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强耳,故黄道亦有进退也。冬至在斗二十一度少半,最远时也,而此历斗二十度,俱一百一十五度强矣,冬至宜与之同率焉;夏至在井二十一度半强,最近时也。而此历井二十三度,俱六十七度强矣,夏至宜与之同率焉。”
  
  汉灵帝时议郎蔡伯喈于朔方上书曰:“论天体者有三家:《宣夜》之学,绝无师法。《周髀》术数具存,考验天状,多所违失。唯浑天近得其情。今史官所用候台铜仪,则其法也。立八尺圆体而具天地之形,以正黄道,占察发敛,以行日月,以步五纬,精微深妙,百世不易之道也。”
  
  蔡氏《月令章句》曰:“天者纯阳精刚,转运无穷。其体深而包地,地上者一百八十二度八分之五,地下亦如之。其上中北偏出地三十六度,谓之北极,极星是也。史官以玉衡,长八尺,孔径一寸,从下端望之,此星常见于孔端,无有移动,是以知其为天中也。其下中南偏,入地亦三十六度,谓之南极,从上端望之,当孔下端是也。此两中者,天之辐轴所在,转运所由也。天左旋出地上而西,入地下而东,其绕北极径七十二度,常见不伏,图内赤小规是也。绕南极径七十二度,常伏不见,图外赤大规是也。据天地之中,而察东西,则天半见半不见,图中赤规截娄、角者是也。”
  
  后汉末吴人陆公纪《浑天》曰:“先生之道,存乎治历明时,本之验著,在于天仪。夫法象莫若浑天,浑天之设久矣。昔在颛顼,使南正重司天。而帝喾亦序三辰,尧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舜之受禅,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以是数者言之,曩时已立浑天之象明矣。周公序次六十四卦,两者相承,反覆成象,以法天行,周而复始,昼夜之义,故《晋卦象》曰:“昼日三接。”《明夷象》曰:“初登于天,后入于地。”仲尼说之,曰:“明出地上,晋进而丽乎大明,是以昼日三接,明入地中。”明夷夜也,先昼后夜,先晋后明夷,故曰初登于天,照四国也。后入于地,失则也。日月丽乎天,随天转运,出入乎地,以成昼夜也。浑天之义,盖与此同。仲尼殁,大道乖,诸子穿凿妄作,乃有盖天之说。其以虚伪,较然可知,又曰:“浑天以日出地上则昼,故《易》曰:‘明出地上,昼日三接。’又曰:晋,昼也。日入于地则夜,夜则明伤。故《易》曰:‘明夷,伤也。”又曰:“‘初登于天,照四国也。后入于地,失则也。’《尚书》:‘寅宾出日,寅饯纳日。’以此言之,知出入于地,审矣。若日不出于地,则何缘得有昼、夜、明、暗乎。天半覆地上,半周地下,绕地而运。故二十八宿半见半隐,如天半右覆地上,半周地下,二十八宿何故再见更隐乎。由此言之,天乃裹地而运,信矣。此是昏明之大术也。天之形状,圆周浑然,运于无穷,故曰浑。《易》曰:‘乾为天,为圜。’又曰:‘先甲三日,后甲三日,终则有始。’天行也,此之谓矣。天大地小,天统地;半覆地,上半周地下,譬如卵白,白绕黄也。”
  
  扬子云《太玄经》曰:“天穹隆而周乎下,地旁薄而向乎上,故知天裹地下。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一百八十二度八分度之五覆地上,一百八十二度八分度之五周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半隐,日月出入以成昏明也。北极星北方偏出于地三十六度,南极中偏入于地亦三十六度,南极、北极天轴所在,转运所由,譬车之有轮,所以自行也。众星皆移无常,惟北极守中不易,是以知其为天中也。天倾,故极在中北。仲尼曰:‘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又《太玄经》曰:“天圆地方,极枢中央,动以历静,时乘十二,以建七政。’是以《尧典》曰:‘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此之谓也。绕南极七十度,常在地下不出地。周天一百七万一千里,东西南北径三十五万七千里,立径亦然。”自外诸说,度次交会,与蔡氏、张衡同,故略云。
  
  吴将庐江王蕃《浑天象说》曰:‘幽平之后,周室遂卑,天子不能颁朔,鲁历不正,百有余年;以建申之月为建亥,而怪蛰虫不伏也。历纪废坏,道术浸乱,浑天之义,传之者寡,末世之儒,或不闻见,各以私意,为天作说;故有《周髀》、《宣夜》之论。《宣夜》绝无师法。《周髀》见行于世,考验天伏,多所违失。依刘洪《乾象历》之法而论浑天曰:‘前儒旧说,天地之体,状如鸟卵,天包地外,犹壳之裹黄也。周旋无端,其形浑浑然,故曰浑天也。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五百八十九分度之百四十五,东西南北,辰转周规,半覆地上,半在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半隐;以赤仪准之,其见者常百八十二度有奇,是以知其半覆地上,半隐地下,其二端谓之南极、北极,天之中也。北极在正北,出地三十六度。南极在正南,入地亦三十六度。两极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半强。众星皆移,而北极不徙,犹车轮之有釭轴也。绕北级径七十二度,常见不隐,谓之上规。绕南极七十二度,常隐不见,谓之下规是也。上规去南极,下规去北极,皆一百四十度半强。以二规于浑仪。为中规赤道带天之纮,去两极各九十一度少强。黄道,日所行也。半在赤道外,半在赤道内,与赤道东交于角五弱,西交于奎十四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