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少精神。
院君哎,我干歇头疼如同钝大斧砍,腹痛如同箭穿心。
热起来身像钢炭火,冷起来如同水生冰。
高厅上我也坐不住,快快搀我到牙床上去安身。”
  文氏院君吩咐安童服侍员外上床,请郎中家来替他看病,不中用,请和尚道士家来打醮,又不中用,请瞎先生家来退送,还不中用,吃药如吃水,化纸如哄鬼。
员外格毛病沉重很,井底里淘沙渐渐深。
  那一天,胡登员外困了牙床上,腾腾空一阵阴沉过去,昏过去半大天一醒醒过来,身上出得一身格冷汗,一望院君文氏坐在床帮上,眼泪汪汪,女儿胡凤娇站了踏蹋板上悲泪啼哭。胡登员外心如刀绞,一把捧住,“我格院君,不得了了格,不得了了格,
才间祖宗亡灵来喊我,晓得可有命残生。”
  院君说:“员外,不要发躁,俗话说得好,人生在世,哪一个吃得五谷不生灾,有了毛病么,心放定点,慢慢总归要好格。”胡登员外说:“院君啊,我有捞目呱,这一次害病,交往常不同,这次害病啊,眼睛一闭 ,床头边四转格鬼多了。叫声:我格院君啊,
就怕刀切面筋麸要断,我们夫妻就要两离分。
我假使有个长和短,你要带了凤娇慢慢过,将她抚养长成人。”
  哪晓青衣童子跑到员外里床,到员外头顶心一掐,胡登脑壳子冒煞,只听见“嚯铁托”,一口痰对杠一郁,像豆腐店关门——歇作。
看他两手也不伸,两足也不蹬。
眼睛也不睁,牙关骨咬了哔呖剥落响,呜呼哀哉丧残生。
  文氏院君见员外推背过去格,一把捧住,“员外呀,我格青天哪!”
哪晓高喊员外不答应,低喊丈夫也不作声。
  文氏院君哭声:“我格员外,
你站时说话站时走,哪怕再交我说拉两句话,妾身也没得干伤心。
恩夫哎,你怎走得向前格,你倒一命归地府,丢下我们母女靠何人?
我前世里不晓烧拉多少断头香,打拉多少孤丁雁,今生夫妻不久长。
拿我苦命撂了半路上,下不得下,上不得上,
黄泉路上你要等等我,亲姊妹同过鬼门关。
  高哭一声我格亲姊妹,
你黄泉路上慢慢走来慢慢跑,我们老夫妻同过奈河桥。”
文氏院君哭到肝肠断,凤娇小姐泪纷纷。
  安童梅香劝哇:“院君、小姐,不要蹲堂尽顾哭,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就是哭杀得么,员外又不得还阳打转。”还有呆哈哈二百五就劝了:“院君哎,少要哭来少要咳,快给员外买棺材;院君啊,少要哭来少要啼噢,快给员外做嘎几件送老衣。”文氏院君一听:“呀,呆哈哈二百五倒呆了来理路高头格。”买大大棺木,将胡登员外遗体入殓。
三尺白布当门挂,高厅改做孝堂门。
  诸亲六戚来吊孝哇,凤娇小姐做磕头礼拜人。开吊三天,择吉时,将胡登员外棺木坟堂安葬,栽桑植柏,立过灵牌,请和尚道士家来吹吹唱唱,拜过追荐大忏,丧事料理,不一一细表。
  再讲刁氏老板娘对胡发老板说:“老板,你家阿哥过辈了哇,你阿哥家有万贯家财,好去你家嫂嫂身边拿家财骗过来。”胡发一听,果然相信。一来来到胡登家,见到文氏院君,走到前间么忙行礼,嫂嫂叫拉两三声。“嫂嫂,哥哥过了辈了,你们孤女寡母女流之辈啊,要被人家欺呱。嫂嫂喂,我们并家过噢,我来当家,等你吃现成饭,碗上靠筷,筷上靠碗,点点事情不要你们两人管。”文氏一听,这是好事噢,肇拿家产并把胡发,哪晓胡发掌家一到手哇,就欺负嫂嫂交侄女儿,拿她们赶到后园马房住,拿穿多下来格衣裳才给她们穿,吃多下来格东西才给她们吃。
  不讲文氏院君交凤娇小姐母女两个落得难,再讲胡发老板。格天走到大街上,看见幼主李旦来下要饭,胡发老板一看,哟,格要饭格年纪轻哎,小伙子不错哇,我绸缎店推扳一个进进出出跑跑腿脚格小伙计,嗯,我拿他骗家去做伙计咧。假仁假义走到前间:“喂,你这个小男孩,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为何落难在大街上要饭?”幼主李旦一想:我不好报真名噢,报真名是逃犯,我来说谎咧,“老伯伯啊,我姓马啊,我叫马隐,我家住汉阳,我交我家叔父出来贩珍珠八宝,哪晓得被乱军冲散了格,我找不到我的叔父,找不到,所以我只好落难要饭。”胡发一听,果然相信,“马隐,不要要饭啊,要饭格日子不好过,上我家去帮我家小跑跑,饭尽你饱。”幼主李旦一想,上人家做伙计啊,现成碗,现成床铺有格,要饭饱一顿,饿一顿,宿格地方总没得,“好。”跟随胡发到绸缎店做伙计,胡发说呱:“你蹲我家做伙计啊,不能叫马隐,马隐隐啊隐,名字不好听,我替你改名叫近兴,近来兴旺发达,所以幼主李旦说谎叫马隐,现在改名叫近兴啊,来绸缎店做了伙计,按下不表。
  再讲胡发老板格天对老板娘刁氏说呱:“贤妻,我女儿英娇十八岁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替她找女婿。”刁氏老板娘就说呱:“老板,替女儿找女婿,我倒有个想法格,哪怕女婿小伙子再难看点总不关事,小伙子不好当饭吃,要亲公公家做大官、发大财,大头亲公公攀家来。”胡发老板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