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矣。
别后进药。天明遂瘥。
一仆受寒发热。头痛如裂。两目俱痛。浑身骨节痛。下部尤甚。状如刀割不可忍。口渴
甚。大便日去一次。胸膈饱胀。不得眠。已待毙矣。仲淳曰。此太阳阳明病也。贫人素多作
劳。故下体疼痛尤甚。以石膏一两五钱。麦冬八钱。知母三钱。干葛三钱。竹叶一百片。解
阳明之热。羌活二钱五分。去太阳之邪。大栝蒌实半个。枳、桔各一钱。疏利胸膈之留邪。
王肯堂治太史余云衢。向来形气充壮。饮啖兼人。忽于六月患热病。肢体不甚热。而间
扬掷手足。如躁扰状。昏愦不知人事。时发一二语不可了。而非谵也。脉微细欲绝。有谓是
阴证宜温者。有谓当下者。皆取决于王。王曰。若阳病见阴脉。在法为不治。然素禀如此。
又值酷暑外烁。酒炙内炎。宜狂热如焚。脉洪数有力。而此何为者。岂热气怫郁不得伸而然
耶。且不大便七日矣。姑以大柴胡汤下之。时大黄止用二钱。又熟煎。而太医王雷庵力争以
为太少。金坛曰。如此脉证。岂宜峻下。待其不应。加重可也。及服药。大便即行。脉已出
手足温矣。继以黄连解毒汤。数服而平。此即刘河间伤寒直格所谓蓄热内甚。而脉道不利
反致脉沉细欲绝者。通宜解毒合承气下之。俗医不知。认为阴寒。多致危殆者是也。
震按以上三条。治法渐与今人相近。盖世运风气使然。原不必过为好奇也。
喻嘉言治徐国珍。伤寒六七日。身寒目赤。索水到前。复置不饮。异常大躁。门牖洞启
身卧地上。展转不快。更求入井。一医急治承气将服。喻诊其脉。洪大无伦。重按无力。
乃曰。是为阳虚欲脱。外显假热。内有真寒。观其得水不欲咽。而尚可咽大黄、芒硝乎。天
气燠蒸。必有大雨。此证顷刻一身大汗。不可救矣。即以附子、干姜各五钱。人参三钱。甘
草二钱。煎成冷服。服后寒战戛齿有声。以重绵和头覆之。缩手不肯与诊。阳微之状始着
再与前药一剂。微汗。热退而安。
震按此条脉大无伦。重按无力。与李士材治吴文哉案同。较之金坛之案何以别之。须看
王案脉微细欲绝。喻李二案脉浮大沉小也。喻案有漱水不欲咽一证可据。王案则壮盛人病于
暑月醉饱之后可疑也。若薛院使案脉大无伦且有力。舌刺唇黑。频饮凉茶。全似阳证阳脉。
其可据者。高年御女。气喘溺频也。
〔附〕葛可久治一士人。得伤寒病。不得汗。比葛往视。则发狂循河而走。葛就 置水
中。良久乃出之。裹以重绵。得汗解。又类编载婺源程元章。夫妇皆嗜鳖。一婢奉命屠一大
者。睹其伸缩颤悸。为之不忍。解缚纵入后池。池广且深。夫妇怒甚。杖婢数十。经二年。
婢患热病。发狂奔躁。不纳粥饮。体倦昏愦。家人谓不可疗。舁置池上茅亭。半夜后。忽觉
心下开豁。四肢清快。惟身上皆是湿泥草。复静伺之。见巨鳖自池出。衔水藻浮萍。遍覆其
体。因得外凉内爽也。天明霍然。入室详述其事。程夫妇感动。不复食鳖。洪作霖梦弼言。
热证之极。猝未可解者。汲新井水浸青布互熨之为妙。不谓水族细微。亦能知此。此放生之
震按此二则全似小说。然亦可以增益见识。使知道理无穷。切勿执泥也。但 置水中。
终属荒唐。设遇欲求入井之徐国珍。不竟杀之乎。
喻嘉言治陆平叔。平素体虚气怯。面色痿黄。药宜温补。不宜寒凉。秋月偶患三疟。孟
冬复受外寒。遂寒热频作。医者以为疟后虚邪。不知其为新受实邪也。投以参术补剂。转致
奄奄一息。迁延两月。昏昏嘿嘿。家已治木。漫延西昌诊之。脉弦浮大而短气。鼻干不得汗
嗜卧。一身及面目悉黄。与阳明中风条。过经二十余日不解。悉同此例。但未至于不尿腹
满加哕耳。西昌以为脉未大坏。九分可治。但筋脉牵掣不停。只恐手足痿废。吾今用法。治
则兼治。然仲景止有大柴胡汤。两解表里之法。而无治痿之法。因以防风通圣散成方。减白
术。取荆、防、麻、薄、桔梗为表药。硝、黄、芩、翘、栀、膏、滑石为里药。原与大柴胡
之制相仿。内有芎、归、芍药。正可领诸药深入血分而通经脉。减白术者。以前既用之贻误
不可再误耳。当晚连服二剂。第一剂即觉相安。第二剂大便始通。少顷睡去。体间津津有
汗。次早再诊。筋脉不为牵掣。但阳明胃脉。洪大反加。随用大剂白虎汤。加柴胡、花粉、
芩、柏、连翘、栀子一派苦寒。连进十余剂。其舌始不向唇外吮咂。神识始渐清。粥饮始渐
加。经半月。始起坐于床。经一月。始散步于地。略一过啖。即腹痛便泄。俨似虚证。西昌
全不反顾。但于行滞药中。加用柴胡、桂枝升散余邪。不使下溜而变痢以取惫。然后改用萎
蕤、二冬。略和胃气。间用人参。不过五分。缘此证所受外邪。不在太阳而在阳明。故不但
不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