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都没有介绍此派的学术见解,各大医刊,对该派之学术观极少系统介绍,而介绍叶派学术观以及批判该派中人之文则屡见不鲜,加之此派医家之重要著作,如《世补斋医书》、《伤寒质难》、《温病明理》、《温病论衡》等,在近30年中,未见再版,加上其他一些原因,故此派之许多学术见解,已日渐为来者所罕知。但此派著作不少,论证严密,观点新颖,治效确凿,“双百”方针既已确定,一家一派之学长期宰据医坛所造成的沉闷空气,迟早总有一天要打破,故此派今后之影响,实难预料。

其三,以俞根初、何秀山、何廉臣、曹炳章等人为一派,近贤徐荣斋亦可隶属于其中。此派中人,大都厚古而不薄今,既善于继承发扬,亦注重吸收新知,对叶派之学,虽亦时有微词,但指摘较为温和,立论亦较持平,认为叶派药法,亦有可取,仲景之学,应当发扬。其在学术上的特点之一,是立足于寒温一统,不赞成寒温对立,故在此派之代表性著作《通俗伤寒论》中,其对外感热病之命名,就独具特色,如风温伤寒,春温伤寒,湿温伤寒,热证伤寒,伏暑伤寒,秋燥伤寒,冬温伤寒等等,既是温,又是寒,在病名上就反映出了一统寒温之主张。故即此一端,其对寒温之争所持之态度,即可想见。此派认为:“伤寒为外感百病之统称”,但“伏气多,新感少”,“叶氏之论温二十则……吴鞠通之《温病条辨》……立说非不精详,然皆为新感温暑而设,非为伏气温热而言。”但认为叶派清化、清透诸法,治伏火温病,亦有可取,故选方用药,主张崇实黜华,讲究实效,倡言“方求其验,岂判古今,药贵乎灵,何分中外。”此派前人称为绍派伤寒,就其学术观点论,是实实在在的寒温一统派,因该派以讲究实效为原则,实亦可称为求实派。此派寒温一统之主张,潜移默化,已为当今许多学者所继承,且渐有获得中医界一致公认之趋向。

张山雷为《增订通俗伤寒论》作序,曾谓何廉臣与“孟英九芝两家,差堪鼎峙成三而无愧色。”其言虽未必着意三派说,然彼时治外感热病流派之按三分鼎足论,势已成矣!

柴胡解表之争平议

柴胡是外感最常用之药,也是争讼最多之药。关于解表,有温病不可用,伤寒可用;少阳病可用,他经病不可用,以及外感病均可用,他经病亦可用之争执,迄无定论,为求得正确理解,以便临床使用有所依据,本文拟就此作一分析平议。

一、温病应禁用,伤寒必待邪至少阳可用

持这种观点的医家认为:“柴胡为正伤寒要药,不可以概治温热诸感。”①李士材说;“柴胡,少阳经半表半里之药。病在太阳者,服之太早,则引贼入门。病在阴经者,复用柴胡,则重伤其表。世俗不知柴胡之用,每遇伤寒传经未明,以柴胡汤为不汗不吐不下,可以藏拙,辄混用之,杀人不可胜数矣。”②陈修园认为柴胡功主和解,并不发汗,他对景岳用柴胡发散解表的药法,攻排极烈,他说:“《神农本草经》……无一字言及发汗,故少阳证有汗吐下三禁,首禁发汗,仲景小柴胡汤用八两之多,其不发汗可知”,“景岳未读本草经,误认柴胡为散药”,自制柴胡饮六方,列散阵之首,“无知妄作,莫此为甚。”②丁寿昌则撰《温病忌用柴胡论》,谓“《温病条辨》中力戒温病不可用辛温解表,而柴胡为尤甚,何也?柴胡入足少阳,为发表升阳之剂,伤寒初起在太阳,而本病则在阳明,用柴胡引入少阳,谓之殊伐无过。且当春少阳司令之际,人多病温。温病者,阳伤阴也。当救其阴,而反以柴胡升少阳之气,益助其阳,阳火上降,则阴水下涸,是以柴胡下咽,则大汗神昏,遂成不治之证。汗者阴液,汗能亡阳,亦能亡阴。无汗而强发其汗,伤阴而重亡其阴。温病用柴胡,杀人不旋踵。余目击心伤,因撰此论以示人。”④丁氏甚至说:“少用一剂柴胡即多活一人性命”,能“弃而不用,亦保全性命之一道。”这与陈修园说伤寒病一年中因用景岳之柴胡饮诸方枉死几千万人,是同样激烈的调子。此外,如明・兰茂,清・黄宫绣、汪昂等人的医著中,也都有外感初起,无少阳证不可用柴胡之论述。这是一部分医家的意见。

二、外感都可用,且不必局限于少阳一经

景岳认为:“凡病温病热而因于外感者,皆本于寒,即今医家皆谓之为伤寒",“凡治伤寒,如时寒火衰,内无热邪,而表不解者。宜以辛温热剂散之,时热火盛而表不解者,宜以辛甘平剂散之。"⑤“柴胡之性善泄善散,所以大能走汗”,“用此者用其凉散。”⑥“用得其宜,诸经无不妙也。”⑦基此认识,景岳制散阵诸方,以柴胡作为主药,如证宜凉散,则配黄芩、芍药等为一柴胡饮,“凡六经初感,内外俱有热者宜此”;如证宜温散,则配细辛、生姜等为二柴胡饮,“凡邪感三阳及三阳并病寒胜者宜此主之,三阴初感亦可用。”⑧如证宜平散,则配防风、陈皮等为正柴胡饮,凡此等等,说明景岳用柴胡不拘于少阳,也用以治温病。张志聪对病在太阳不能用柴胡说作了批评,他说,“柴胡,乃从太阴地土、阳明中土而外达于太阳之药也,故仲祖《卒病论》言伤寒中风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