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理中,枳实理中,更互治之,病必速愈,何至
有变痢之患乎?)
陆养愚治茅鹿门三夫人,经期参前,腹中有块升动,有时作痛作胀,大便不实,脾胃不和,其脉人迎大于
气口二倍。(以此断为血有余。)茅问曰∶此症屡服消导及养血之药,轻则枳实、枳壳、木香、豆仁,重则槟榔、
棱、莪,俱以养血佐之,药颇中和,而病反增剧何也?曰∶据脉左盛于右,气不足而血有余,今所服不惟诛伐无过,
且损不足而益有余,欲其病之不剧得乎?用人参、白术、陈皮、干姜、大枣,以益其气,用消痞丸以去其血之
瘀。其方用香附醋炒四两,元胡索醋炒一两五钱,归尾二两,川芎、红花、桃仁、海石、瓦楞子火 醋淬各一
两。醋打面糊为丸,与煎剂相间服,未半料而块已失,大便结实,经水如期。
李士材治于郡守,在白下时,每酒后腹痛,渐至坚硬,得食辄痛。得食反痛,实症无疑。脉之,浮大而长,
脾有大积矣。然两尺按之软,不可峻攻,令服四君子汤七日,投以自制攻积丸三钱。但微下,更与四钱与服,
下积十余次,皆黑而韧者。察其形不倦,又进四钱,于是腹大痛,而所下甚多。服四君子汤十日,又进丸药四
钱,去积三次。又进二钱,而积下遂至六七碗许。脉大而虚,按至关部豁如矣,乃以补中益气调补,一月全愈。
攻补互施法。
王工部郁结成痞,形坚而痛甚,攻之太多,遂泄泻不止,一昼夜计下二百余次,一月之间,肌体骨立,神
气昏乱,舌不能言,已治木待毙。李诊之曰∶在症虽无活理,在脉犹有生机。以真脏脉不见也,大虚之后,法
当大温大补。一面用枯矾、龙骨、粟壳、樗根之类,以固其肠;一面用人参二两,熟附五钱,以救其气。三日
之间,服参半斤,进附二两,泻遂减半,舌转能言。更以补中益气加生附、生干姜,并五帖为一剂,一日饮尽。
(就进药而论,则胃能纳受可知。)如是者一百日,精旺食进,泻减十九。然每日夜犹下四五行,两足痿
废,用仙茅、巴戟、丁、附等为丸。参附汤并进,计一百四十日而步履如常,痞泻悉愈。(枯矾虽敛而苦寒,
何不用禹粮、石脂?)
姚氏妇久患痞积,两年之间,攻击之剂,无遗用矣,而积未尽除,形体 羸。李曰∶积消其半,不可伐矣,
但用补剂,元气一复,病自祛耳。遂作补丸,服毕而痞果全消。逾三年,调理失宜,胸腹痛甚,医以痛无用补
法,用理气化痰之剂,痛不减。脉之大而无力,此气虚也,投以归脾汤加人参二钱,其痛乃止。
喻嘉言治袁聚东,年二十岁,生痞块,卧床数月,进化坚消痞之药,渐至毛瘁肉脱,面黧发卷,殊无生理。
其块自少腹脐旁,分为三岐,皆硬如石,按之痛不可忍。脉只两尺洪盛,余俱微细。谓初时块必不坚,以峻猛
之药攻,至真气内乱,转获邪气为害,其实全是空气聚成,非如女子月经凝而不行,即成血块之比。观两尺洪
盛,明是肾气传于膀胱,误施攻击,其气不运,结为坚块,故按之则愈痛也。虚症亦有按之而愈痛者,姑用大
补中药一剂,以通中下之气,然后用大剂药内收肾气,外散膀胱之气,约三剂,可全愈矣。先以理中汤加附子
五分,一剂,块减十之三。再用桂、附一大剂,肠中气向甚喧,顷之,三块一时顿没。再服一剂,果全愈。更
用补肾药加桂、附,多用河车为丸以善后,取其以胞补胞,而助膀胱之化源也。(俞东扶曰∶此人攻伐太过,
易以温补,未足为奇。惟两尺洪盛,非此诠解,谁不面墙?至于桂、附、河车,同补肾药为善后计,则与肾
气传膀胱之论,紧切不泛,非通套治痞成法可比。)
冯楚瞻治戚氏妇,腹中有块作痛,发则攻心欲死,上则不进饮食,下则泄泻无度,医药三百余剂不效。脉
之,六部沉细已极,右关尺似有似无,明系火衰土弱,肾家虚气上凌于心,脾土不能按纳奔豚之气,非温补不
可。用炒干熟地八钱,补水以滋土;炒黄白术六钱,补土以固中;炮姜、熟附各二钱,补火以生土;更入五味
子一钱以敛之,俾祖气有归,脏得其藏,而肾气纳而不出也。数剂而安,一月全愈。
按∶冯公此案,前人所未发,字字如良玉精金,后贤宜三复之。
吴孚先治一人患痞,前医用攻药已去六七。适前医他往,吴与汤丸,俱系参、术补剂。病者云∶去疾莫如
尽,奈何留之?吴曰∶正所以尽去其疾也。经曰大积大聚,衰其半而止。此前医之用攻也。又曰∶补正则邪自
除,此余之用补也。若必尽攻,则痞去而鼓胀成,是欲尽去其疾,而反益其疾矣。乃遵服不间而痊。
张路玉曰∶顾晋封室,患痞在胁下,或令用膏药加阿魏一分,麝香半分贴之。五六日间,遂下鲜血,血块
甚多,一二日方止。是后每岁当贴膏时必发。近邻妪亦用阿魏膏贴痞,下血如前。世以阿魏、麝香为痞块必用
之药,外用为患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