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曰∶此一语是冒下总纲,下即申明不同之故
与所从之何气,又继之以从本者化生于本云云,明乎其从之为化生,非病之化生。下文百病
之起一节,乃是说到病生,经文何等明显。盖本犹主也,中犹宾也,标则亦本亦主而未有定
分者也。是故从本则中气从本,从中则本气从中。推之从标亦然。犹主宾之相为酬酢,而他
人不与焉者也。自专以人身之病言,而论者偶触一事,遂诩心得,并不统会全文。如刘潜江
以葛根起阴气为从太阴行化,合阳明从中气之义。是葛根之从,非本文之所谓从。陆九芝以
湿温为阳明生于中气之病,治以苍术白虎。不特仲圣湿温无此说,即许叔微之论贼邪亦不然
。至他病之从生,律以此而不合,与厥阴亦当有中气病,则两家皆置不议矣。素问言从言化
生,不可胜数,而此一节论者咸以病求,总缘未明标义。余盖于此又得一标本相反之旨焉。
相反者不同之极,亦不同也。何以言之?六气中从本从标者,止少阴太阳。少阴一脏,兼具
水火,自反者也。而中气太阳之水,又与少阴之火反。太阳水也,而中气少阴兼具水火,自
反者也,其火与太阳之水又反。其余四气,则皆木火相生,土金相生,欲不以反为标义得乎
。且此义经又明告之矣。曰∶病反其本,中标之病;治反其本,中标之方。按所从以化生言
,故从标者止少阴太阳。此以病言,统乎六气,故反乎本即为标,如间气六承气皆是。乃王
注言少阴太阴二气,余四气标本同。既以二气为反,独不思二气之反,是水火本具之反,非
恍惚无凭之反。王氏意中,惟横一悬拟之标本,故既不知反之概乎六气,而将四气除去,又
并二气之本相反者而故昧之。处处欲伸其说,实处处自贡其瑕。顾余则因而参考前后,得以
四通六辟,亦王氏之启余也。其木火相生,土金相生,而一则从母,一则从子者奈何?陈修
园谓木从火化,燥从水化,是矣。但天气不加君火,而相火禀君之命以守位,不能为木所化
。土位中央,有面南之尊,不能为金所化。要之皆相从而后生者也。其从标而有取于相反者
奈何?水与火势均力敌而不容偏废。壮水之主,则阳光以镇。益火之原,则阴翳以消。相反
之中,实有相济之妙。故进则为主,亦退则为宾。不能专从标,而或则从本,或则从标。经
文又煞有斟酌如是。或曰∶王氏训标为末,本诸说文,不当创为别解。曰∶末者名也,不同
则征以实,反又不同之所推而极之,皆末之一义所引伸也,岂戾古哉。抑王氏尤有误者,本
标不同,气应异象之下,王注标者病之始。本标不同,所以气应异象,下句方以病言,标有
何病,本又何以不病。况先病为本,后病为标,经之明训。何反以病始为标。阮氏经籍 诂
引之,亦未之深考矣。素问之有训诂,权舆于全元起,而今不复见,学人多宗王氏。王氏释
经之功,自不可没;而其 驳,则亦往往而有。自宋而后,注家每有是正,独标本无疵之者
。不揆 昧,窃拟斯篇,愿与学人共商之。(此余旧作素问标本王注辨,今复加研核,似尚
无漏义,故录存之。)
徐洄溪、陈修园,皆尊信本经与仲圣之至者。徐谓神农为开天之圣人,实能探造化之精,

自谓探本溯源,发其所以然之义。所着伤寒论类方,自谓于方之精思妙用,一一注明,发其
所以然之故。陈谓药性始于神农,不读本草经,如作制艺不知题在四书。仲圣集群圣之大成
,即儒门之孔子。又其所着本草经读,自谓透发其所以然之妙,求与仲圣书字字吻合。今按
二家之书,于本经皆止顺文敷衍,于仲圣方皆止知大意。徐虽较胜于陈,而不能实践其言则
一也。试姑举人参一物以明之。小柴胡汤,胸中烦而不呕者,去半夏人参,加栝萎实一枚。
徐注云∶不呕不必用半夏,烦不可用人参,栝蒌实除胸痹,此小陷胸之法。按心烦喜呕为少
阳本证,或烦而不呕,则方有加减。观心烦喜呕之用参,即可知参之去,为烦而不呕。不呕
自无需半夏,故以去半夏人参并言之。盖呕则胸中之邪,不至于窒,若不呕而用参,则更闭
其邪,故去参而加以荡胸之栝蒌实。徐以不呕与烦拆讲,又但知别录栝蒌实主胸痹,而不知
证之何以胸痹,故其注语全不中肯。况柴胡加龙骨牡蛎汤,烦而有参,柴胡桂枝干姜汤,烦
而不呕无参,不可参观而得之邪。陈谓桂枝加生姜芍药新加汤,特提出沉迟二字,以辨身痛
不是余邪,乃营血凝滞作痛,故以人参借姜桂之力,增芍药领入营分以通之。不知仲圣云∶
沉者营气微也。又云∶迟者营气不足,血少故也。人参入营生脉有专能,故以脉沉迟,明加
人参之故,岂以为营血凝滞之故。又谓四逆汤,通脉四逆汤俱不加参,虑阴柔之品,反减姜
附之力。而论中有四逆加人参汤者,以其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