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中汤、五苓散、益元散,调理数日而起。
刘德源病洞泄,逾年食不化,肌瘦力乏,行步倾敬,面色黧黑。凡治利之药,遍用无效。张乃出示《内经》
洞泄之说以晓之。先以舟车丸、无忧散,下十余行,殊不困,已颇善食。后以槟榔丸,磨化其滞。待数日,病
已大减,又下五行。后数日,更以苦剂越之,病渐愈。而足上患一疖,此里邪去而之外,病痊之候,凡病皆如
是也。(子治余氏媪,膈证将愈,亦指上生疖。)
刘仓使大便少而频,日七八十次,常于两股间,悬半枚瓠芦,如此十余年。张见而笑曰∶病既频,欲通而
不得通也,何不大下之?此通因通用也,此一服药之力耳。乃与药大下之,三十余行,顿止。
殷辅之父年六十余,暑月病泄泻,日五六十行,喜饮,而家人辈争之。张曰∶夫暑月,年老津液衰少,岂
可禁水?但劝之少饮。先令以绿豆、鸡卵十余枚同煮,卵熟取出,令豆软,下陈粳米作稀粥,搅令寒,食鸡卵
以下之,一二顿,病减大半。盖粳米、鸡卵,皆能断利,然后制抑火流湿之药,与调理而愈。
一男子病泄十余年,豆蔻、阿胶、诃子、龙骨、乌梅、枯矾,皆用之矣,中脘、脐下、三里,岁岁灸之,
皮肉绉槁,神昏足肿,泄如泔水,日夜无度。张诊其两手脉沉微,曰∶生也。病患忽曰∶羊肝生可食乎?曰∶
羊肝止泄,尤宜食。病患悦,食一小盏许,以浆粥送之,几半升,续又食羊肝生,一盏许,次日泄减七分,如
此月余而安。夫胃为水谷之海,不可虚怯,虚怯则百邪皆入矣。或思荤蔬,虽与病相反,亦令少食,图引浆粥,
此权变之道也。若专以淡粥责之,则病患不悦而食减,久则增损命,世俗误甚矣。
子和之持论如此,岂放手攻泻,而罔顾元气者哉?第其用补,专重饮食调摄,而不恃药饵,故万全无弊,
而亦无可举之功。其书具在,惟好学深思之士,能通其意耳。
孙文垣治张怀赤,每早晨肠鸣泻一二次,晚间泻一次,年四十二,且未有子。诊之,尺寸短弱,右关滑大,
曰∶此盖中焦有湿痰,君相二火皆不足,故有此证。以六君子汤加破故纸、桂心、益智仁、肉豆蔻煎服,泻遂
减半。前方加杜仲为丸,服之愈,次年生子。
何洗心每饮食稍冷, 粥或稀,必作胀泻,理脾之剂历试不瘳。孙诊之,左三部皆濡弱,右寸亦然,关滑,
尺沉微,此下元虚寒所致,法当温补。以补骨脂、杜仲、菟丝各二钱,山萸肉、人参、山药各一钱,茯苓、泽
泻各八分,肉果三分,数剂愈。
吴鹤洲母年八十六,素有痰火,大便日三四行,一夜两起,肠鸣,脐腹膨胀,脉三四至一止,或七八至一
止。医以苦寒入平胃散投之,克伐太过,因致腹疼。且谓年高而脉歇至,是为凶兆,辞不治。孙诊之曰∶脉缓
而止曰结,数而止曰促,此乃结脉,非凶脉也。由寒湿之痰,凝滞所致。法当温补下元,俾火得以生土,所谓
虚则补其母是也。吴间寿算如何?曰∶两尺迢迢有神,寿征也。以补骨脂、白术各三钱为君,杜仲二钱为臣,
茯苓、泽泻、陈皮、甘草各一钱为佐,肉豆蔻、益智仁各五分为使。四帖,大便实。惟肠鸣未止,减肉果,加
炮姜五分而安,寿至九十有八。
薛立斋治侍御沈东江之内,停食腹痛作泻,以六君加木香、炮姜而愈。后复作,传为肾泻,用四神丸而安。
侍御徐南湖子室,泻属肾经,不信薛言,专主渗泄,后遂致不起。
一妇人年逾五十,不食夜饭,五更作泻,二十年矣。后患痢,午前用香连丸,午后用二神丸,各二服而痢
止。又以二神丸数服,而食夜饭,不月而形体如故。
吴江史玄年母,素有血疾,殆将二纪,平居泄泻,饮食少思,面黄中满,夏日尤甚,治血之药,无虑数百
剂,未尝少减。薛以为脾肾虚损,用补中益气汤送二神丸,复用十全大补汤,煎送前丸,食进便实,病势顿退。
若泥中满忌参、术,痰痞忌熟地,便泄忌当归,皆致误事。
府博赵宜人患泄泻,诸药无效。诊之曰∶此肝肾虚也,服木香散而愈。经曰∶泄痢前后不止,肾虚也。又
曰∶诸厥洞泄,皆属于下。下谓下焦肝肾之气也。门户束要,肝之气也。肝气厥而上行,故下焦不能禁固而泄
痢。肾为胃关,门户不要,故仓廪不藏也。
薛立斋治沈大尹,病泻,五更辄利,此肾泻也。用五味子散,数服而愈。因起居不慎,泻复作,年余不瘥。
此命门火虚不能生土,法当补其母。火者,土之母也。遂用八味丸,泻即止,食渐进。东垣云∶脾胃之气盛,
则能食而肥,虚则不能食而瘦,全赖命门火,为生化之源,滋养之根也。故用八味丸屡效,只用六味亦可。
龚子才治一人,食下腹即响,响即泻,至不敢食,诸药不效。以生红柿,去核。纸包水湿,炭火烧熟食之,
不三四个即止。
许州黄太守,患泄泻二三年不愈,每饮烧酒三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