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有津,满盘无病象,疑之。所谓不食者,不多食也,非完全不食。至于思冷水果,酸辣味,乃气盛肝热。以胃津充润决之,断为胞阻。处以调胃之品试之:

鲜石斛、扁豆衣、玉竹、南沙参各二钱,鲜生地三钱,竹茹钱半。令服三、四包。

七月间,该妇孕腹出怀。此是以脉认症。

33岁

怀孕九月,呕吐不止,某医投承气汤,服后早产,胎儿未死。其夫认定被打下者,故责之。另更医,用吴茱萸、陈皮、砂仁等止呕剂,舌满布灰白,唇焦而白,马似胃府有寒,虽思食,但食人即呕。断其上焦有热,中焦有寒,热与热相斥,故食人即吐。而其久热,胃气不充,又为呕吐之另一因也。

吴茱萸四钱,西党五钱,生姜三钱,大枣五个。嘱服两剂,要冷服,切勿热服。

服一剂,虽不呕,但坐不住。余令榨甘蔗汁一盅,另用黄牛傍晚吃草后,于其喉间扯出一把未吞下之草,迅用阴阳瓦上焙干研末,以甘蔗汁调服。是夜安睡,但仍欲坐无力。

另日复诊,其面色转淡红,脉沉应指。断乃胃阻不升,故起坐无力,此与晕眩不同,必须镇坠升阳益胃。改用:

代赭石三钱,西党二钱,旋覆花二钱,公丁香一钱,姜枣各二

服两剂,呕止,但精神不振,不思食,但思食鸡、肉、蛋等。盖平素偏喜荤菜美味,空白点须熬煎香味,未进食之先,口即流涎,其平时亦有呕吐。余恍然有悟,断定虫伏胃脘,遂以乌梅丸加减:

吴茱萸二钱,乌梅四个、川椒一钱,雷丸二钱,金铃子二钱,史君子八粒,西党二钱,川连钱半,金钗石斛二钱,大白钱半,陈皮二钱,姜枣各二

服四剂,能起坐,亦能求食,不呕,不吐清水,嘱服香砂六君子丸,每日清晨吞服一钱,并嘱少食美味及香东西,从此遂告全愈。但一年后相骂受气,前恙复发,住院一月。出院后,腹胀如鼓,竟至不治。

30岁

据云常患堕胎病,每当五、六月,呕吐剧烈,食人即吐,必吐净胃中物而后止,而堕胎则每当剧烈呕吐之同时。自云服药不效,欲得一止呕小方。余诊脉,其不允,并云“能治则治,不能治则已”。焦急万分,几乎神经失常。余姑以:

韭菜一把,捣自然汁一杯,牛乳一杯,生姜自然汁一杯,和匀服下。连服三次,呕止。但不能食粥,粥进口,随即翻出,我以为食粥不宜过热,也不宜吃汤。该妇想吃辣椒,余曰“随便”。其归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竟用豆豉炒红辣椒,并吃一大碗饭,完全不呕。过九月,生一女孩。

9、产后蛊胀

25岁

产后出血甚多,连食黄芪炖鸡两只,因而肚大,膨胀难受。产后半月,又行房事,肚子愈大,胀得满腹发亮。脉涩而数,舌黄而绛。据此病情,不无瘀积成蛊,并非红花桃仁所能攻下者,颇难着手。因嘱其往医院治疗,其因无钱缴住院费,不能住院。余试拟一方:

大黄三钱,商陆二钱,黄连二钱,肉桂(研末兑药服)钱半,党参二钱,五灵脂二钱,地榆二钱,山楂炭二钱,马鞭草一仔。水煎服。

服一剂,夜半下血水半盆,自觉舒畅。服二剂,下水盈盆,血少。未几下紫黑血块,患者见之,卒然晕倒,举家惶惶。但患者比即苏醒。叫家人不必慌张,自云病好多了。

复诊,腹消大半,脉数而紧,舌边绛,中心微黄,唇色淡红,面容黑暗,显然瘀血未净,非攻补兼施不可。

力参须二钱,上桂钱半,黄连二钱,元胡二钱,五灵脂二钱,地榆二钱,归尾二钱,山楂炭二钱,海螵蛸二钱,茅根五钱

服四剂,腹消,水血均无,食量亦增。但阴道疼痛,诊脉尺寸稍沉而软,关部已复本位,舌色正常,面色灰黄。断其夹食化滞,以调胃为主。

石斛二钱,东波叩二钱,郁金、白术、毕澄茄、枣皮二钱、莲肉、合欢皮、女贞子、复盆子、菟丝子各二钱,炙桑螵蛸八个,薏苡仁三钱,芡实二钱。服两剂,全愈。

此按洄溪治血攻补兼施法,与病机相合,前后奏效。总以调气理血为要,妄攻大补,均非所宜。

10、产后血晕

22岁

清早临盆,迄夜尚未分娩,举家惶惶号叫。我嘱其静卧,勿事慌张。开方四物汤加龟板五钱,服下至十时,产下一儿,比即不省人事。余令取秤锤,直炭火上煅红,以醋淬之,给产妇嗅,片刻即苏。次日大叫少腹疼痛。盖儿枕痛也。拟方失笑散加山楂,入酒煎服,痛乃止。三日后寒热大作,以为热入血室,服小柴胡汤全愈。

11、产后蓐劳

22岁

产后潮热不退,上身汗不止,咳嗽腰痛,每到下午,毛骨耸然,手足灼热。寸口脉盛,两尺见迟而细,关部对呼吸,能应指,唇舌均见微红,形色惨白,说话声低,时有血水外流。问其分娩快慢如何?据云经三日三夜,颇形沧惶。复问产后用何食物?云进肉汤,并食猪肚一个。余认为每至下午,毛骨耸然,无大热,仅手足心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