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子治其气,予治其营,不使气分、营分证出现,在卫分时就解决它呢?“姜老治疗温病,不拘泥于‘卫之后方言气,营之后方言血,’‘到气才可清气’的顺应疗法,主张先证而治。”⑤这种治疗主张,使人很受启发,但在迷信叶氏学说的人,则是不敢想象的。祝味菊曾说:“医之为工,工于救逆,”叶氏学说指导温热病的治疗,就截断逆转来说,效果还不能令人满意,我们为什么必须匍伏其下,诚惶诚恐,不能越雷池一步呢!推陈致新,不断捉高疗效,是时代发展提出的要求,我们在理论与实践二个方面,都须勤加探索,理论上不宜因循守旧,泥于一家之说,临床上要从实际出发,以避免用药路子太窄,过去聂云台治肠伤寒(湿温),一开始就用大黄血药,亦有良效。近人“以活血化淤,通里攻下,清热解毒法治疗52例流行性出血热,全部治愈,特别是早期应用活血化淤药,具有增加吞噬细胞能力和增强网状内皮系统的活力的作用,对改善微循环,防止弥漫性血管内凝血等可能有所裨益。”⑥这些实例,说明温热病在早期使用血分药,也决非是“动手便错”,相反,明知卫将传气而不予治气,心知气将入血而不先治血,必待气分证出现始用气分药,必待血分证出现才用血分药,这种治法,尾随于病变之后而投药,说者每谓有是证,用是药,这是辨证论治,实际上并不符合“上工治未病”之原则,故并不真正符合辨证论治的精神。

六、营分受热不必即撤去气药

《温热论》“营分受热,则血液受劫,心神不定,夜甚无寐,或斑点隐隐,即撤去气药。如从风热陷入者,用犀角、竹叶之属;如从湿热陷入者,犀角、花露之品,参入凉血清热方中。”这段文字,理论上自相矛盾,临床上不符实际,根本不足以为训。若盲目尊信,为之曲释,恐不免“头脑蹒跚,不可几及”之诮。因就《温热论》来看,所谓卫分药,是指薄荷牛蒡之属;所谓气分药,是指竹叶、花露之品,所谓营分药,是指犀角、玄参之类;所谓血分药,则如生地、丹皮等物(实际上营分、血分药很难划分,如叶氏清营,常用生地)。叶氏戒人即撤去气药的同时,又教人用竹叶、花露等气药,其说之无以自圆,何等的明显!再则叶氏说“入营犹可透热转气”。所谓“入营犹可透热转气”,就是在用清营药的同时,继续使用银、翘、芩、连等气分药,以冀入营之邪热仍从气分透出而解。叶氏治热入营血的神犀丹之所以用了银花,连翘,黄芩、天花粉等许多气分药。吴鞠通治邪热入营的清营汤之所以也用银、翘、麦冬、竹叶、黄连等许多的气分药,就都是这个道理。如营分受热,就须即撤去气药,请问“入营犹可透热转气”之药法,何以解释?何以理解?由上述可见,“透热转气”与“撤去气药”二说,实难以并存。再从《临证指南・温热门》的医案来看,温病见营分证者,无论是伏气自内而发,还是新感从外而入。无论是气分邪热初传入营,还是气营之热势正两燔,叶氏均不曾撤去气药。如毛六十案,病机是温邪热入营中,治疗用生地、麦冬、杏仁、郁金汁、炒川贝、橘红,即此一案,已足说明“即撤去气药”说,理论与实践脱节。诸此类案,温热门中不少,如马案为少阴伏邪,治疗仍用竹叶、连翘,以冀血中伏邪透热转气,如某案为气血两燔,治疗用知、膏、竹叶清气热,如陈妪案为营中之热,治疗中也用了连翘、竹叶,茯神、远志、菖蒲等气分药。相反,邪初入营,叶氏有时不用一味营分药,竟全用清气药。如某案,病系春温,舌绛,营热有据,但所用之药如竹叶心、知母,花粉、滑石、生甘草、梨皮等六味,无一属营分药。笔者认为:营分受热,血液受劫之后,不可再单用气分药,须顾及营分,酌加清营凉血之晶,这是必要的。而即撤去气药,是不必要的。叶氏治是这样的治,说又是那样的说,《温热论》于尺幅之中,竟常矛盾若是,所以后人怀疑是顾景文凭记录作《温证论治》时,已不尽合符叶氏之原意。后人如必欲以《温热论》句句为叶氏之本意,则叶氏就不得辞其咎。

七、湿温无转疟之机括

前人在治疗温病湿病过程中,有时碰到原病缠绵棘手,后来偶因病人复患疟疾,随着疟疾的治愈,原病亦瘥。于是误认为是原病化疟了。又因疟疾辨证有属湿属温的,于是便确信湿温病可以化为疟疾。《温热论》“……因其仍在气分,犹可望其战汗之门户,转疟之机括。”以及《临证指南》“温邪兼雨湿,外搏为疟。”(疟门吴案)“此湿温客气为疟”(同书曹案)等这些文字,我们只要结合着看,就不准了解叶氏之观点。章虚谷认为湿温病只要展其气机,用“杏、朴、温胆之类,辛平甘苦以利升降而转气机,开战汗之门户,为化疟之丹头。”王孟英认为“转疟之机括一言,原指气机通达,病乃化疟,则为邪杀也。”显然,这样随文生训,都是以讹传讹。湿温自是湿温,疟疾自是疟疾,这二种病无互相转化之可能。具有现代医学知识的人,懂得前人这种认识之荒谬,所以现在都采用转变成疟状来解释,这种措词上的巧妙变化,说明了后人的认识已比前人正确,也反映出注释人对叶氏的崇拜。但后人的这种知识,不能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