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胞带缠束甚紧,剖之乃一男胎,其肋骨坚如铁石,
计怀胎四十年。其妇以甲戌生,死年七十有七。胎产常事,有怪异若此者,其故固不可解也

古云∶读书不明其义,不如不读。言恐反为书惑也。而在医为尤甚。盖古人方论,惟言
一症,不能随其传变,故可意会,而不可拘执。即如虚损一症,丹溪谓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主
治在心肾。以心主血,肾主精,精竭血燥,火盛金衰,而成劳怯。故治以四物六味,补益真
阴,俾火自降,而肺金清肃。在东垣则又以脾胃为本,言土浓则金旺,而肾水亦足,故以补
中益气为主。后世咸宗李而以朱为误,谓造化生机,惟藉此春温之气,若专用沉阴清化之品
,则生生之气索然。是盖未知上损从阳,下损从阴之义矣。按《金匮》云∶脉大为劳。极虚
亦为劳。脉大指损及心脾,营血亏而气分泄越,宜归脾建中益气养营为要;极虚则言精血
内夺肝肾,阴不能自立,宜以四物八味,壮水化源。乃知前贤立方,本各有见;后人不分阴
阳,不察脉理,但言治损而茫不知其损之所
在也。嗟乎!药能治病,亦能致病。昔人有言∶不遇良医,不如不药。盖治病犹易,治药为
难耳。有友僻居乡曲,每言其处,苦无医士,无药肆。余谓∶果尔,亦未必非一乡之福也。
凡治病必察虚实,勿盛盛,勿虚虚,疏其血气,令其调达而致和平。此《素问》审治之
义也
。今之医士,每遇年老之人,辄投温补。而补之一字,又为人所乐闻。不知老人脾气既衰,
饮食入胃,输化不清,蒸变为痰,气机阻遏,气有余即是火。故治老人,略同幼稚,当以清
通为主,是即经旨六腑传化不藏,以通为用也。徐灵胎曰∶千年之木,往往自焚,盖阴尽火
炎,物理然也。余谓积秽沟渠,必多拥塞。人能味此,老人之疾,非纯以温补为法矣。昔金
坛王肯堂,年逾八旬,患脾泄,经年不愈。医投温补而转剧,延我邑李士材诊之,用巴豆霜
下痰涎数升而愈。此非李之明于辨证不能用,非王之知医,亦不敢服耳。张子和曰∶良工先
治实,后治虚;粗工或治实。或治虚;谬工则实实虚虚;惟庸工能补其虚,不敢治其实也。
昔有人乘舟遇风而患心疾,医者取多年船柁于手汗所积处,锉末饮之而愈。医以意用,
初似儿戏,往往巧发奇中,有未易致诘者。庐陵尝举此语坡公,公笑曰∶然。以才人之笔烧灰饮
学人,当疔昏惰。推之饮伯夷之盟水,即可救贪;食比干之饭,即可愈佞,舐樊哙之盾,亦
可治怯;臭西子之珥,亦可愈恶疾乎。庐陵亦大笑。余谓∶是固不可太泥。古人用药,每取
形质相类,性气相从,以达病所,亦有纯以意运,如弩牙速产,杵糠下噎,月季调经,扇能
止汗,蛇性上窜而引药,蝉膜外脱而退翳。所谓医者意也,殆即此类。本不当以常理格,亦
未可以必愈,其如或执而不通,适为坡老所笑耳。
今医士每见身热脉数,辄投柴葛,以为邪散则安。不知六淫感证,固非一端,见症虽略
相同,治法则自有别。盖温邪忌表,湿家忌汗,前贤固有明训。王晋三古方选注,集伤寒百十三
方,攻补温凉,无所不备,岂仅以解表为事哉?即足经纶,治表散亦不宜太过。盖病中大汗
,最能暗耗元阳,致病后每多损怯。尝《阅说》部所载,范云仕梁为治议时,武帝有九锡之
命,期在旦夕,而云适病疫,乃召徐文伯诊之,欲求速愈。文伯曰∶此甚易,但恐二年后不
复能治。云曰∶朝闻道夕死何妨?况二年乎。文伯乃以火 地,布桃柏叶于上,令云卧之,
汗大泄,翌日遂愈。后二年,云果暴卒。宣解之不宜过甚如此。治病不难用药,而难于辨证
,辨证既明,则中有所主,而用药自无疑畏。如明永乐中东宫妃张氏,经阻阅十月,疑有孕
。上命太医盛启东诊之,盛谓非孕,进方多破血品,东宫怒曰∶早晚望诞育,岂宜服此?即
屏退〉阅月病益剧,复召诊,仍疏前方,东宫禁盛于别室,而后服其方。盛家惶怖无地,事
恐不免,而盛洋洋若不经意。越三日,家人忽闻门外呼殿声甚喧,出视则盛已红棍前引,
获浓赏归矣。询之知妃服药后,下血数斗,疾渐平复。可见识病既真,下药终无疑畏,如盛者
于医,无愧为良矣。
《太素》之脉,析五运之微,穷造化之理,能决人富贵利达,贫贱寿夭,此无他,至于
理而止耳。盖人禀天地之气以生,故五行之气,隐于五脏,通于六腑,呼吸之间,阴阳开合,造
化玄微,靡不毕见。尝考《太素》诸书,首重心脉。心,主也,一身之动定系焉。凡人贵贱
,惟在轻清重浊,其词曰∶心脉分明紧秀洪,自然禄位至三公,清调三按俱无绝,福寿绵绵
紫诰隆。盖脉清则神清,脉浊则气俗,得先天气浓,故神旺气充,脉必明秀而无杂乱至贵也
。大抵男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