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脾气不足以旋运,而痰饮成矣。痰即食物也,入
胃而胃冷不足以消之,斯化为痰;饮即水也,入胃而脾湿不足以输之,斯留为饮。二者虽常相附而居,而
其实所因各异。皆应责之以脾胃虚寒,俾有用之饮食,成为害之痰饮。《内经》言饮而不及于痰,言痰自仲景
始,已有痰病之说列于《伤寒论》中,复合痰饮而言之于《金匮》。细考其文,究以饮为主,而以痰为附论。
可见痰即食物,虽为病而不必荡除,但能腐化水谷,在痰不必专治而自减;饮为水邪,有留伏则最难驱逐,势
必分明辨证,在水必有专治而后安。此二病合论中,又宜存分晰之见,不容混其义焉。(魏荔彤)
饮者,蓄水之名,自外而入;痰者,肠胃之液,自内而生。其初各别,其后同归,故积饮不散,亦能变痰,
是饮为痰之渐,痰为饮之化。若其外出,则饮形清稀,痰形稠浊,又不同也。(《证治汇补》)
水气上逆则呕,停于膈间则痞,上干于头则眩,凌心则悸。(汪 庵)
痰饮总为一证,而因则有二∶痰因于火,有热无寒;饮因于湿,有热有寒,即有温泉无寒火之理也。
○痰饮者,水走肠间,沥沥有声;悬饮者,水流胁下,咳嗽引痛;溢饮者,水流行于四肢,汗不出而身重;支
饮者,咳逆倚息短气,其形如肿。一由胃而下流于肠,一由胃而旁流于胁,一由胃而外出于四肢,一由胃而上
入于胸膈。始先不觉,日积月累,水之精华,转为混浊,于是遂成痰饮。必先团聚于呼吸大气难到之处,故由
肠而胁而四肢,至渐渍于胸膈,其势愈逆矣。痰饮之患,未有不从胃而起者矣。○水所蓄聚之区,皆名留饮。留
者,留而不去也。留饮去而不尽者,皆名伏饮。伏者,伏而不出也。(喻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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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心下有痰饮,胸胁支满,目眩,苓桂术甘汤主之。○夫短气有微饮,当从小
便去之,苓桂术甘汤主之,肾气丸亦主之。○病者脉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虽利,心下续坚满,此为留饮
欲去故也,甘遂半夏汤主之。○病悬饮者,十枣汤主之。○病溢饮者,当发其汗,大青龙汤主之,小青龙汤
亦主之。○膈间支饮,其人喘满,心下痞坚,面色黧黑,其脉沉紧,得之数十日,医吐下之不愈,木防己汤主
之。虚者即愈,实者三日复发,复与不愈者,宜木防己汤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汤主之。○心下有支饮,其人苦冒眩,
泽泻汤主之。○支饮胸满者,浓朴大黄汤主之。○支饮不得息,葶苈大枣泻肺汤主之。○呕家本渴,渴者为欲解,
今反不渴,心下有支饮故也,小半夏汤主之。○腹满,口舌干燥,此肠间有水气,己椒苈黄丸主之。○卒呕吐,
心下痞,膈间有水,眩悸者,半夏加茯苓汤主之。○假令瘦人脐下有悸,吐涎沫而颠眩,此水也,五苓散主之。
○《外台》茯苓饮治水,胸中有停痰宿水,自吐出水后,心胸间虚,气满不能食,消痰气令能食。○咳逆倚息不
得卧,小青龙汤主之。○先渴后呕,为水停心下,此属饮家,小半夏茯苓汤主之。(《金匮》)
按∶“此为留饮欲去故也”句,当在“利反快”之下,必传写之讹。○按∶“支饮胸满”之“胸”字,当
是“腹”字,若是“胸”字,无用承气汤之理,当改之。○按“瘦人”之“瘦”字,当是“病”字。“颠眩”
之“颠”字,当是“巅”字,巅者,头也。文义始属,当改之。(《医宗金鉴》)
《金匮》云∶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按痰生于胃寒,饮生于脾湿。温药者,补胃阳,燥脾土,兼擅其
长之剂也。言和之,则不专事温补。即有行消之品,亦概其例义于温药之中,方谓之和之,而不可谓之补之、
益之也。盖痰饮之邪,因虚而成,而痰亦实物,必少有开导,总不出"温药和之"四字,其法尽矣。言攻下者
固非,专言温补者,亦不达“和之”二字之理。仲景之言,一字千金,不能易也。(魏荔彤)
《内经》有积饮之说,无痰饮之名。两汉以前,谓之淡饮。仲景始分痰饮、悬饮、溢饮、支饮之义,立
大小青龙、半夏、苓桂术甘、肾气等汤,以及内饮外饮诸法,独超千古。总之痰饮之作,必由元气亏乏及阴盛
阳衰而起,以致津液凝滞,不能输布,留于
胸中。水之清者,悉变为浊,水积阴则为饮,饮凝阳则为痰。若果真元充足,胃强脾健,则饮食不失其度,运
行不停其机,何痰饮之有?故仲景云∶“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后人不知痰饮之义,妄用消痰破气,滋
填腻补,大伤脾胃,堆砌助浊,其于仲景治痰饮之法,岂不大相乖谬乎?然痰与饮虽为同类,而实有阴阳之别。
阳盛阴虚,则水气凝而为痰;阴盛阳虚,则水气溢而为饮。然而病变不同,治法有异。如脾、肾阳虚,膀胱气
化不通者,取苓桂术甘汤、茯苓饮、肾气、真武等法,以理阳、通阳及固下益肾、转旋运脾为主。如外寒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