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西第一斋东向,榜曰“武备”,课黄帝、太公及孙、吴诸子兵法,攻守、营阵、陆水诸战法,并射御、技击等科。东第二斋西向,曰“经史”,课十三经、历代史、诰制、章奏、诗文等科。西第二斋东向,曰“艺能”,课水学、火学、工学、象数等科。门仍悬许公三礼漳南书院扁,不没旧也。门内直东曰“理学斋”,课静坐、编著程、朱、陆、王之学;直西曰“帖括斋”,课八比举业;皆北向,以应时制,且渐引之也。北空二斋,左处傧价,右宿来学。门外左房六间,榻行宾;右厦六间,容车骑。东为更衣亭,西为步马射圃堂,东北隅为仓库、厨灶,西北隅积柴炭。 思孔子讨陈恒,而料其民不予,会夹谷而却莱兵,反汶田,圣人之智勇也;乃宋儒出而达德没,仅以明理解智,去私解勇,其气运之厄哉!又思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天下之达道也,自佛氏出,而天下有不达之道;知、仁、勇,天下之达德也,自宋儒起,而天下有不达之德。 郝也鲁、苗尚信、白宗伊、李宏业、韩习数、郝也廉、郝也思,拜从学。 六月,书习讲堂联云:“聊存孔绪励习行,脱去乡愿、禅宗、训诂、帖括之套;恭体天心学经济,斡旋人才、政事、道统、气数之机。” 思多言,由于历世事不熟,看人情不透。 阅家语,至游农山,叹曰:“观于子路、子贡,则赵奢、李靖、仲连、陆贾,皆吾道所不摈矣。乃自宋儒分派,而诸色英俊,胥不得与于吾道,异哉!”思有所事则心景日上,无所事则心思日下,尚书曰“所其无逸”,有以也。 命诸生习恭、习数、习礼,与公函顾而乐之。 七月朔,行学仪毕,曰:“朔望行礼,匪直仪文,盖欲每月振刷自新也,汝等知之?”又教弟子舞,举石习力,先生浩歌。 八月,如回龙,晤诸故友。程潜伯请筵,语之曰:“程、朱与孔门,体用皆殊。居敬,孔子之礼也;静坐惺惺,程、朱之礼也。兵、农、礼、乐为东周,孔子之用也;经筵进讲‘正心、诚意’,程、朱之用也。”潜伯曰:“解矣。”访路趋光骧皇,论治主封建井田相合。谓之曰:“圣人不能借才异代,须宽以收天下之材,和以大天下之交。” 十六日,以漳水愈涨,书斋皆没,叹曰:“天也!”乃旋。门人皆哭别,也鲁送至家,九月始返。 思“非礼勿视”四句,向二字一读,谓不视邪色云云,非孔子复礼意也;当四字一气读,重在一“礼”字,谓视听言动必于礼也。“天下归仁”,即“王天下有三重,民其寡过也”,皆复于礼也。思威不足以镇人,而妄夷之;惠不足以感人,而妄居之,不智也,祸于是伏焉。 十一月十五日,为爽然行冠礼,延刘涤翁为宾;爽然,即早壮也。二十七日,遭叔母期丧,寝于外,不入内,饮食行处,非哭时皆如平居,不致毁矣。十二月,著宋史评,为王安石、韩侂胄辩也。其辩安石略曰:“荆公昼夜诵读,著书作文,立法以经义取士,亦宋室一书生耳;然较之当时,则无其伦比,廉孝高尚,浩然有古人正己以正天下之想。及既出也,慨然欲尧、舜、三代其君。所行法,如农田、保甲、保马、雇役、方田、水利、更戍、置弓箭手于两河,皆属良法,后多踵行。即当时至元祐间,范纯仁、李清臣、彭汝砺等,亦讼其法,以为不可尽变。惟青苗、均输、市易、行之不善,易滋弊窦。然人亦会考当日之时势乎!太宗北征,中流矢,二岁疮发而卒,神宗言之,惓焉流涕;夏本宋臣,叛而称帝,此皆臣子所不可与共戴天者也。宋岁输辽、夏银一百二十五万五千两,其他庆吊、聘问、赂遗近幸又倍是,宋何以为国!买以金钱,求其容我为君,宋何以为名?又臣子所不可一日安者也。而宋欲举兵,则兵不足;欲足兵,饷又不足。荆公为此,其得已哉!辟之仇戕吾父兄,吾急与之讼,遂至数责家赀,而岂得已哉?宋人苟安日久,闻北风而战栗,于是墙堵而进,与荆公为难,大哄极诟,指之曰奸、曰邪。并无一人与之商搉曰某法可,某法不可,或更有大计焉;惟务使其一事不行,立见驱除而后已,而乃独责公以执拗,可乎!且公之施为,亦彰彰有效矣;用薛向、张商英等办国用,用王韶、熊本等治兵,西灭吐蕃,南平洞蛮,夺夏人五十二砦,高丽来朝,宋几振矣;而韩琦、富弼等,必欲沮坏之。毋乃荆公当念君父之,而韩、富、司马光等,皆当恝置也乎!矧琦之劾荆公也,其言更可怪笑,曰:‘致敌疑者近有七:一招高丽朝贡;一取吐蕃之地建熙河;一植榆柳树于西山,制其蕃骑;一创团保甲;一筑河北城池;一置都作院,领弓矢新式,大作战车;一置河北三十七将,皆宜罢之以释其疑。’嗟乎!敌恶吾备,则去备;若敌恶吾有首,将去首乎!此韩节夫所以不保其元也。噫!腐儒之见,亦可畏哉!且此七事,皆荆公大计,而史半削之,幸琦误以为罪状遂传耳,则其他削者何限。范祖禹、黄庭坚修神宗实录,务诋荆公,陆佃曰:‘此谤书矣。’既而蔡卞重行刊定,元祐党起,又行尽改,然则宋史尚可信耶!其指斥荆公者,是耶?非耶?虽然,一人是非何足辨,所恨诬此一人,而遂普忘君父之也;而天下后世,遂群以苟安颓靡为君子,而建功立业、欲搘柱乾坤者为小人也;岂独荆公之不幸,宋之不幸也哉!”辩侂胄略曰:“南宋之金,与北宋之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