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毒瓦斯甚重。则不能出。因传阴经。遂入于里。至里无
可发之理。候其入胃。则下之。五脏之毒。其根在胃。根去则诸脏之
毒随去。若有余毒在里。表未能入。间值胃中毒根已下。则在表之
毒。如断根之蓬。随其所在作汗而出矣。故伤寒有汗而愈。有下而
愈。下者亦必先泄后作汗而愈也。疮 之家。本无汗下症。其初冬感
于非节之温气。藏于肌骨。时方外寒。腠理闭密不得出。至春腠理开
疏而发。其藏于肤腠者。发为麸疮。藏于肌肉者。发为麻子疮。藏于
骨髓者。发为豌豆疮。既发为疮。则无发汗之理。惟用解肌药以托
之。庶其易出也。毒瓦斯既作疮而出。不复入里。亦如伤寒大汗之后。
不入阴经。自无可下之毒。故治伤寒之法。惟在汗下。而疮 之家。
无汗下也。然诸家有言下者。亦有三说。其一方盛冬感非节之温气。
腠理闭密不得出之时。其毒瓦斯无所宣泄。不过上攻头目胸膈。必头
热眼赤。口疮喉闭。若见其症。预先下之。则温毒尽去。至春夏不复
作疮 矣。此一可下之时也。庞氏所云。凡觉冬间有非节之暖。疮毒
未发欲发时。即如法下之。次第服预防之药。则毒瓦斯内消。无使入里
永不可出必毙而后已。此一可下之时也。其二则疮 黑陷倒靥。是
大恶候。轻者犹可用药再发。发之不出。是疮毒入深。不能再至表。
因而深入。急下之。则可活矣。是十死一生之候。不得已而下。他无
救之之术。此二可下之时也。其三疮 既愈。余毒不已。发为大痈。
既溃出脓血。又别发痈。相续不已。世谓之 痈。必解利之而后已。
是时病患疮方愈。未得食力。气血虚羸。下之甚危道主。藉医者斟
酌用药。然不下则毙。亦不得也。此三可下之时也。舍是三者。皆不
可下矣。朱氏云。小儿疏转。切忌用丸子药。当以大黄川芎等分。
咀作汤液。以荡涤蕴热。此说甚良。雍谓宜加甘草。大黄倍之。此常
器之所用也。盛冬初感未发之时。宜用此汤。及作 痈之后。亦宜用
此。但少加剂。未效。再服之。惟疮作黑陷倒靥。发之不出者。须朱氏
无比散。及钱氏百祥丸。前所言大黄川芎药。亦不可用也。此病原不
见于仲景。故无定论。不免详言之。庶无惑焉。
雍曰。东晋中书令王 。有伤寒身验方云。KT 桦木皮浓汁冷冻饮料。
主伤寒时行热毒疮特良。此即今之豌豆疮。当时谓之时行热毒疮
也。故庞氏方中。载桦皮饮子者本之此。至巢氏论疫疠 疮候。曰。
热毒盛则生豌豆疮。周匝遍身。状如火疮。色赤头白者毒轻。色黑
紫黯者毒重。亦名为登豆。此即热毒疮。至巢氏而后。有 疮、豌豆
之名。至今呼之。以二者考之。则疮谓为温毒疮不谬也。凡冬感于
寒。纵其病热甚极。不过为斑为黄。终不成疮。惟感冬温非节之暖者
则成疮。故庞朱皆言温毒之为疮。而王中令巢氏皆以热疮为时行。
为疫病。诸家虽异同。其实一也。
雍曰。余家值小儿将作疮疹。未辨伤寒时行。即根据朱氏法。先服
升麻葛根汤。服之疮未出。而恶风发热。头痛。诸症不罢者。即是药
性缓。次日更兼败毒散服之。若是疮子。一夕便出。或不成疮。亦以
汗解。仍能解疮毒。重者便轻。屡验。
又曰。疮疹变出恶症者。多是豌豆。以其毒瓦斯盛故也。其他唯服
药有误。则有恶症。不误服药者。无恶症也。
又曰。麸疹虽不成疮。亦头焦皮起。如麸片然。若瘾疹则暴发。
初无表症。亦不退皮。愈后便消。故世谓疹子为麸疮。其毒虽轻。若
误服凉药。则盛出之际。一夕忽不见。便是倒靥。毒瓦斯入里。亦能杀人。以牛李膏发之。
又曰。贫下之家养小儿。素无暖衣衾。亦无酒肉滋味。至其感
病。只是时行所感。候其气散。即便安愈。豪贵之家。温燠太过。饮食
无度。既感时行之气。人事又为之助。是两毒相攻。所以多生异症。
遇冬温时。小儿午间常服牛蒡消毒饮甚好。
又曰。疮疹大畏大小便不快。恶症便生。急须通之。用牛李膏通
大便。麝香膏通小便。大妙。
又曰。钱氏所谓五七日痂不焦。以内热蒸皮中。此只是毒瓦斯未
尽。亦不须宣风散。但服牛李膏。
又曰。牛李膏亦是旧方。不止钱氏用。正是疮疹本药。如宣风散
是外来。借功自不同。所以贵牛李膏者。以出未快者。可以出之。多
者可以解之。在表者。可因而越之。在里者。可引而竭之。是疮疹八
面可用之药。故凡疮疹。皆先服之。
又曰。牛李膏奇处。正在能分毒瓦斯。在表者使出。在里使下。表
里并用。两不为妨。同时供应。毒势已衰。诸药皆无是之妙。天生神
物为人用。非只此一物。第人未能尽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