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治眼二方。问可服否。罗谦甫曰。此药皆以黄连大苦之药为君。诸风药为使。夫人年五
十。胆汁减而目始不明。内经云。土位之主。其泻以苦。诸风药亦皆泻土。年近七十。脾胃
虚而皮肉枯。重泻其土。使脾胃之气愈虚。而不能营运荣卫之气。滋养元气。胃气不能上行
膈气吐食。诸病生焉。此药不可服。只宜慎言语。节饮食。惩忿窒欲。此不治之治也。张
以为然。明年春。除关西路按察使。三年致仕还。精神清胜。脉亦和平。此不妄服寒药之效
也。内经曰。诛伐无过。是谓大惑。岂不信哉。
震按专门眼科。常用黄连。观罗公之论。皆当警省。至于不治之治四句。确为明目秘方
若不根据此调理。而仅不服寒药。亦属无益。
丹溪治一老人。目忽盲。他无所苦。以大虚治之。急煎人参膏一斤。服二日。目稍有见
一医与青礞石药。朱曰。今夕死矣。果然。
震按此案。即内经所谓气脱者目不明也。后薛立斋一案。用六味地黄丸加麦冬、五味。
即难经所谓脱阴者目盲也。干二条。一系受湿。一系瘀血。亦皆用补药为君。总由忽然而盲
不因赤昏肿痛所致。及翳障 肉所蔽。则因五脏之精华内竭。不复上聚于目。故非补不可
也。
一壮年。忽早起视物不见。就睡片时。略见而不明。食减倦甚。脉缓大四至之上。重则
散而
无力。意其受湿所致。询之。果卧湿地半月。遂以白术为君。黄 、茯苓、陈皮为臣。附子
为使。十余帖愈。
一人形实。好热酒。忽目盲。脉涩。此热酒伤。胃气污浊。血死其中而然也。以苏木作
汤。调人参末。服二日。鼻及二掌皆紫黑。朱曰。滞血行矣。以四物加苏木、桃仁、红花、
陈皮煎。调人参末服。数日而愈。
吕沧洲治一人。病二目视物皆倒植。屡治不效。曰。视一物为二。视直为曲。古人尝言
之矣。视物倒植。诚所未喻也。愿闻其因。彼曰。某尝大醉。尽吐所饮酒。熟睡达曙。遂病
吕切其脉左关浮促。余部皆无恙。即告之曰。当伤酒大吐时。上焦反复。致倒其胆府。故
视物皆倒植。此不内外因而致内伤者也。法当复吐以正其胆府。遂授藜芦、瓜蒂为粗末。水
煎。俾平旦顿服涌之。涌毕。视物不倒植。
淮安陈吉老。儒医也。有富翁子。忽病视正物皆以为斜。凡几案书册之类。排设整齐。
必更移令斜。自以为正。以至书写尺牍皆然。父母忧之。医者不谙其疾。或以吉老告。遂携
子求治。既诊脉后。令其父先归。留其子设乐开宴。酬劝至醉乃罢。扶病者坐轿中。使人舁
之。高下其手。常令倾倒辗转。久之方令登榻而卧。达旦酒醒。遣之归家。前日斜视之物。
皆理正之。父母跃然而喜。往问治之之方。吉老云。醉中尝闪倒肝之一叶搭于肺上。不能下
故视正物为斜。今复饮之醉则肺胀。展转之间。肺亦垂下矣。药安能治之哉。富翁叹服。
震按吕陈二案。骤闻其说。似无对证。及观其法。着有成验。真可谓隔垣之见矣。量古
人决不造谎。以欺天下后世也。鼻端生赘。脑后下针。世间原有此种仙术。第如余之庸暗。
终在将信将疑之间耳。再考钱仲阳案。方巧而理显。则平淡中之神奇矣。
钱仲阳治一乳妇。因悸而病。既愈。目张不得瞑。钱曰。煮郁李酒饮之使醉。即愈。所
以然者。目系内连肝胆。恐则气结。胆衡不下。郁李能去结。随酒入胆。结去胆下。目能瞑
矣。饮之果验。孙真人奉旨治卫才人眼疼。前众医不能疗。或用寒药。或用补药。加之脏腑
不和。孙诊之。肝脉弦滑。非壅热也。乃年壮血盛。肝血并不通。遂问宫人。月经已三月不
通矣。用通经药经行而愈。
震按肝脉弦滑。能不误认为风痰病眼乎。因肝藏血而知其血盛不通。诚切当矣。然犹问
宫人始得停经三月之信。并不先言据脉当停经也。真人尚如此。奈何讳疾者每不言以责其断
病耶。此正犯东坡所谓我欲困医。而我病亦适为医所困耳。
石山治一妇。年逾四十。两眼昏昧。咳嗽头痛。似鸣而痛。若过饥。恶心。医以眼科治
之。病甚。翁诊脉皆细弱。脾部尤近弦弱。曰。脾虚也。东垣云。五脏六腑。皆禀受于脾。
上贯于目。脾虚则五脏之精气皆失所司。不能归明于目矣。邪逢其身之虚。随眼系入于脑。
则脑鸣而头痛。心者。君火也。宜静。相火代行其令。劳役运动。则妄行。侮其所胜。故咳
嗽也。医不理脾养血。而以苦寒治眼。是谓治标不治本。乃用参、 各一钱五分。麦冬、贝
母各一钱。归身八分。陈皮、川芎、黄芩各七分。甘草、菊花各五分。麦芽四分。煎服二帖
诸证悉除。
薛己治给事张禹功。目赤不明。服祛风散热药。反畏明重听。脉大而虚。此因劳心过度
饮食失节。以补中益气加茯神、枣仁、山药、山茱萸、五味。顿愈。又劳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