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手脚怎更大格,一般人家撂嘎个钱,客气点格人家么顶多撂嘎二三个钱,了当不得了格,这人家撂十个钱。抬起头来一望,认得格,来她楼上五六个月,嘴上不好说,心上就晓得,“啊呀,这不是我的第八房夫人沈月姑?拗气不要她格钱,拿十个钱从篓子拿出来,也用金钱法往沈月姑手里一塞。格他怎会金钱法格?因为他来沈月姑楼上没得事,沈月姑教过他。沈月姑一望,“啊咿喂,这个畜生也会金钱法格么。”柳树春听见自己夫人——妻子总喊他畜生,心如刀绞,沈月姑拿钱塞到他篓子里,他又塞到她手里。沈月姑拿钱塞到他篓子里,他又不要,又塞到沈月姑手里。沈月姑说:“畜生你嫌少,可是的?”柳树春只是摇头,眼泪千双下,做手势,他要文房四宝,纸砚笔墨。他要写,他格手好格。“哦,畜生也会写字?”来看热闹格人多,总说:“沈姑娘,你拿纸头拿笔把他写,看他会写起底高东西来?”取来文房四宝、纸砚笔墨等他写格。他在写他住哪里?他叫底高?他怎得到这个腔调格?你沈月姑是他第几位夫人?”写了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好之后,连纸连笔对沈月姑手里一塞。
  沈月姑拿起来一看,头上看起,一目到底,“啊呀,
你不是张三非别个,还是我的丈夫小官人。
  丈夫,你怎到这个腔调格?”也不怕他身上脏,赶紧就拿这个柳树春对怀府里一捧,捧了怀府里边非小可,抱到茶馆店对她床上一摆。
  看热闹格人说:“啊喂,这沈姑娘平常最清爽格,怎拿干脏格东西抱了摆床上格?”也有管闲事就说:“人来世上发财竟不嫌多,茶馆店生意干好,她拿人家要钱格三不象又弄家去格。我们去喊,拿船上人喊得来。”
  肇去喊刁龙、刁虎,刁龙、刁虎听见说发财格东西没得格,个哪肯歇,个人拖把刀来了格,对茶馆门口一站,口中就喊:“哪里的妖道,断了我们财路,可拿我们三不像送出来?”
  沈月姑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拖把单刀从茶馆店跳出来格,“你个狗贼,奴家一个好好丈夫,把你们弄做这个腔调,我哪肯容情你们。”
小姐和刁龙刁虎来动手,晓得果有命残生?
  一个女格打两个男格,按道理她是何仙姑格徒弟,本事不推板,因为才间一发急,倒象弄不过这个刁龙、刁虎了格。旁边有个老和尚来杠望好了格,好男不跟女斗,两个男格打一个女格,倒算事情。我倒来看看看哪个本事好,哪个要推板一点。一望,小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赶紧跑到前间:“唉,你们两个男格倒算事情哩,打这个女格个人啊?”“秃驴,关你底高事啊?”“你不要出言不逊,我秃驴不是你骂格,你们为底高要打她?”“她断我们财路,拿我们要钱格三不像抱家去摆她床上,我们要我们的东西。”“你这个小姐么也不好,光棍不短柴米路,你拿他们要钱格东西抱家去,摆你床上算底高?”“老师傅,这个不是底高三不像,可是我家丈夫啊。”“怎得是你家丈夫格?”“你们拿格东西要钱格,可是他家丈夫。”“秃驴,你信他瞎说,哪家人身上也长毛了,这东西叫三不像,不是他家丈夫。”“小姐你不要看错了人啊!人身上不长干长格毛,不长尾子。”“老师傅,格个确实是我家丈夫。你如不相信,才间他写个东西也来堂,我把你看。”沈月姑就拿柳树春写格东西把和尚看格,和尚一看,一跳多高:“气死我也,气死我也。徒媳,你不要担心害怕。
你家丈夫柳树春,他是我格小门生。”
  这和尚是哪个?柳树春家师傅三塔寺当家师傅永远长老。“两个狗贼,你两个狗贼,我一生一世当中,我带到这一个好徒弟,竟拿他弄做这个腔调啊。
今朝等我来动手,你千个残生活不成。”
  跑到前面一把背住刁龙,拿他一只脚对自己脚下一踏,两个手吃亏,拿过只脚出劲对上间一背,不分细啊大,拿刁龙一撕两半个;不斜不欠,就像杀猪匠开片。“狗贼, 阴司地府等你相相,阎王是你好爹爹,等你到奈河桥下去摸鱼虾。
不做你个娘舅并老表,老子帮你把家分。”
  刁虎看见哥哥挨撕杀得嘛。格你哨点死走啊,还要帮报仇哩:“你格秃驴,你格秃驴,秃驴啊,
你今朝拿我家嫡亲哥哥丧残生,我要做伸冤报仇人。”
  “狗贼,你要追你家哥哥了呢?你要和他同走,我送你早点动身啊。”就拿这个刁虎不分细啊大,也一撕两半个。
  管闲事的人说:“不得了了哇!出家人应该慈悲为怀,怎杀生害命,撕杀两个人。”
急急忙忙就动身,报与老爷早知闻。
  县官老爷吴彬,听见说人命关天,赶紧吩咐衙役拿永远长老带上公堂。吴老爷就说:“你这位师傅啊,你出家之人,你应该行善积德,你为底高杀生害命?”“老爷,我晓得我犯了法格。我情愿伏法,你怎么判我?”“师傅啊,提到刁龙、刁虎是江湖上格骗子,专门骗人卖格,但不过他再不好点,轮不到你拿他弄杀得啊。”“老爷,我晓得我犯了罪,格你判我。”“老师傅,你为老百姓除拉两个祸害,乃有功之人,但是这两个人不应该被你弄杀得,所以你也有罪过啊。要说功罪相抵么,下回拿人弄杀得总不好追究