之礼春秋之后为嗣君者方三年之丧虽正为君之礼而齐衰之服未尝一日而辄去也尧之子丹朱舜之子商均禹之子启方居丧时皆不知其果立与否也三年之丧毕讴歌讼狱者之舜禹而不之朱均之启而不之益故丹朱商均知其不为君启知其为君故曰唐虞之嗣君不知其为君也歠粥面深墨即位而哭吊者致辞皆稽颡而不言百官有司听于冡宰三年而后即位故曰三代之嗣君虽知其为君而未尝正其为君鲁伯禽徐戎之征天子之命也犹要绖而从事晋襄公崤之师社稷之故也犹墨衰而即戎故曰春秋之嗣君虽正其为君而齐衰之服未尝一日而辄去也
  君牙
  或问苏氏谓昭王南征不复至齐桓乃以问楚是终穆王之世君弑而贼不讨今君牙冏命之书皆无哀痛恻怛之语以见周徳之衰何也曰按左氏传管仲问楚以昭王南征不复楚人对曰南征不复君其问诸水濵杜预注谓昭王廵狩渉汉而溺又言昭王时汉非楚境故楚不服罪吕氏春秋曰昭王将兵征蛮荆渉汉舟坏王陨于汉中辛余靡振王北济然则昭王之不复未可便以为楚人之弑也
  东坡曰方成周时越裳氏来朝曰久矣天之无疾风暴雨也中国其有圣人乎方是时四夷之民莫不戴王然风雨虽天事非人力者亦归徳于王及其衰也一寒一暑亦惟王之怨是故圣人以民心为存亡一失其心则无动而非怨矣赏则谓之私罚则谓之虐作徳谓之伪不作则谓之谩出令而不信无事而生谤皆王之咎也夏谚曰吾王不逰吾何以休吾王不豫吾何以助逰豫且以为徳岂有风雨寒暑之怨乎此言亦善
  吕刑
  林氏曰唐孔氏薛氏以赎为罚刑为辟篇中所言百锾赎也墨辟至于大辟刑也此盖欲应序中所言包括一篇之义故分赎刑为二舜典曰金作赎刑与此赎刑何以异而必分之乎殊不知五十八篇序有包括一篇之义者亦有但言大畧者不可槩观也
  或问典狱非讫于威诸家多以为戒当时典狱何也曰此一意乃举古训以示训至后章嗟司政典狱而下方是戒当时之臣文意甚明故从孔氏作尧时典狱之臣兼克天徳而作元命亦非当时之臣所能及及穆王所以望其臣语自有别考之余章可见
  或问孔氏谓五刑之疑则赦而从罚诸儒所共遵而老泉之论尤近人情老泉曰大罪固有疑今有人或诬以杀人之罪而不能以自明者有诚杀人而官不能折其实者是皆不可以诚杀人之罪坐之由是有减罪之律当死而流使彼为不能自明者邪去死而得流刑已酷矣使彼为诚杀人者邪流而不死刑已寛矣是皆失其实则无辜者多怨侥幸者易免今欲彼不失实则莫若重赎彼罪疑者虽或非辜亦不至残其支体若其有罪则虽不受刑固已苦于赎金矣今乃取王说何也曰五简正于五罚不简谓罪不当于五刑若今世有罪而情理可悯则与之从轻者是也故从恕而用罚非谓疑其无罪而姑罚之也若夫疑狱则疑而不可知者也若为盗而无赃证杀人而无明验是为疑狱疑则不可知其人为有罪矣不可知其为有罪虽轻罚犹不加况加以重罚乎故今世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