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痰阻而气痹,肺胃无以肃降,肝胆并力上升,浊不下行,风自火出?虽年逾五旬,
阴血不足,而上中窒塞,首要通阳。为处小陷胸加菖、薤、旋、茹、苓、枳、郁李仁,群医谓是猛剂,无不咋舌。
宝斋云∶镇补滋敛,业已备尝,不但无功,病反日剧,且服之。果一剂知,三剂安。已而余有会垣之游,前医谓
病既去,复进守补月余,仍便秘无眠,胸痞躁乱,加以发斑腹痛,人皆危之。时余游禾中,函乞往视。仍用前法
增损,合雪羹投数剂,连得大解,率皆坚燥,改与柔养,更衣渐畅,粥食渐增,以潜镇舒养之剂善其后。
仁和彭君芝亭之三令嫒,年甫逾笄。自去秋患痰嗽内热,渐至汛愆减食,咽烂音嘶,肌瘦便溏,不眠心悸。
丁巳正月下旬,专人逆余往视。左脉细软而数,寸尤甚,右尺洪数,寸关不耐寻按。殆燥邪薄肺,初失整肃,阴
分素亏,源流两涸,今胃气已败,万物发蛰之时,如何过去。其二令嫒深谙医理,极以为然。适邵位西枢部持蒋
大理之函相召,余即解缆。嗣接赵君笛楼信云∶彭证果殁于惊蛰前三日,抑何脉之神耶?余谓亦偶然事耳。如前
年五月间,偶诊顾听泉明经之脉,即谓家 伯茂才云∶顾君不可以冬,盖石象已见也。后竟殁于立冬之刻。今年
二月诊庄丈芝阶脉,谓其文孙眉仙少君云∶恐难以夏。而立夏前三日竟逝。十月初游武林,访家瘦石兄,切其脉
尺中微露浮弦,即谓其子曰∶春令可虞。亦于次年惊蛰日无疾而终。脉之可凭者如是,而竟有不可凭者,此其所
以为深微之学乎?
蒋君寅 太夫人患恙,适余游武林,专丁招往。病已七日,龈糜颐肿,寒热时形,脘闷头疼,不眠不食,苔
黄便秘,脉数而弦。是冬令伏邪发为温病,血虚肝旺,禀赋使然。以枳、桔、羚、翘、栀、菖、葱头、兜铃、麝
干为前茅,三剂而热退肿消;以小陷胸合栀豉,加菖、苓、竹茹、雪羹开中坚,亦三剂而便畅胸舒,渐啜糜粥;
以西洋参、肉苁蓉、麦冬、石斛、川贝母、竹茹、归身、知母、黄连为后劲,渐安眠食而痊。其庶祖母年八十六
岁,患胸闷便秘,少腹瘕痛,夜分凛寒,两目更冷,不饮不食,口苦息粗,咸以高年为虑。按脉弦数而涩,此肝
气素滞,食阻上焦,升降并愆,故脉涩而息不调也,岂可误以为正气之衰乎?进枳、桔、蒌、薤、菖、苑、苏、
连、橘核、旋复之方,投匕而瘥。次年春病复如是而较甚,余亦以此法瘳之。寅 曾于去冬患血溢,与清舒肝胆
而安。惟久患不眠,臂冷食少,自云服补心丹及知柏八味丸甚合。余曰∶脉至弦细而缓,因赋质阴亏,心多思虑,
五火内炽,烁液成痰,阻碍气机,故脉证如是。滋腻之药,不可再投。用沙参、丹参、丝瓜络、茅根、旋复、橘、
半、菖、苓,服十余剂而愈。
梅里任会嘉令正,年逾五旬。季春患证渐剧,访余视之。身热头疼,凛寒胸闷,气冲无寐,神惫音低,苦渴
嗽痰,干呕便闭,脉甚细软,延已旬余。咸以为虚,欲投补剂。余谓阴分虽亏,气郁痰滞,温邪留恋,胡可补耶?
轻展清宣,庶乎合拍。以葱豉合小陷胸,加南沙参、麝干、马兜铃、通草、竹茹,二剂而热退呕吐止;去葱、豉、
兜、麝,加栀、贝、芩、菖,三帖而便行胸适,得寐知饥,改投柔木涵阴而愈。
钱塘姚欧亭大令宰崇明,其夫人自上年九月以来,夜不成
寐,佥以为神虚也,补药频投,渐不起榻,头重如覆,善悸便难,肢汗而心内如焚,多言,溺畅畏烦,而腹中时
胀,遍治无功。其西席张君心锄,屡信专丁邀诊,余不获辞,初夏乘桴往视。左寸关弦大而数,右稍和而兼滑,
口不作渴,舌尖独红。乃忧思谋虑扰动心肝之阳,而中挟痰饮,火郁不宣。温补更助风阳,滋腻尤增痰滞。至鹿
茸为透生巅顶之物,用于此证,犹舟行逆风而扯满其帆也;明粉为芒硝所炼,投以通便,是认为阳明之实秘也,
今胀能安谷,显非府实,不过胃降无权,肝无疏泄,乃无形之气秘耳。遂以参、连、旋、枳、半、芍、蛤、茹、
郁李、麻仁、凫茈、海 ,两服即寐,且觉口苦溺热。余曰∶此火郁外泄之征也。去蛤壳,加栀子,便行胀减,
脉亦渐柔;再去麻、郁、雪羹,加石英、柏子仁、茯苓、橘皮、小麦、莲子心、红枣核,三剂各恙皆安;去石英、
栀子,加冬虫夏草、鳖甲为善后。余即挂帆归矣。然不能静摄,季夏渐又少眠,复遣丁谆请,余畏热不行,命门
人张笏山茂才往诊,遵前法而治,遂以告愈。
崇明刑幕吴江史励斋令正,久患少腹聚瘕,时欲攻痛,羞明心悸,汛速带频。向服补药,交夏发之更剧。医
用胶艾汤加参、术、 、茸峻补,痛益难支,遂致晕厥,不眠不食,业已四朝。屈余视之,脉来弦滑,苔黄苦渴,
溺热便难。与沙参、石英、龟版、鳖甲、蒿、薇、苡、柏、 、 、茹、菖,一饮而病如失,眠食皆安,赠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