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温之(甘温),损
者益之(甘平),结者散之(辛润),寒者热之,热者寒之之类。《难经》论五劳,谓自上损下
者,一损肺(咳嗽),二损心(盗汗),三损胃(食减便溏),四损肝(善怒、筋缓),五损肾(淋
漏),过胃则不治;自下损上者,一损肾(遗浊、经闭),二损肝(胁痛),三损脾(食减、胀、
泻、肌消),四损心(惊悸、不寐),五损肺(咳喘),过脾则不治。又曰∶损其肺者,益其气
;损其心者,调其营卫;损其脾者,调其饮食,适其寒温;损其肝者,缓其中;损其肾者,
益其精。《金匮》谓肺劳损气,心劳损神,脾劳损食,肝劳损血,肾劳损精,与《难经》同
义。后人又于五劳推为六极。六极者,数转筋,指甲痛,为筋极;牙疼,踵痛,足痿不耐久
立,为骨极;面无华色,头发堕落,为血极;肤如虫行,体肉干黑,为肉极;肌无膏泽,目
无精光,羸瘦肌痒,搔则为疮,为精极。然则内伤首言七情者,原病之所由起也;分言五劳
者,明病之所由起、所由传也;推言六极者,穷病之所至极也。一言以蔽之,不外精、气、
神三者而已矣。且夫精也、气也,人身之一阴一阳也;神者,又贯乎阴阳之中,相为交纽者
也。
请征诸天地。天一生水,水降于下,其浊者凝而为土以成地,地所生之草木为地毛,石
为地骨,金为石之君,亦地骨之类,火虽生于地,实即天之阳气蕴蓄于地中者。是天地者,
太极一气之所化也。水为天之精,火为天之气,而水火默运于天地之间,时行物生,终而复
始,又为天地之神。是天地者,亦精气神一气之所生生化化者也。天之神气,根据地以为基;
人之神气,根据形体以为归宿。故朱子谓太极为阴含阳;邵子谓阳为阴之父,阴为阳之母。凡
此皆言根阴根阳,相为交纽,而不可须臾离者也。以人言之,人身囫囵一个形躯,禀父母之
精血凝结而成,犹水之澄清在下,其浊者凝聚为土以成地体。水为天一之原,水即人之天也
。金为水源,水天本一气也,故天与水隔则为讼,水行天上则为需。水之浊者凝而为地,是
地本水之渣滓凝结而成。故人后天生于先天,其形质皆为水类,内外百体,皆赖水养,而火
即寓于水之内。包地之内外,皆天气也;包人之内外,皆阳气也。天之阳气,蕴蓄于地中;
人之阳气,蕴蓄于肾中。天之阳气,天心默运于宇宙之间;人之阳气,人心默运于形体之间
。人具百体,心生最先;(西学谓妊胎二十日,心已成模。)百体先死,心死最后。心本血
结而
夫人形体皆属阴物,只有心中一点真阳,得之有生之始,以为本性之灵,明生生之化机。所
谓真阳者,心之神也。经虽有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智(水性活泼,故主
智)。之分,而要皆心之所之而有所主者也;虽有喜伤心、悲伤肺、怒伤肝、思伤脾、恐伤
肾之分,而要皆心之动而有所累者也。(观《大学》心有所忿HT 云云便知)。古歌云∶别有些
儿奇
人事纷扰,神气外用,不能内交心身,是为否。否者,疲也,否则为未济。夜间安寐,如万
物归根,神气来复,内交心身,是为泰。泰者,安也,安则为既济,是为外坎离。人能动静
交相养,使神气常交于心身,则真阳之气根据形躯之阴以为归宿,心身之坎离交,而心肾之坎
离自断无不交之理!阴阳交则平,不交则病,相离则死。故曰内伤百病,不外精、气、神三
者而已矣;精、气、神三者,又不外神气与精交与不交二者而已矣。
请析言之。劳力者伤气,经所谓汗出喘息,内外皆越,劳则气耗是也。气耗则阳虚,阳
虚必生内寒,内寒必生内湿。虚则气浮,脉多浮虚豁大,又或阳虚气陷,按之不鼓,沉细无
力,故仲景谓脉虚为劳,脉大亦为劳。见证多怯寒、少气、自汗、喘乏、头眩、心悸、食减
无味、腹胀飧泄、吞酸嗳腐、面黄而浮、反不觉瘦,或蒸蒸发热,必兼体倦、自汗,甚至中
虚不运,不能砥柱中流,虚热上浮,吐血成碗、面黄、舌淡,而无热象。此等虚热,用劳者
温之之法,如建中、保元、归脾之类,分轻重用之,所谓形不足者,补之以气是也。尤须息
劳静养,复其耗散之气,自可就痊。否则阳虚不复,伤及真阳,阳痿精寒,寒精自滑,吸短
偏卧,又须加温润甘平及血肉有情诸品,如枸杞、沙苑、菟丝、芦巴、制首乌、山药、扁豆
、破故、鹿胶、羊肾、淡菜、海参之类,填补阴中之阳,以固脾胃。又或阳伤及阴,气不化
精,湿转为燥,脉变短数、潮热、骨痛、上咳、下利。此自上损下,由肺及肾者也,若过胃
泄泻,则治疗难矣。另有一种劳力伤气之病,因一时负重,偶然伤力,气逆于上,胸胁疼痛
,甚则呼吸亦痛,咳嗽带红。此等伤气,宜用结者散之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