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自愈。以紫菀、白前、兜铃、射干、菖蒲、枇杷叶、丝瓜络、白豆蔻为方,一剂知,四剂愈

(证者,证也,如断案之有证据也。然证有真有伪,有似是而非,以致恒为所眩,
如此案辨暑脱,则得其证矣。素园。证极危而方甚轻,其效乃如神,全由辨证之的。谢城。)
蒋敬堂令堂,年七十四,陡患呕泻,身热腹痛,神思不清。或以为霍乱,或虑其
虚脱。迎余诊之,脉微弱而数。曰∶暑脉自虚,不可以高年而畏脱,辛散痧药,则不免耗

其津液,爰定芩、连、滑、斛、茹、柏、银花、竹叶、橘皮、枇杷叶之方,冬瓜汤煎,一剂
而热退神清,再剂霍然,敬堂慷慨多情,知医施药,余契友也。庚申春,闻其争先拒兵,竟
以被戕。惜哉。
徐德生家一婢,年十七矣。陡患腹痛,稍一言动,则痛不可支,以为急痧中恶,遍治不应。
飞请余往,尚以丹雄鸡强伏其心下,然神色如常,并不吐泻,脉来牢涩,苔色腻黄,乃多食
酸甘而汛阻也。询之果然,以桃仁、红花、生蒲黄、灵脂、香附、延胡、芍药、海
、芦菔为方,送龙荟丸,遂愈。
陈堂令郎子堂,甲寅春,连日劳瘁奔驰之后,忽然大便自遗,并非溏泻,继言腹痛,俄
即倦卧不醒,及唤醒,仍言腹痛,随又沉沉睡去,或以为痧,或以为虚,邀余决之,身不发
热,二便不行,舌无苔而渴,脉弦涩不调,非痧非虚,乃事多谋虑而肝郁,饥饱、劳瘁而脾
困,困而食滞于中也。予槟、枳、橘、半、楂、曲、菔、楝、元胡、海
,服二剂,痛移脐下,稍觉
知饥,是食滞下行矣。去楂、曲,加栀、芍,服一剂,更衣而愈。
(此证不难于认食滞,而难于认肝郁,且当劳倦后见嗜卧证,不以为痧,必以为虚
,而兼用参术以顾脾胃,如此则肝愈不舒,而变证作矣。半痴用药至轻,而奏效至捷,良
由手眼双绝。素园。
余尝问半痴曰,既肝郁于上,而食不下行矣,何以干矢自遗而不觉乎。半痴谓胃与大肠,
原一气相贯,惟其食滞于胃而不化,似与大肠气不相贯。故广肠宿粪出而不觉,经云∶中气
不足,溲便为之变,是亦变也。所谓不足者,非言中气虚也。以中气为病所阻,则不足于降
浊升清之职,故溲便为之改常也,余闻而折服其善读古书,宜乎临证之神明变化,令人莫测也
。因思霍乱之吐泻无度,干霍乱之便秘不行,皆变也,皆中气为病所阻,而不足于降浊升清
之职也,设泥不足为虚,则诸霍乱皆当补中气为治矣,于是益叹半痴阐发经旨为不诬。菊斋。
此说与前释邪之所凑,其气必虚之说,可以互证,谢城。)
姜秋农疟泻初痊,遽劳奔走,陡患霍乱转筋,面臂色紫,目陷音嘶,胸闷苔黄,
汗多口腻,神疲溲秘,脉细而弦。余以沙参、蚕矢、苡仁、竹茹、半夏、丝瓜络、木瓜、车前子、扁
豆叶,阴阳水煎,送左金丸一钱,外以吴萸一两研末,调涂涌泉穴,服后吐泻渐止。噫气不
舒,呃忒胁痛,汗减口燥,脘下拒按,脉软而弦,以素多肝郁也。去沙参、蚕矢、木瓜、车前
、左金,加紫菀、郁金、楝实、通草、枇杷叶,二帖。溲行呃止,苔退足温,腰胀腿痛,手紫
渐淡,去郁、菀、通、楝,加沙参、石斛、兰叶、鲜藕、稻露,亦二帖。脉和胀减,啜粥口
咸,体素阴亏也,去半夏、扁豆叶,加归身、花粉、橘皮,又二帖。大解行而安谷,腰酸少寐
,为易西洋参,加麦冬、羊藿以调之。数帖后,又加枸杞、杜仲而愈。
(此本虚标实之证,须看其先后用药之法。琴仙。
此证颇急,浅术必至张皇失措,半痴游刃有余,治标而不犯其本,用药与病机宛转相赴,
于此服其识之老。素园。)
仲韶弟主于叶氏,乙卯新秋,陡患洞泻如注,即浑身汗出如洗,恹恹一息。夤夜
速余往勘,脉来沉细,身不发热,俨似虚寒之证,惟苔色黄腻,小溲全无,乃湿热病也。予
桂苓甘露饮加浓朴,投匕而瘳。
丙辰仲夏,游武林,仁和胡次瑶孝廉妇,陡患肢麻昏晕,以为急痧,速余视之。面微红,
音低神惫,睛微赤,苔色微黄,足微冷,身微汗,胸微闷,脉微弦。乃本元

弱,谋虑萦思,心火上炎,内风随以上僭。岂可误作痧闭,妄投香散之药哉。以人参、龙、
蛎、菖、连、石英、麦冬、小麦、竹叶、莲子心为方,两啜而瘥。寻予平补善其后。次瑶醇
谨博学,与余交最深,久欲卜居结邻而未果,庚申之变,率妻外家登舟,将来海昌,城闭不能
出,与兵遇,并一幼女殉节于河,可哀也已。
季杰之外家,秋夜陡患霍乱,腹痛异常,诊其脉细数而弦,肢冷畏寒,盖覆甚浓,询其口不渴
,而泻亦不热,然小便全无,吐者极苦,舌黄甚赤。新凉外束,伏暑内发也。绛雪、玉枢丹
灌之皆不受。泻至四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