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犀丹等,但必须用之得当,早则引邪入里,后期正虚之时,又无能运药治病,只有用之得当,才能见效。」瞿老此论,我在临床中体会,正是叶天士「在卫汗之可也」,「到气才能清气」、「入营犹可透热转气」韵含意。

瞿老这一学术恿想贯串在他整个临床实践中。特别是他对跟疾治疗有独特见解和丰富经验。他说;「眼疾治疗不当,多导致瞎。「世人每以耳为火户,当属多热。不知病有新久,新病多热多火,虽是火证亦不可单纯用寒凉之药,因寒则涩而不流,温则消而祛之。」「肝开窍于目,虽为火户,但非宴火也,亦不尽是虚火。肝为藏血之脏,血不足,则肝阴失养,阴不足则阳必亢,亢则主热。热者种类繁多,有圆郁而致者,有因湿阻滞络脉者,有暴怒之后,血瘀气滞者,有外因而引起内伤者……必须详辨,再行施治。俗医见风火赤眼,每用黄连苦寒之极,最遣后患。不知当须先治风热,养血熄风。」其慢性眼疾,瞿老则多从肾水考虑。

一次瞿老治一暴发火眼病人,其眼球突然增大,疼痛难忍。先生谓「郁当散,肝热当清」,以独活、川芎、羚羊角等,一剂病减,继则以龙胆草、大黄等苦泻,又一剂其病若失。

凡郁皆当开。气血痰饮食湿,均可致郁,郁久化火,都是热证,岂可一派寒凉?并言「治热以寒」,遏阻气机,病焉有不复加重之理?瞿老之论,源于《内》、《难》,出之于自己多年实践,用之于临床,每多效验。韩一斋先生(1874~1953),名善长,字一斋,号梦新,北京人。受业于清太医院院判(副院长)李子余,后为太医院御医。先生熟读中医经典,博览群籍,对叶氏温病理论最有心得。擅治内科诸证,对肝病、虚损、血证等均有独到之处。在京行医五十余载,每日门庭若市,活人无算。

1934~1940年,我每日定时去韩老处学习。先生治学严谨,诲人不倦。平时诊余,即指导我们学习,并经常结合临床实践讨论疑难病例。他认为凡志于医者,必须在中医经典著作上打好基础,对《内经》、《难经》、《金匮》、《伤寒》、《本草经》等书,皆须熟读精通,后博览历代医家著述,勤学必须多思,既要领会其意,又要举一反三。他尝兑:「熟读经典,博览群籍,贵精善悟,于无文处求文,无字处求字,得其弦外之音,旨外之旨,阴阳在握,玄妙在心,庶几寡过。」在临证中,先生教导我们要细诊详参,权衡病情,立法选药,要合乎规矩,且要灵活应变,师古而不泥古,才能出奇制胜。他说:「事无定体,治有定理,制方必本权衡规矩。虽先圣示我以法,教我以方,当不离于古,不泥于古,以病为务。」

先生治病,重视肝郁。因肝为藏血之脏,体阴而用阳,其在志为怒,怒易伤肝。故一般情志不遂,多导致肝郁。郁久或从阳化,或从阴化,两者不同,治宜区别。

若从阳化,表现为肝用方面,有肝气、肝火、肝阳之不同。

肝气横逆,易于克脾犯胃。证见胸胁刺痛、暖噫不舒、烦躁不宁、不欲饮食、脉象弦急,治宜疏肝理气。肝气郁结,脾土受克,又有挟湿,挟食、挟痰之别。挟湿则宜宣郁化湿,挟食则宜开郁消食,挟痰则宜行气化痰。

肝郁久化火,火性炎上,其面红而热,头晕耳呜,口干口苦,恶心泛呕,便结溲赤,甚则舌绛脉弦实有力,宜苦寒泄肝折热之法。

肝阳。为肝气上逆,冲犯清窍,头晕耳鸣,甚则络脉失和四肢麻术,胸腹胀满呕逆,急烦不宁,脉多弦劲有力,宜平肝镇逆。

若从阴化,则表现为肝体方面,有阴虚肝热和郁热化火伤阴引起血虚风动。

阴虚肝热则心烦失眠,急躁口渴,舌红而千,脉弦急细数,治宜清肝育阴。

若郁热化火伤阴,络脉失莽,四肢瘦疵,脉弦小细数,则宜养血柔肝熄风宁络。

先生治疗虚损,必分阴阳、别五脏、论气血、顾脾胃,并考虑母于生克关系。阳虚多见外寒,总从维护阳气入手}阴虚每见内热,必用益水制火之法。

先生治血证,主张降逆化瘀。他认为凡血证暴吐势猛,稠粘结块者多属热,清稀零星、过劳即发者多属虚;血色深紫光滑者多属热,黑暗浊晦或_炎淡稀者多属不足}面唇红赤,舌绛且干,脉细数者属热,面黄唇淡,肢冷不温,脉迟缓虚软者为虚。血随气行,若气虚则血无以固,热郁气迫则血妄行。先生认为血证见犬实太热者甚少,苟若属实,吐血日久,未有不伤及气【血者,又何能言其为实证。所以先生说:「治血证以降逆为本,不可独持苦寒泄热,恐其邪热不净,留阻为瘀,此乃寒则涩而不流,温则消而去之之理。」

先生治病,必详审病情,细别标本,升降补泻,常兼顾并用。标本皆虚者,当补』标本皆实者,宜泻。其有标实而本虚或标虚而本实者,必须详审细察,权衡急缓,或舍标从本,或舍本从标。先生日:「几降者,必先升,但升者不使过高,降者宜求其缓。降其蕴邪,驱其滞热,升其不足,以补其正,斯为得之。」先生认为升降宜适度,若升之太过,易使其虚热上越,而致跌仆晕厥。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