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肾火。阴虚火动,则水沸腾,动于肾者,犹龙火之出于海,龙
兴而水附,动于肝者,犹雷火之出于地,疾风豪雨,水随波涌而为痰;是有火也,故用六味丸以配火,此不治
痰之标而治痰之本
也。然有火、无火,何以辨之?曰∶无火者纯是清水,有火者中有重浊白沫为别耳。能于肾虚者先用六味、八
味壮水益火,复以四君、六君补土制水;于脾虚者既用补中、理中,又以六味、八味制水益母,治痰之道庶几
矣。庞安常云∶有阴水不足,阴火上升,肺受火侮,不得清肃下行,由是津液凝浊,生痰不生血者,此当以润
剂治之。如门冬、地黄、枸杞之属,以滋其阴,使上逆之火,得反其宅,则痰自清矣。投以二陈,立见其殆。
更有肾虚不能纳气归原,气出而不能纳则积,积而不散,则痰生焉,又宜八味丸主之。(赵氏《医贯》)
立斋治痰,每言肾虚水泛为痰,法当补肾。壬申秋,予病咳嗽多痰,自知多欲肾虚,恪服六味丸,月余竟
愈。时师治痰,最忌熟地,以为腻膈,乌知个中妙理。(《折肱漫录》)
肾虚水泛为痰,有用肾气丸,屡未得效。因思痰本阴类,复用地黄助阴,良非所宜,当于方中减去地黄、
山萸,加入菖蒲、沉香,开通其气,自效。(《张氏医通》)
治痰之法∶曰驱、曰导、曰涤、曰化、曰涌、曰理脾、曰降火、曰行气,前人之法,不为不详。至于窠囊
之痰,如蜂子之穴于房中,如莲实之嵌于蓬内,生长则易,剥落则难,由其外窄中宽,任行驱、导、涤、涌之
药,徒伤他脏,此实闭拒而不纳耳。岂但窠囊之中,痰不易除,即肺叶之外,膜原之间,顽痰胶结多年,如树
之有萝,如屋之有游,如石之有苔,附托相安,仓卒有难于铲伐者。○痰饮胶结于胸中,为饱、为闷、为频咳而
痰不应,总为脾失其健,不为胃行其津液,而饮食即以生痰,渐渍充满肺窍,咳不易出。虽以治痰为急,然治
痰之药,大率耗气动虚,恐痰未出而风先入也。惟是确以甘寒之药,杜风、消热、润燥,补虚豁痰,乃为合法。
○惊痰堵塞窍隧,肝、肺、心包络间,无处不有,三部脉虚软无力,邪盛正衰,不易开散,欲用涌剂,正如
兵家劫营之法,安危反掌。欲导之下行,窍隧之痰,万不能导,
徒伤脾气,计惟理脾为先。脾气者,人身健运之阳气,如天之有日。阴凝四塞者,日失其所;痰迷不醒者,脾
失其权,理脾则如烈日当空,片云纤翳,能掩之乎?其理脾之法,须药饵与饮食相参,不但滑腻杂食当禁,即
饭食粥饮,亦须少减,则脾气不用以消谷,转用之消痰,较药力万万耳。(喻嘉言)
虚证有痰,勿治其痰,但治其虚,虚者既复,则气血健畅,津液流通,何痰之有?今人乃谓补药能滞气而
生痰,此聋聩之言,流害无穷。○痰稠而不清,宜用澄之之法;散而不收,宜用摄之之法;下虚上溢,宜用复
之之法;上壅下塞,宜用坠之之法。何谓澄?如白矾有却水之性,既能澄浊流,岂不足以澄痰乎?然不可多用;
杏仁亦能澄清,水煮为膏,最能引痰下膈,此所谓澄之之法也。何谓摄?如大肠暴泄脱气,及小便频数者,益
智仁有安三焦、调诸气、摄涎唾而固滑脱之妙,故医方每以治多唾者,取其辛而能摄,非但温胃寒而已,此所
谓摄之之法也。何谓复?肾间真气,不能上升,则水火不交,水火不交,则气不通而津液不注于肾,败浊而为
痰,宜用八味丸,地黄、山药、山萸以补肾精,茯苓、泽泻以利水道,桂、附以润肾燥。桂、附辛热,何以能
润?曰∶《经》不云乎,肾恶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此所谓复之之法也。何谓坠?痰
涎聚于咽膈之间,为嗽、为喘、为噎、为眩、为晕,宜用养正丹、灵砂丹重剂以引之,此所谓坠之之法也。至
于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微者逆之,甚者从之、坚者削之、客者除之、劳者温之、结者散之、留者行之、湿者
燥之、燥者濡之、急者缓之、损者益之、逸者行之、惊者平之、薄之、劫之、开之、发之,尤为治痰之要法。
(《证治准绳》)
先哲云∶脾为生痰之源,治痰不理脾、肾,非其治也。以脾土虚,则清者难升,浊者难降,留中滞膈,淤
而成痰,故治痰当先补脾,脾复健运之常而痰自化矣。○脾、肺二家之痰,不可混治。脾为湿土,喜温燥而恶
寒润,故二术、星、夏为要药;肺为燥金,
喜凉润而恶温燥,故二母、二冬、地黄、桔梗为要药。二者易治,鲜不危困。○更有一种非痰非饮,时吐白沫,
不甚稠粘,此脾虚不能约束津液,宜用六君子汤加益智仁以摄之。(《医宗必读》)
膈上之痰,必须吐之,泻亦不去。○痰在胁下,非白芥子不能达;痰在皮里膜外,非竹沥、姜汁不能行。
○凡人身中有块,不痒不痛,或作麻木,名败痰失道,宜随处用药消之,外用生姜擦之。○喉中有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