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颇堪自信,活人所不治者,笔难罄述。然一人之治人有
限,因人以及人无穷。因着为《疫疹一得》,公之于世,使天下有病斯疫者,起死回生,咸登寿域,余心庶稍安焉!桐城
余霖漫识。
吴种芝曰∶甲寅夏,久无雨,暑气盛行,人多疾病,病则必死。医家齐束手不治,师愚辄予以石膏黄连等剂,无不
立效,其得之则生,不得则死者,不可更仆数。而余门下奎氏兄弟,一存一夭,尤属明征。然存活日多而谤者日益众,
谓师愚非石膏不立剂,是诬人。甚至以谤师愚之故,并谓石膏为断不可用,岂不更诬药哉!诬人既已不可,诬药而愚者
信焉。妄者传焉,虽遇热证凶危,仍以柴葛当之。不效则投以丹、芩。又不效则投以人参、桂、附。
雄按∶粗工伎俩,
大率如此。至于一误再误,死而后已。医者犹诩诩得意曰∶非我也。命也!是以谤师愚之故,而累及无辜,置人之生死
于弗顾也。岂不大可叹哉!
庄制亭曰∶此方分两太重,临证时不妨量裁一二味,或减轻分两,如石膏由三五钱以至二三两皆可取效。汪按∶石
膏体重若止用三五钱似嫌太少。
雄按∶余君治祁某案后云∶此方医家不敢用,病家不敢服,甚至药肆不敢卖。有此三不敢,疫证之死于误者,不知
凡几。纪文达公于癸丑年曾目击师愚之法,活人无算,而谓其石膏有一剂,用至八两,一人服至四斤,因而疑为司天运
气所值,未可执为通例。余氏书中,亦罗列运气之说,然则甲子、甲申、戊子、丙午、癸丑、甲寅等年,岁运并不同,
何以案中治法皆同乎?此司天在泉之不可泥,但察其时之旱潦,见证之宜否为可凭也。道光中归安江笔花治一时疫发斑,
用石膏至十四斤而斑始透,盖深得师愚之法者。而王予中太史《白田集》有《石膏辨》云∶目击受石膏之害者甚多,深
以缪仲淳、袁体庵为不可法,贤者,尚尔。无怪乎庸耳俗目之谤师愚也。夫停食不消,因而致死者多矣。岂可归罪于五
谷,以为神农后稷作俑,而令天下人辟谷耶?况物性之中和,莫如谷矣。而霍乱痧胀,一口米汤下咽,即难救治。盖一
病有一病之宜忌,用得其宜,硝、黄可称补剂;苟犯其忌,参、术不异砒 。故不可舍病之虚实寒热而不论,徒执药性
之纯驳,以分良毒也。补偏救弊,随时而中,贵于医者之识病耳!先议病,后议药,中病即是良药。汪按∶凡药能治病
者。误用即能杀人。参术与硝黄无异也。贵于中病而已。乃世人无病者偏好服药。及有病又不议病而议药。医者欲其道
之行。借以谋生相率阿世取容偶有特立之士力排众论别出心裁。如师愚者且群目为怪物矣。欲求医学之昌明何可得乎。
此数语乃医者之良箴。处方之轨范。吾愿世之医人。取而三复之。然读书以明理,明理以致用。苟食而不化,则粗庸偏
谬,贻害无穷,非独石膏为然矣。 绅先生,博览之余,往往涉猎岐黄家言,或笔之于书,或参赞亲友之病,世人因信
其知儒,遂并信其知医,孰知纸上谈兵,误人不浅,吕晚村是其尤者也。安得如徐洄溪者,一一而砭之哉!汪按∶洄溪
有涉猎医书误人论。言皆切中。可以垂戒。而医贯砭一书尤极有功于医学。无如世之庸耳俗目。推尊晚村者终不肯信也。
可叹。
\x锡类散\x
象牙屑(焙) 珍珠(各三分) 飞青黛(六分) 梅花冰片(三厘) 壁钱(俗名喜儿窠,二十个,用泥壁上者,
木板上者勿用) 西牛黄 人指甲(男病用女,女病用男,分别合配,各五厘)
研;极细粉,密装瓷瓶内,勿使泄气。专治烂喉时证,及乳蛾、牙疳、口舌腐烂。凡属外淫为患,诸药不效者,吹
入患处濒死可活。
雄按∶此方尤鹤年附载于《金匮翼》云∶张瑞符传此救人而得子,故余名之曰“锡类散”。功效甚着,不能殚述。
\x朱砂安神丸\x
透明朱砂(另研) 黄连(各五分) 生地(三钱) 当归 甘草(各二钱)为细末,酒泡蒸饼丸,如麻子大,即
以朱砂为衣。每服三十丸,卧时津液咽下。
叶仲坚曰∶经云∶神气舍心,精神毕具。又云∶心者,生之本,神之舍也。且心为君主之官,主不明则精气乱,神
太劳则魂魄散,所以寤寐不安,淫邪发梦。轻则惊悸怔忡,重则痴妄癫狂。朱砂具光明之体,赤色通心,重能镇怯,寒
能胜热,甘以生津,抑阴火之浮游,以养上焦之元气,为安神之第一品。心苦热,配黄连之苦寒泻心热也。更佐甘草之
甘以泻之。心主血,用当归之甘温归心血也,更佐地黄之寒以补之。心血足则肝得所藏而魂自安,心热解、则肺得其职
而形自正也。
\x集灵膏\x
人参 枸杞子(各一斤) 天冬 麦冬 生地 熟地(各二十八两) 淮牛膝(酒蒸,四两)
甜水砂锅熬膏,将成,加炼白蜜六两,滚数沸收之,白汤或酒调服。
雄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