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以上皮热。肠中热则出黄如糜,(脐以上者,胃与小肠之分也,故脐以上皮热者,肠中亦
热也。出黄如糜者,以胃中湿热之气传于小肠所致也。糜,腐烂也。上二节皆热证便寒之类。)脐以下皮寒。
胃中寒则腹胀,肠中寒则肠鸣飧泄。(脐以下皮寒者,以肠胃中寒也。胃中寒则不能运化而为腹胀,肠中
寒则阴气留滞,不能泌别清浊而为肠鸣飧泄,是皆寒证便热之类。)胃中寒,肠中热,则胀而且泄。
(上文言肠中寒者泄,而此言肠中热者泄,所以有热泄、寒泄之不同,而热泄谓之“肠垢”,寒泄谓之“
溏”也。)胃中热,肠中寒,则疾饥小腹痛胀。(胃中热则善消谷,故疾饥。肠中寒则阴气聚结不行,故小腹切
痛而胀。上二节皆当因其寒热,而随所宜以调治者也。)胃欲寒饮,肠欲热饮,禁之则逆其志,顺
之则加其病。(胃中热者欲寒饮,肠中
寒者欲热饮,缓急之治,当有先后。而喜恶之欲,难于两从,且以贵人多任性,此顺之所以难,而治之当有
法也。)告之以其败,导之以所便。春夏先治其标,后治其本;秋冬先治其本,后治其标。
(此言治有一定之法,有难以顺其私欲而可为假借者,故特举标本之治,以言其概耳。春夏发生,宜先养气以
治标;秋冬收藏,宜先固精以治本。)便其相逆。(便其相逆者,委曲以便其情也。)饮食衣服,适其寒温∶
寒无凄怆,暑无出汗;食饮者,热无灼灼,寒无沧沧。寒温中适,故气将持,乃不致邪僻也。(适,当也。
此言于便之之中而欲得其当也。即如饮食衣服之类,法不宜寒欲寒,但可令其微寒,而勿使
至于凄怆;法不宜热欲热,但可令其微热,而勿使至于汗出。又如饮食之欲热者,亦不宜灼灼之过,欲寒者,
亦不宜沧沧之甚。寒热适其中和,则元气得以执持,邪僻无由而致,是即用顺之道也。否则治民与自治,治彼
与治此,治小与治大,治国与治家,未有逆而能治之也。)
气有多少,病有盛衰,治有缓急,方有大小;(五运六气,各有太过不及,故曰“气有多少”。人之
疾病,必随气而为盛衰,故治之缓急,方之大小,亦必随其轻重而有要约也。)气有高下,病有远近,
证有中外,治有轻重,适其至所为故也。(岁有司天在泉,则气有高下;经有脏腑上下,则病有远近。在
里曰中,在表曰外。缓者治宜轻,急者治宜重也。适其至所为故,言必及于病至之所,而务得其已然
之故也。)《大要》曰∶君一臣二,奇之制也;君二臣四,偶之制也;君二臣三,奇之制也;君二臣六,偶
之制也。(《大要》,古法也。主病之谓君,君宜倍用;佐君之谓臣,臣以助之。奇者阳数,即古
所谓“单方”也;偶者阴数,即古所谓“复方”也。故君一臣二其数三,君二臣三其数五,皆奇之制也;君
二臣四其数六,君二臣六其数八,皆偶之制也。奇方属阳而轻,偶方属阴而重。)近者奇之,远者偶之,汗者不
以偶,下者不以奇。(近者为上为阳,故用奇方,用其轻而缓也;远者
为下为阴,故用偶方,用其重而急也。汗者不以偶,阴沉不能达表也;下者不以奇,阳升不能降下也。举奇偶
阴阳,以分汗下之概,则气味之阴阳,又岂后于奇偶哉!故下文复言之,此其微意,正不止于品数之奇偶。
而实以发明方制之义耳。学人当因之以深悟。奇,音箕。)补上治上制以缓,补下治下制以急,急则气味浓,
缓则气味薄,适其至所,此之谓也。(补上治上制以缓,欲其留布上部也;补下治下制以急,欲其直达下
焦也。故欲急者,须气味之浓;欲缓者,须气味之薄。若制缓方而气味浓,则峻而去速;用急方而气味薄,则
柔而不前。惟缓、急、浓、薄得其宜,则适其病至之所,而治得其要矣。此制方主治之要
领,故重言以申明之。)病所远而中道气味之者,食而过之,无越其制度也。(言病所有深远,而药必由于
胃。设用之无法,则药未及病而中道先受其气味矣,故当以食为节,而使其远近皆达,是“过之”也。
如欲其远者,药在食前,则食催药而致远矣;欲其近者,药在食后,则食隔药而留止矣。由此类推,则服食
之疾徐,根梢之升降,以及汤、膏、丸、散,各有所宜,必无越其制度也。)是故平气之道,近而奇偶,制
小其服也;远而奇偶,制大其服也。大则数少,小则数多,多则九之,少则二之。(平气之道,平其不平之
谓也。如在上为近,在下为远,远者近者,各有阴阳表里之分,故远方近方,亦各有奇偶相兼
之法,如方奇而分两偶,方偶而分两奇,皆互用之妙也。故近而奇偶,制小其服,小则数多而尽于九,盖
数多则分两轻,分两轻则性力薄而仅及近处也;远而奇偶,制大其服,大则数少而止于二,盖少则分两重,分两
重则性力专而直达深远也,是皆奇偶兼用之法,若病近而大其制,则药胜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