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于营,汗
出而解者,从卫解也;衄血而解者,从营解也。今既能食、衄血,则知欲从营解也。
【集注】张锡驹曰∶此论阳明经脉燥热也。夫热在经脉,故脉浮发热,热循阳明经脉而
上,故口干鼻燥,不伤胃气,故能食。能食者则衄,言病不在胃腑,非因能食而致衄也。
阳明证,其人喜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喜忘。屎虽硬,大
便反易,其色必黑者,宜抵当汤下之。
【注】经曰∶血并于下,乱而喜忘。喜忘者,好忘前言往事也。今阳明病,其人喜忘
者,本有久瘀之血,与热上并于心,故令喜
忘也。蓄血之屎虽硬,然大便反易,其色必黑,盖以血与糟粕共并,故反易而色黑也。不
用桃仁承气汤,而用抵当汤大下之者,以其人本有久瘀之血故也。
【集注】张志聪曰∶太阳蓄血在膀胱,故验其小便之利与不利;阳明蓄血在肠胃,故
验其大便之黑与不黑。
张璐曰∶大便色黑,虽曰瘀血,而燥结亦黑,但瘀血则粘如漆,燥结则晦如煤,此为明辨也。
郑重光曰∶太阳热结膀胱证,轻者如狂,重者发狂。如狂者血自下,故用桃仁承气汤,
因势而利导之;发狂者血不下,须用抵当汤。此条喜忘差减于狂,乃用发狂之重剂,何也?
盖太阳经少血,阳明经多血,所以宜用抵当汤峻攻。太阳云主之,乃确然不易之法,此
云宜用,则证有轻重,在于临时酌量耳。
病患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
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
【注】此承上条言蓄血喜忘,热结而无表里证者,当下之义也。病患无表里证,是无
太阳表、阳明里证也。但发热而无恶寒,七八日,虽脉浮数不可汗也。若屎硬可下之,假
令已下,脉不浮而数不解,是表热去里热未去也。至六七日又不大便,若不能消谷善饥,
是胃实热也,以大承气汤下之。今既能消谷善饥,是胃和合热,非胃邪合热,故屎虽硬
色必黑,乃有瘀血热结之不大便也,宜有抵当汤下之。若脉数不解,不大便硬而下利不
止,必有久瘀,协热腐化而便脓血也,则不宜用抵当汤下之矣。
【集注】张璐曰∶病虽七八日,尚发热脉浮数,仍属太阳表证。因误下引邪内入,所
以脉数不解,内外合邪而见消谷善饥。谷入既多,反至六七日不大便,且不烦渴,是知
其证非热结在胃,乃热结在血。以其表证误下,尚兼太阳随经之热未尽,故以抵当为至
当也。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又当随其下血与不下血而异治之,倘血分之热邪不除,必协热而便脓血也。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以为不可下也,于寒湿中求之。
【注】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表有寒里有湿未解也。夫表寒里湿,郁而
发黄,自非热湿内瘀,郁而成黄者比,故不可下。惟当于表寒里湿中求其治法,宜发其
表寒,利其里湿可也。
【集注】喻昌曰∶伤寒发汗已,热邪解矣,何由反蒸身目为黄?所以然者,寒湿抟聚,适
在躯壳之里,故尔发黄也。里者,在内之通称,非谓寒湿深入在里,盖身目正属躯壳,与
脏腑无关也。于寒湿中求之,求其寒湿中之治法也。
程应旄曰∶其人素有湿邪在里,表寒虽经发汗,而其为里湿所持者,终在里而无从
解散也。发汗后之寒,与湿郁蒸为热,非实热也,故不可下。仍当于寒湿中,责其或浅
或深而治之可也。
伤寒瘀热在里,身必发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注】伤寒表邪未解,适遇其人阳明素有湿邪,热入里而与湿合,湿热蒸瘀,外薄肌
表,身必发黄也。若其人头有汗,小便不利,大便硬,则或清、或下、或利小便,自可愈
也。今乃无汗小便利,是里之瘀热未深,表之郁遏犹甚,故用麻黄连轺赤小豆汤,外发
其表,内逐其湿也。
【集注】喻昌曰∶伤寒之邪,得湿而不行,所以热瘀身中而发黄,设泥“里”字,岂有
邪在里而反治其表之理哉!
程应旄曰∶凡伤寒瘀热在里者,由湿蒸
而来,故身必发黄。此之瘀热未深,只从表一边开其郁滞,而散除湿热,麻黄连轺赤小豆汤是其主也。
林澜曰∶麻黄连轺一证,虽曰在里,必因邪气在表之时,有失解散,今虽发黄,犹宜兼汗解以治之也。
汪琥曰∶夫寒邪自外而来,若挟内湿瘀于经络之中,则郁而变热,故令其人身目发
黄也。此条乃是太阳经传来者,太阳伤寒,理宜用麻黄汤,只因邪传阳明,热瘀于里,里非胃腑,以阳明经
居太阳之里,即《尚论篇》所云躯壳之里是也。惟其里有热,所以方中用麻黄汤而去桂枝之辛热,更加赤小
豆、姜、枣之甘辛,以祛散在表之寒湿,复加连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