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自何经,每随人体质状况而异,故辨证决不可拘泥发自阳明之说,顾今人竟以暑入阳明为暑温之本病,则上述类案又当为暑温之何证?即此观之,执暑入阳明之一端以概其余,是值得商榷的。

结语:1.暑为六淫之一,其伤人为病,不外新感伏邪二种,新感者称暑温,伏邪者称伏暑,伏暑称之发,医家并不以阳明一经局限之,而暑温一证,反好引“发自阳明”之说。殊不知此说不独与叶氏“温邪上受,首先犯肺"之说自相矛盾,且核稽治案,不合实际,故今予驳正之。

2.“中暑无问表里,通宜白虎”之说,本不足以为训,若吾人学而不思,拾前人糟粕而张大其言,误以为夏暑必发自阳明,“一概袭用成方”“但清其内,不解其外”,若是而误治,则诚如喻昌所云:此“医之罪也。”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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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吴谦等,《医宗金鉴・伤寒论注》,人民卫生出版社,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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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王肯堂,《证治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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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同⑩

⑩转引自《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

吴鞠通论治上犯中药殊多矛盾

吴鞠通的《温病条辨》,崇拜者捧之为经典。实则此书理论上殊多矛盾,吾人当明辨其瑕瑜而决不可盲从。现就其有关治上犯中药禁的论述,作为举例如次;

吴氏认为:凡病温者,始于上焦,在手太阴。治上焦如羽,非轩不举。故治温病初起,宜纯然清肃上焦,不犯中下。而治上犯中,是为温病初起用药之大禁。这种观点,在下引文字中可得到具体的反映。

《温病条辨・吴又可禁黄连》中说:“余用普济消毒饮于温病初起,必去芩,连,畏其入里而犯中下焦也。"同书上焦篇十八条自辨中也说:“去黄芩、黄连者,芩连里药也,病初起未至中焦,不得先用里药,故犯中焦也。”上焦篇二四条自辨中又说:“黄连甘草,纯然里药,暑病初起,且不必用,恐引邪深入。”鞠通对又可用达原饮治温疫,曾多次给予批评,主要也是嫌其治上犯中,如上焦篇四条银翘散方论中说:“盖其方中首用槟榔,草果,厚朴为君:夫槟榔,子之坚者也,诸子皆降,槟榔苦辛而温,体重而坚,由中走下,直达肛门,中下焦药也,草果亦子也,其气臭烈大热,其味苦,太阴脾经之劫药也,厚朴苦温,亦中焦药也。岂有上焦温病,首用中下焦苦温雄烈劫夺之品,先劫少阴津液之理!知母、黄芩,亦皆中焦苦燥里药,岂可用乎?”按照上引的一些论述,黄芩、黄连,甘草,厚朴,知母等俱当列为治上犯中的禁药,应当说是没有疑问的了。然而,吴氏治太阴风温,温热,温疫、冬温,初起恶风寒者,主以桂枝汤(方中大枣亦是中焦药),但热不恶寒而渴者,主以银翘散,此二方都有甘草,吴氏治太阴风温,但咳,身不甚热,微渴者,主以桑菊饮,脉浮洪,舌黄,渴甚,大汗,面赤,恶热者,主以白虎汤,此二方亦俱有甘草,白虎汤尚有知母。又吴氏用普济消毒饮之所以必去芩、连,是以其系里药,嫌其犯中,恐引邪深入,然甘草亦“纯然里药”却是不去。我们只要略翻阅一下上焦篇,就可发现,用甘草之方很多,如清络饮原方无甘草,但吴氏治手太阴暑温,但咳无痰,咳声清高者,不但特意加甘草,而且加知母。吴氏不拘经限药,将治阳明病之主剂白虎汤用于治疗手太阴温病,这是可以的,但如果说甘草知母是治上犯中药,就不该用了。

关于黄芩,吴氏在中焦篇九九条自辨中说:“黄连、黄柏,但走中下,黄芩则走中上,盖黄芩手足阳明,手太阴药也。”又吴氏治肺疟,主以杏仁汤,认为:“疟邪始受在肺,逆传心包络。”“肺疟,疟之至浅者。肺疟虽云易解,稍缓则深,最忌用冶疟印板俗例之小柴胡汤,盖肺去少阳半表半里之界尚远,不得引邪深入也。"然而杏仁汤方中却有黄芩、滑石、茯苓块,后二者是否系上焦药姑置不论,黄芩是吴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