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得掉。张官宝没得办法,心上就想,罢了罢了,不如我就说出真情么,不要等她朝也思量,夜也望我交她成其美事。假张官宝格天子“扑通”就朝王运莲门口一跪,“妹妹啊,
千怪我来万怪我,都怪我姐姐一个人。”
  王运莲弄了莫名其妙,“不嘎,你是我格丈夫,怎得又怪你底高姐姐?”“我确实不是一个男格,我是一个女格,我家男格叫龙官宝,我叫张桂英张官宝,我冒充丈夫格名字,我到皇城是等我家丈夫来考格。”
王运莲小姐闻听到这一声,可要气死又还魂。
  “啊呀嘎姐姐,格你害人不浅,我家来堂外罗城开这个饭店,可以说是数一数二格,哪个不认得我家父亲,假使三三两两谣谣言言传言出去,说我家几百世里不曾招到格人,拿旁人家闺女招家里当女婿。
三三两两传出去,要坏了我家好名声。
  姐姐,你肇又不是个男格,人家又晓得我家招了女婿,招了人。你说,我肇怎弄?”“你不要愁,妹妹,我来从中为媒,拿你终身也许配把我家丈夫龙官宝,俗话说:要得好,哪怕你做大我做小,等你们成婚之后,我天天早起拿洗脸水端到你格床梆边,你格床铺我帮你牵,你吃饭我帮你添,你要吃菜我就帮你搛,我刮火么你吃烟,跑路跑你后间点,嘴再学得乖巧点,开口就叫你大娘娘。但不过呢,这个事情只有我交你两人晓得,明朝早起,我们要去叫你家父母双亲,就说我们夜里蹲作堆了格。”王运莲也没得办法,明朝一早两个人高高兴兴去叫父母双亲。葛氏果要问咯:“女儿,这几天了,昨日夜里才好成婚匹配,我家女婿可好哇?”“还好哇好咧,是个女人好底高啊?”“啊,举人啊,中了举,格倒好咧。”“不是举人啊,母亲,她是一个女人,交我一样格。”葛氏太太一听,吓啦大半条命,“啊咿嘎,他明明男格,怎变作女格。”这遭王运莲就告诉自己母亲,对她说,“不要作声,家丑不可外扬,人家要笑呱。”肇这个假张官宝,就是张桂英,来王伯华家饭店里,日里仍然做男格,夜里就做一个女格,将来就交王运莲终身都许配把龙官宝。她来这饭店里间,也算得到安身处,再提官宝小官人。
  龙官宝身无分文来外间,就沿街乞化要饭。格天子脚底落搞啊搞,跑到城隍庙,倒跑不动了格,对城隍庙里一坐。香火人大做好事,就弄点茶饭他吃吃,吃吃么,你早点走焉。他就问他,“你这位伯伯,你格人来这里间倒蛮好格,我请问你尊姓?”“我姓陈。”龙官宝赶紧来到前间格香火人身边,“扑通”一跪,双膝跪倒地埃尘,舅舅连连叫几声。香火人手总摇抛啦得,“啊呀,你不要烧错了香,认错了菩萨,我不是你格母舅。”“舅舅,我家妈妈姓陈,你也是姓陈,五百年之前是一家,我应该要叫你一声舅舅。”“我晓得格,你这花子,见我是个老诚头子,就想依靠我。我对你说,你认我娘舅,你就是我格外甥,这遭我也要糊你一张嘴,我堂是烂泥菩萨过海,自身也难保咧,所以你不要想叫我舅舅,我也不是你格舅舅。哨点,你替我死走。”“舅舅,我蹲堂不要你负担,只要夜里困堂困一夜,我天天出去要饭。舅舅哇,
我要到好格带家来把你舅舅吃,馊粥烂饭我自己吞。”
  这陈香火么就算了格小,“好格。”有人要饭我吃,再好没得,肇拿他留了杠块。龙官宝心肠好了,当真要到好格总带家来把这香火人吃,自己吃丑格;要不到好格,就拿丑格把舅舅吃,自己就饿饿肚子。格天出去要饭,倒跑不动了格,一跑一钉,点总不兴,跑到一个人家廊屋底落,跑不动了格,就对格廊屋底落一坐。这人家是哪家?一人姓蒋,名叫仁杰,知府大人,夫人已经亡故啦得格,没得儿子,一个小姐叫彩鸾。
提到蒋彩鸾小姐年纪轻,是个贤德女千金。
  身边有个梅香叫如翠,格天子小姐洗了脸,如翠梅香偷懒,倒洗脸水格,走格楼上窗子里对外一倒,“嚯落”,不晓得有人坐了来格窗子底落,划他一身总是水。龙官宝就像来杠洗头样格,“啊咿喂,倒哪有许多水倒下来格。”如翠来窗子口头望好了呱,“啊呀,不得了了格,我把水怎倒了一个人头上去了格。”赶紧走楼上下来打招呼,“花子,对不起你,不晓得你坐了堂底落,你赶紧拿这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洗晒晒干么。”“我不,我就该这一件衣裳。”“花子,你虽然衣衫褴褛,你小伙子长了倒是不丑,凭你这个小伙子蹲外间要饭,难看了,我家后花园里有张石凳,我对你说,你一天三顿,不要出去长街要饭,你坐石凳高头等,我天天拿饭送到堂来,倒了你碗里么,好等你吃饱了家去。”这遭天天总送把这龙官宝吃。格天子端饭把小姐吃,倒晚了格,小姐嘴一尖,只是做死腔,“梅香,你越弄越不成腔了格,天天吃饭,总弄到干歇来把我吃,你上哪去格?”“小姐,你不要发火。格天子早起,我帮你倒洗脸水格,一个花子坐了窗子底落廊屋身边,我水倒啦他身上,这花子脾气好了,态度好了,长了体面了,我叫他坐花园里石凳高头等,一天三顿总有我端把他吃,可以说天下难寻到干体面格男格。”“妖韶,你格妖韶,我倒不相信有多体面格叫花子,他到几咱来?”“他天天来格。”“等他来,你叫我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