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证,或成或败,从实践中来认识所学,检验所学。

(二)我们认识事物,有两个过程,就是从特殊到一般,又从一般到特殊。认识疾病也是一样,例如,中医所谓的异病同治和同病异治,就是这个道理。

在临床中要大量积累病例,首先从中找出其普遍性(共性),拟定通用方,经过验证,便于推广。其次是找出其特殊性(个性),摸出规律,进行辨证论治。个别亦可求大同存小异,进行加减。这样从一般到特殊,叉从特殊到一般,反复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使我们更前进一步。

更重要的要认识到矛盾互相转化的规律。矛盾的双方,依据一定的条件,各向其相反的方向转化。我带着这样的认识,来解决慢性湿疹长期不愈的问题。

过去对这种病,束手无策,只认为湿疹就不离乎湿,用片面的,静止的观点看问题,常用苦寒燥湿或淡渗利湿的方法来处理,结果越治越坏。原因是没有认识到长期不愈、渗水日久已重伤其阴,矛盾已经转化,出现舌绎,苔光剥等证。于是考虑到用滋阴的方法。但又注意到,如单用滋阴,就会助湿。于是,最后采用了滋阴除湿同时并用的方案,用生地、元参、丹参等滋阴而不助湿,茯苓、泽泻除湿而不伤阴,并随时注意到矛盾双方互相转化,如阴伤现象重时,就重用滋阴,湿象又明显时,则重用除湿,随时分析矛盾,解决问题,从此收到较好的疗效。

此外,在外科领域里,阴证转阳证,阳证变阴证,亦并不少见,.应随时注意矛盾的转化。我在临床中,常采用消托兼施、攻补并进的方法,亦是这个道理。我等读前人书,要经过思考,学其合理部分,舍其偏见之处。就治疮疡三大迭之消,托、补而论,能消则消,不能消则托,此乃常法。但在具体运用中,应灵活掌握,不可拘泥。王洪绪虽有「以消为贵,以托为畏」之戒,我则赞成其前者,而不同意其后者。王治疮疡以犀黄、醒消、小金丹之类,以期内消,免于刀针之苦,是其可贵之处。若治之已晚,能消者无几,予常以消托兼施之法,间有可消之机,即使不克内消,亦能移深居浅,脓泄而愈,乃是上策。因此认为托法并不可畏。即以仙方活命饮为例,亦是消托兼施之剂,未成可消,已成速溃。我用托法,如疔疮火毒结聚,坚不化脓,肿势扩散,则宜清托,使其疮头早破,疔毒外泄,不致内窜走黄。又如脑疽发背,疡不高肿,平塌不起,则宜补托(补正托毒),不致正虚毒陷。如阳虚毒陷,则宜温托,以挽颓势。此外,予治肠痈(阑尾周围脓肿)、瘭疬等症,亦用消托兼施之法,达到内消目的。

(李博鉴整理)

医海春秋

辽宁中医学院副院长、教授孙允中

【作者简介】孙允中(1902~),辽宁省沈阳市人,现年七十九岁,从事中医工作五十余午。对于胸痹、贫血、肝病、肾病研究方面取得一定成绩。着有《儿科病中药疗法》、《孙允中临证实践录》。曾编写《伤寒》、《金匮》等讲义多种。现任中华全国中医学会理事、辽宁省中医学会副会长、辽宁省五届人大代表等

我祖籍沈阳,父亲是位遐迩闻名的医生。在家庭熏陶下,我九岁的时候,就已认识一些中药了。但是,这个本来是得天独厚的条件没继续多久,十一岁母亲死后,后娘入门,我这个曾经是双亲的宠儿,一下子变成了家庭的弃子。多亏姨妈把我收养起来。大概是「寒梅初放」的缘故吧.我十六岁就发愤学医,手捧「四小经典」,每至午夜。二年逝去,我念熟了《药性赋》、《汤头歌》、《濒湖脉学》和《医学三字经》。以后,继续以三年时间背完了《医宗金鉴》的全部内容。这样,我粗知了一点正骨和运气学说,略通了一些四诊和名医方论,熟悉了伤寒和各科疾病的预后转归、审因辨证及治疗方法,且已经能够处理一些多发病和常见病。于是,便在沈阳泰和堂顶门立户,挂牌行医了。

俗话说「秀才行医,罩里拿鸡。」就是说没有文化,此业难立。而仅仅念过几天私塾的我,恰恰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深奥难明的医学理论和请屈聱牙的诸家典籍象座大山,拦住了我深造的道路。于是,在诊务之余我开始学习《古文现止》等古文书籍,力求以最大的努力来补救自己文化根底的浅薄。但是,由于祖国医学精髓的形成历尽数代,源于百家,医书汗牛充栋,文词衍变甚大,春秋和秦汉有别,唐宋与明清不一,没有相当的水平,根本无法登堂入室,所以我又于一九二九年二月,毅然决定赴沪学文。在上海新民大学的生活是十分艰辛的。为了支付简朴的费用,有空就得打些短工,尽管如此,依然是捉襟见肘,债台高筑。在饥寒交迫之中,学习了中国文学发展史和精萃著作,研究了历史上不同时期的语言特点及写作风格。

我的学文,绝非弃医学文,而是为了更好地学医。在考究战国时期文学的同时,我三阅十八卷《黄帝内经》的一百六十二篇文章,参照了诸位名家的评注,认真探求了阴阳五行、脏腑经络、刺法、病因、病机、诊法、治则、摄生等系统理论。这部「医家之宗」弓l起我浓郁的兴趣。在学习汉代作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